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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羞涩起航

七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开始发威,哪哪都是热辣辣的一片。

陈牧橙在家里已闷着好几天没出去了,他实在想不明白高中时候的一个女孩怎么到了大学两年之后会出落的如此漂亮大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和她唯一的一张照片——毕业合影,那个中排的女孩看起来还真是有些普通,一身校服的装扮扎着马尾还露出浅浅微笑的丫头怎么看都只是个听话的好女孩。

陈牧橙有一肚子话想问想聊,却不知该和谁倾诉。暗叹自己不争气:高中三年班级里没有几个可以倾诉铁哥们,他陷入了沉思中。

杨明硕倒是算一个能和自己挺谈的来的同学,一起打球一起游戏,交往的还是挺愉快的,但他和谁都是很亲近的样子,而且看起来他和洪帅也谈得来啊。心里的秘密绝不可和他说。

姜明才?这个小姜倒是和自己挺近乎,但这小子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你看同学会那天帮他解围,看给自己添了多大的乱子。然后他没事了,也不说问候自己喝多没、难受不!白对他好了!

谭清川其实很不错,有魄力有能力,同学会那天要不是他的解围还不知后面会出多大乱子呢。只是清川贵为班长,高中时要么帮老师完成活动,要么就是埋头读书,人很好但平日里的交流不多,可惜了。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加强联系,只是现在还没熟到那个程度。

陈牧橙懊悔反省着自己高中时期的交友策略。

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了陈牧橙的胡思乱想。他举起手机一看,顿时心情有所好转。来电话的正是自己的发小、高中同校不同班的好哥们——唐中柱,陈牧橙自言自语念叨着:晕了晕了,我怎么把你忘了!

然后他连忙接起电话。

“哎呀我的柱啊,放假回来了?”陈牧橙兴奋的说道。

“不给你打电话你是真不想我啊。你什么意思啊?”

“嗨呀,柱子,这不是前几天同学会吗,喝多了,我在家歇着呢。”

“喝多了歇这多天?再说你不挺能喝的吗?也会醉?”

“这回不一样。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所以就…”陈牧橙试探着把心事释放一些。

“你等等!同学会什么意思?伊人相会?肯定有情况?哈哈我就知道同学会没好事。”唐中柱果然有反应,兴奋的打断他的话。

“你有意思吗?我心烦着呢。一会晚上出来一起吃口饭吧,我和你说点事,我没钱你请!”陈牧橙可算能找到聊天的人了。

“那都小事,是不是重逢故人,然后心乱神迷了?”唐中柱语气充满了兴奋,不等陈牧橙回答的接着说着:

“我猜你肯定是这回事准没错,到底谁呀谁呀?是婷婷还是晶晶?”似乎一股八卦矩阵迎面而来。

“什么婷婷晶晶的,你就认识她俩吧?”

“除了他俩,你班还有拿的出手的吗?”

“太有了啊。你没看见呢。……我们班的林芸汐。认识吗?”

“林芸汐?……”

“嘿嘿,没印象吧?大学之后变的可漂亮了,哪天你见到就知道了。一起念书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呢。真可惜!”陈牧橙兴奋的描述着。

“可惜?……”

“你不知道,她声音也好听,人还很善良,皮肤也好。学习也挺好…”陈牧橙滔滔的说着。

唐中柱无奈的打断他说道:“哎呀好了,她性格好,家境也好,还在省城念书。你看你那叨叨的样,我知道她是谁! ……嘿嘿但是今儿晚上这顿饭得你请!”

这下轮到陈牧橙惊讶了:“你认识?你怎么会认识?你不会高中暗恋过她吧?”

“我去!瞅瞅你那出息!”唐中柱蔑视的说道。

“那你们怎么认识?你们又不是一个班的。”

唐中柱笑道:“她是关雨桐的闺蜜……”

陈牧橙豁然开朗的“喔~”一声,难怪如此。

唐中柱有个红颜知己的“好哥们”,叫做关雨桐,至于他是不是喜欢她,用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开展攻击,那就不得而知了。外人眼里他们像兄妹一样,用唐中柱的话说“有这么个异性妹妹不是比有个普通的女朋友更好吗?”

