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过了三年,三年的时间对所有人来说都不算长,可安然倒是意料之外的长的快了些,任仙界众人谁不是生长患难?她白九离当初算作长的快的都用了三万年的时间个头才长到重阳宫门上镶嵌着的第二块琉璃珠那里,可仅仅三年,安然便早已经超过那颗琉璃珠,他跟个凡间的孩子一般成长迅速,使九子有时都不得不怀疑他其实并不是魔王撒旦的胚,而是个凡人。
自从有了安然,九子心脏突然抽痛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发作过了。
“呐!安然,叫我。”
“姐姐……”
“再叫。”
“姐姐……”
唇角渐渐勾起,勾勒出她此时的心情,每每听到他叫自己,她总有一种幸福洋溢在心头,时不时的打着转,只是他还小,说话说不全,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怎么表达。
若说他有什么特点,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吃货!
“九子,哝!刚从酿酒师父哪儿偷来的碧源甘露,想着你肯定喜欢,拿来让你试试!”大老远的,公子卿举着个酒壶走来。
安然突然眼睛一睁,摇摇晃晃的朝他扑去,卿左手将他揽在怀里,右手却高高举着,安然两只手伸长了去够都够不着,九子来回看看,又跺跺脚,护犊的伟大母亲形象一树而起:“公子卿!你就知道逗他!”
“小孩子喝酒不好!再说了,我可是给你拿的,怎能被这臭小子吃了去?”他一把将安然丢给九子,嘴里还嘟哝着:“这臭小子,一天到晚吃多少?怎么胖成这样?累死小爷了!”
九子低头一看,也是哈!安然整个圆鼓鼓的都吃成了球形!看来这些日子是给他吃的太多了,也该减减肥了。
她将安然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接过公子卿拿来的酒,斟了一杯,嗅嗅,一瞬眼前发亮:“是好酒!”说罢便抿了一口,满脸的陶醉。
安然扯了扯她的衣服,双眼忽闪忽闪的,声音略带酸涩:“姐姐……要……”
正逢九子心情大好,便将酒盏递到他嘴边,却被公子卿一把打下:“啊喂!都说了不让他喝了!”
她白了公子卿一眼,及其为安然抱不平:“不就一点酒吗?这么小气!不是已经给我了吗?那便就是我的东西了,你说了不算!”说着,就推开他的手就喂给了安然:“来!喝一口给他看,气死他!”
安然也学着九子白他一眼,好家伙!那学的老像了!她一看就欢喜的紧,果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看怎么舒服,抱着他的脸蛋儿猛亲了两口。
安然两个小手死命的推开她,拍拍自己的衣服,还连带着擦了擦脸,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刚准备夸你来着,一秒变高冷你什么意思啊!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重阳宫丢出去!真是的,要不是老娘将你给救回来,不知道的已经死翘翘好几百次了!”恐吓恐吓他,看他还敢不敢嫌弃自己。
“哼!”安然及其傲娇的扭过头去不看她,弄得一旁的公子卿那可是狂笑了好久啊!“哈哈哈,有意思!来,阿卿哥哥带你去南山吃好吃的,让这女人自己一人呆着吧。”
安然一听到吃的,二话没说就牵上了他的手,一摇一晃的走了。
剩下九子一人在哪儿直跺脚!这个白眼狼!白养他三年了哼!
他们刚走,清幽便过来了:“帝君,爷爷叫你。”
“哦!那我过去吧。”
到了东海正殿时,方古子已经个大门口儿候着了,九子忙将他请进去坐着:“劳师傅如此了,都说即便我现在身为帝君,您也算是我的尊师了,不必这么多规矩的,九子没来,师傅只管里坐就好了,对了,师父这么急着找九子来是所谓何事?莫不是东海哪里又出了什么事?”
方古子拿出一本折子:“这是今日探子密报上来的,你看看吧。”
“婉柔仙君突发恶疾,久病不治,西天政事大乱,所有人都揭竿而起,君王之位空虚,婉柔后继无人,与昨日辰时西天轰动,被一不知名女子顷刻占领……”读到最后,她竟有些不敢相信了,手中的折子合上,交还给方古子,问:“那女子是谁?”
“听探子说,那女子蒙着面莎,眉眼间一丝微红,粉妆淡抹,眼睛很水灵,看身姿和作风像极了已故的花仙倾城,不过她已经死了很久了,怕是就算有定源珠也救不回来,此人可以直接排除,还有,三年前听清幽说他那个不成才的好徒弟上报人间大难,短短数日人间失踪人口不下三千,且失踪原因不明,百姓惶恐,虽说这两年稍微好了点,可还是会有人相继失踪,听说丢的绝大多数都是些正值盛年的男子,如今的人间,人口基本都已经演变成了偏幼,偏老,妇孺居多。”
听方古子说着,她颤了颤:“何人如此歹毒?怎么突然之间失踪这么多人,定然不是常人所为,婉柔的事与这绝对不是个巧合,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三年前不说?”
