他坚定地望着默苓,那目光是无比的沉痛与火热,却又闪现着不变的真情。默苓的心,忽然就痛了那么一下,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很晚了,去休息吧。”他说着就把行李箱提到一边,示意默苓开门。
默苓依顺地打开门,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悠远,你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不用了,只要关好门就行!”杜悠远说着,就主动帮默苓锁上门。
转身,他对着邝长天冷笑了一下,一把拽过行李箱下楼。
走了几步,他忽然听到钥匙再次开门的声音,于是就回头一看,脸色顿时一白:那个可恶的邝长天,居然打开了对面的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竟然住在这里?
看见他无比震惊的表情,邝长天冲他比了个V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该死,这个危险的男人果然住在这里!杜悠远一手紧紧握拳,指甲都深深地陷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默苓被杜悠远推进房间以后,耳听着行李箱摩擦楼梯逐渐远去的声音,不禁无力地倚靠在门上:老天,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喝那么多红酒;更为莫名其妙的是,自己喝多了酒,怎么会情不自禁地就想靠近长天,甚至试探他、撩拨他?难道说,自己本性上,其实是一个水性杨花、轻浮放浪的女人吗?
想到这里,她顿时心乱如麻,头疼不已。
低头看看手上的黑郁金香,在灯光下,那神秘高贵的黑色花朵,正在深绿色叶子的衬托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哦,黑郁金香,我哪里配得上黑郁金香?”想起杜悠远当初的话语,许默苓只觉得内心无奈而又苦涩不已。
如果早知道和邝长天有一天居然会如此亲密、接近,自己还会不会答应试着和杜悠远交往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许默苓禁不住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一时竟觉心脏狂抽、呼吸紧促起来。
不,她绝对不能这样,因为这样对善良温柔而又真挚的杜悠远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太不公平了!特别是今天晚上,当她从长天怀里抬起头,看见悠远那极度震惊与受伤的表情,她分明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鞭挞:许默苓啊许默苓,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看来以后,面对邝长天的时候,自己要努力克制不去过界才是。想到他对过去女伴的阴冷与残狠,以及对待悠远的讥讽和不屑,她也不由自主感到一丝寒意:自己不该忘了他是什么人才是!
正当默苓沉浸在自己的一团烦心事里,突然感觉到一个热烘烘的脑袋在拱自己的腿,同时汪汪的叫声响起。她低头一看,只见小白正亲热地拱着她,还不时用舌头舔着她光滑的小腿:显然,这家伙是饿了!
默苓心中不忍,赶忙拿出狗粮喂她。看着小白一边摇尾巴,一边吃得兴致勃勃的模样,默苓不禁在心里叹息:小白啊小白,看来我们之间短暂的缘分,也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