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CD宽窄巷子近旁的焦家巷，客栈、酒吧、各色私房菜鳞次栉比，每当夜色降临，音律悠扬抒情从各色小店中缓缓向外弥漫扩散。来自城市各处俊男美女常会在此地流连至深夜，文艺范的小巷里荡漾着荷尔蒙气息。吴云帆静静凝视窗外，当年曾带着自行车后座的女孩从这里呼啸而过，但二十年漫长时光稍纵即逝般从指间匆匆滑落，女孩芳踪已无处可寻，小巷也终被流逝的岁月洗去了当时烙印。
透过包间玻璃幕墙，一辆红色马自达6麻利倒入前方空置停车位，车内女子探出身来，拿包、锁车一系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完成转身对玻璃后吴云帆粲然一笑，走了进来。
赵秘书进来后把门随手一关开口说到：“谢谢吴总请客美意，这地方还不错吧。”说话同时已拉上落地窗帘。
见吴云帆不出声注视着她，又款款笑到：“今晚就把这当成私密聊天空间，上次在船上可没和吴总聊尽兴的，这样做你不介意吧。”
吴云帆笑着摇头表示无所谓，按铃通知服务员上菜，心里想到这女人确实玲珑剔透，明明是下午她要我请吃饭，可在其嘴里已成为了我的盛情邀约让她受宠若惊，谈笑间恭维不露痕迹。待酒菜上齐，案前女子主动碰杯略带矜持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说到：“吴总，你果然厉害，我以为你今天会沉戟折沙，结果风轻云淡就过了。”
“也要感谢你雪中送炭。”吴云帆回答的不露痕迹。
赵秘书哧哧一笑双肘轻压餐桌前沿自谦“我一弱女子有啥能耐，不过就是送了一封鸡毛信，不过吴总你挺神的，你刚一发言完毕，董事长就去隔壁休息室接电话了，我拿着茶杯跟出去时，见他通完电话却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闷了很久，重回会议室情势就逆转了，看来你另有强援哟，能透露点吗？”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很合时宜响起，吴云帆抱歉笑笑，拿起电话：“是的，没事了，待会聊，我现在有点事。”
电话那头，林雨嘉挂断电话将其随手扔在了副驾上，双手扶着方向盘，悠然等待着前方红灯变绿。
电话这头吴云帆却没有再继续刚才问题，举起酒杯与对方轻轻一碰，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赵秘书冰雪聪明，见他无意就此话题深谈自不敢穷追不舍，貌似无意换了一个话题：“吴总，我觉得现在的公司就像一个怪胎，传染了大多数民意企业的混乱管理，又继承了国有企业的派系斗争，总之就是一个四不像。”
吴云帆点头称是“根源就在于没有利益攸关方，上层建筑已不能适应生产力的发展。”
他这随口一答却被机敏女人立即抓住机会，她突然拿起酒杯与对方案前酒杯相碰之后，不等吴云帆做出反应，已仰脖先干为敬，随后眼神热忱说到：“你愿意改变这种状态吗？小女子愿助一臂之力。”
吴云帆不动声色看着面前女子，思忖着此人年龄与张庭相仿，心机却是天壤之别，冷冷淡淡问到：“为什么？”
幽暗灯光中，灯影昏黄伴随着阵阵脂粉气，气氛略显暧昧又与话题格格不入，酒精冲淡了玲珑女子白日的保护色，她也知道如果不首先摊开手中底牌，是很难获得对面这个气度内敛男人信任，遂说话不再迟疑“所谓上层建筑，就是面对蛋糕，参与其中之人组成不同利益群体拿着刀叉商量着如何切割实现自己利益，我成不了手拿打叉的人，但我想成为分蛋糕的一份子。”
“你现在已经是董事长秘书了，假以时日进入核心圈是不难。”吴云帆不置可否。
赵秘书自顾自喝掉了杯中一脸岔然“吴总，你就别对我打哈哈，逗小女子开心了，这个社会，我们每天会见很多人，在不同的社交场中穿梭。其实关键的不是我认识谁，而是谁认识我。要让别人能认识我，关键就是我能用什么去和别人交换。总结来说，“权、钱、色”，权和钱嘛我是没有，色嘛，我自信还有几分，但是我又不愿意，你说别人凭什么让我进入分蛋糕的圈子。
吴云帆听到这里调侃回应：“我听说公司一些高管是对你有意思的？”
酒精已让眼前女子开始妩媚，见她娇痴又是不屑说到：“就凭他们，那我的成本也太大了一点，董事长也想要潜规则我，你没想到吧？”说完咯咯一笑，拿酒作势又要碰杯。看她象要喝醉，吴云帆没有端杯，任由她喝尽，他倒是惊讶于对方的直率，问到：“既然你想分蛋糕，但你又为什么不愿意？”
这女子年龄不大却用勘破世情的口吻说到：“老板这人猥琐，没有担当且薄情寡恩，被他潜规则还不如找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终了一身。”“那你为什么选择我？”她听到问题继续说到：“我其实早就在观察你了，，今天董事长不过接了一个电话，一场风雨便烟消云散更是证明了我的判断。”
“不经历这一出戏，你肯定还在观望吧？”男子反问，机锋暗藏。
赵秘书毫不介怀，对杯中酒再次一饮而尽“良禽折木而栖，不是吗？我愿意和你交换，”言语间脚尖不经意间似的碰触着桌下男子小腿。
吴云帆不经意似的稍微挪开了身体，说到：“谢谢你的坦白。”
赵秘书单手拖腮，在餐桌暧昧灯光的照射下，更显面色红润，她歪着头看着吴云帆，吃吃说到：“今晚你要怎么报答我？”对面男子见她已然醉倒，顿了顿没有接口。
酒过三巡，月明星稀，吴云帆看着时间已然不早，找来待驾，把赵秘书扶上副驾驶位，在他弯下腰正在对司机叮嘱行驶路线时，忽然香风袭面，两只红润玉臂一环搂住了他的脖子，脸颊贴在耳边喃喃说到：“其实我也可以不回去。”吴云帆波澜不惊解下脖子上的手环，“时候不早了。”语气之中没有丝毫暧昧。
赵秘书吃吃娇笑嗔道，“不解风情，满脑子都在想你那贴心豆瓣是不是被收买的事吧？”
听到这里，吴云帆连忙对司机做了一个汽车暂缓启动的手势，压低声音问到：“你知道张庭去掉代理部长转为正式部长的原因。”
赵秘书哧哧一笑“以后告诉你”转头对司机交待了一句，汽车扬长而去，把吴云帆留在了当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