“这三年里你为了安然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哪有心思顾得了这些?安然生病那会儿你连清幽送去的政文都懒得看,所幸就不叫你了,那时候觉得事情不会太麻烦就没去告诉你,谁知道如今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便只好叫你来了,我让小三卿把安然带去南山住段日子,你也该省下心来管管这些事情了。”
听懂了方古子话中的意思,她伸了个懒腰:“师傅让阿卿把安然带走,为的就是这个?罢了罢了,我看我还是去西天走一趟吧!我去看看那个女子,到底有什么不同,竟然一夕之间取代了婉柔,像婉柔那样厉害的角色,居然都败给了她,我还是真想见见呢!”
“万事小心。”
“我知道。”
“让阿离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行?不如带上本尊,怎么说本尊也是个厉害角色,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挽救一点!”要不要每次出场都这么华丽啊?他还是拿一把伞从天上缓缓降落!我猜啊我不说你们都知道这是谁。
左右想了想还是带上他比较好,至少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拍了拍他肩膀,九子眨么了一下眼:“呐~我要是遇到什么情况你可一定要救我哦!”
她觉得他的背后好像有一个圈圈在发光!一瞬间的高大上:“哈哈哈!那是必须的!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个女孩子,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受伤,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你的大叔啊!好了!尽情的相信我吧。”
这样便可放心去了…
只是…
“师傅,将人骨扇还给我吧,拿着那个我才会安心,即棠下之战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我记得醒来抱着安然的时候明明感觉到扇子还在手里的,不过我一直睡着,醒来之后便不见了,是不是你将它拿走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还给我,那个东西,你不适合拿着,连身为它主人的我拿着都会出现那种情况,我怕……”
方古子紧皱的眉间已经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如今的你,根本驾驭不了它,那把神器有自己的野心,若是如今我给了你,它侵蚀了你的内心,你因此入魔的话,以后,你便是整个仙界的敌人了。”
“师傅,把它还我吧!你是上神,我也是上神!你可以拿着它!那么我相信我也可以!人骨扇认定的主人是我,至少对我还会有所忌惮,可若是有一天它对你起了歹心,怕到时候你的结局只会更惨而已。师傅,把它给我吧,你还有清幽,你还能照顾着整个仙界,不管留下与否,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九子不才,承蒙师傅如此关心!九子连拜师的时候都没有求过您,今日只当是求你了,把它给我吧。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我与那把扇子,定是有什么渊源的!”
他终究是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唉!孩子啊,你说错了!你还有小三卿,你还有你的大叔,你还有安然,最起码你还有我啊,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一定都会很难过的,不过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扇子还是还给你吧,毕竟你才是它的主人,还是你拿着为好。你去西天的这些日子,东海就先由我来看着了,到时候好好听你大叔的话,他虽然是个魔,但毕竟也久经人事,也毕竟是你的大叔……”
“师傅,多谢”
估摸着凤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拖着她便走了,嘴里还时不时嘟哝着:“扭扭捏捏磨磨蹭蹭麻烦都麻烦死了快走啊!”
九子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突然间笑了起来,他虽然是个魔,对自己却是极好极好极好的。
西天,对比着从前,好像风景更好了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也多了很多:“光是这样看也挺好的呀!但是我们还是快走吧,可以没那么多时间欣赏美丽,大叔?大叔!”
“嗯?嗯!”他看这美丽绝伦的景色简直就像疯了一样的,根本就不听九子说话,他也是沉浸在其中了吧?
“大叔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啊有啊!”看敷衍的点着头,九子整个人的脸色瞬间黑了几分:“你说谎!大叔你别看了!就讨厌你一个大男人对美丽的事物如此执念的!我们还是会走啊!当务之急是去找那个女子。”
他突然间恍然大悟:“好像是这样啊!那么快走吧。”
本来两个人一起走的,他却扯着九子飞得老快老快了,她的那个小心脏啊那是真的受不了了!当时九子就有个念头:魔尊凤止绝对是个大奇葩!
“贵客降临恭候恭候……”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知道你们这是来找我的,我在正堂等着你们。”
九子看看凤止,凤止看了看九子,两人目瞪口呆。
良久她问他:“去还是不去?”
“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怎么能不去呢,走吧!我们一起进去,你不是一直想看看那个女子吗?我有感觉,那个女子……可能就是那个女子!”
他这么一说她整个人就蒙了,哪个女子啊?
到了正堂,九子看见了那个人,她的脸,被面纱挡着,我看不到他的长相,但是总觉得很眼熟很眼熟很眼熟。
带她将面纱扯下,九子整个人都已经震惊的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看着她的脸九子目瞪口呆:“宫……倾……城!真的是你?”
那人从高台上走下来,一步步的走到九子的身边,围着她绕了一圈:“怎么?不能是我吗?想想时间过的真快啊,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如今也出落的这么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