用唐中柱的理论来解释,女朋友处段日子可能无趣就会分手从而形同路人,但是异性知己型的“好哥们”一生不可多得。所以更应该倍加珍惜,别弄的关系复杂、世俗了。

其实也是挺好的,关雨桐性格活泼,能说会道,长得也还不错啊,虽然达不到校花级但也是会给人耳目清新眼前一亮的感觉,那颗小虎牙十分呼应她活泼的性格。

陈牧橙知道在唐中柱的生活里有这么个妹妹,偶尔他还能碰见男女两人一起的情景。但是可能高中阶段从未关注过林芸汐吧,不知道她们还是闺蜜。他心中莫名的一阵兴奋,原本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一下就变得清晰起来。他打开自己的抽屉,把自己攒下为数不多的财款取出多半,准备这段时间好好“宴请”下这兄妹二人。

晚上,近半年没见面的两人在路边小摊大排筵宴。陈牧橙把同学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细述一遍,激动的比划着和洪帅的争斗,温柔的描绘着和林芸汐独处时的幸福。惹的唐中柱直感叹:

“这个从前多么自信冷傲的大橙子现如今也变得儿女情长了!看来是真有情况!”

陈牧橙不理会他的嘲笑,抓着唐中柱的胳膊正色道: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羊腿你一个人就造进去快两斤了,接下来的正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嗯,我懂,接下来的正事就是再来盘花生和黄瓜,太油腻了。”说罢拍了怕陈牧橙肩膀。

陈牧橙无奈的嘿嘿笑道:

“都有都有,服务员上。”

然后推开搭在肩膀上的手,加重语气的说道:

“我说的是正!事!”

唐中柱放下手中的毛豆,抬起头看着陈牧橙的眼睛,皱起眉头又接着低头啃毛豆:

“真的要帮忙?”

“呃……是!”

“… …”

… …

“我想试一试!我还没怎么处过对象呢。”

“橙子啊…我尽力帮你打探情报,但你别太乐观了。”

陈牧橙感激的望着眼前这个从学前班就是好朋友的男人。

他中等身高,略有些微微胖的男人,鼻直口方仪表堂堂,单眼皮眼睛不大却在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半呆萌半知性,给人的感觉就是踏实坦诚。

吃饱喝足临走分别的时候,唐中柱告诉陈牧橙:“等我好消息!”

这句话让陈牧橙再度陷入了幸福的遐想中。他多么希望得到的回复是:林芸汐喜欢你很久了,就等你表白呢,冲吧大橙子!

情感这东西,就像野火燎原一样。不理它的时候,它风平浪静的静如止水。若给它个火星,就会从点点星光瞬间变成熊熊烈火。陈牧橙现在就是处于这种烈火状态,他暗嘲自己可笑,几十个小时前自己还是傻小子一个,吃了玩了睡,做什么事索性自己开心就好。怎么现在心里像是少了东西一样,空荡荡的呢。

经过了一天艰难的等待,陈牧橙终于等来了唐中柱的召唤。两人用最熟悉的见面方式——抱着半个西瓜躲在学校体育场看台上一边啃西瓜一边聊天。

“关雨桐那传来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还有坏消息呀?那先说坏消息吧。”陈牧橙有些惊讶。

唐中柱啃着西瓜,没有表情的说:

“坏消息是据我妹分析,你应该是独陷情网,基本没戏……”

陈牧橙心里咯噔一下,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剜了下一样。刚才甜的清爽的西瓜,瞬间味如嚼蜡!天空刹时都变的昏暗了。

他目光呆滞的望着远处,轻轻的说了声:“哦,这样啊……”

唐中柱望着陈牧橙哈哈笑道:

“哈哈哈,知道你听完会变成傻样,没想到还真傻的出乎我意料哈。”

陈牧橙没有理唐中柱,放下手中的西瓜,有些蹒跚的起身想要离去。唐中柱赶忙喊住陈牧橙:

“还有好消息呢,不听了?”

“都分析我基本没戏了,还能好到哪去?”

“瞅你那窝囊样呗,就你这样还追女孩呢?”唐中柱一脸鄙视。

陈牧橙转过头,挂起了笑脸轻声说道:“那还有什么好消息?”

唐中柱笑了笑递给他块西瓜说:

“雨桐可以帮你啊!”

……

下午的天气有些闷热,让人也不自觉的变得萎靡。陈牧橙回家把自己整理的振奋些,穿了一身利索的休闲T恤,显得英朗帅气,他也想深度认识下林芸汐的好闺蜜。

一路上他耳边不断回响着唐中柱昨晚说的话,又时而想起和林芸汐晚间独处的短暂时光,交错混乱十分彷徨。他没见识过相思的挣扎,没经历过暗恋的痛苦。现在的他像一个迷路的小白兔一样惊慌:无力反抗而且身边皆是未知的风险。他脑海里天马行空的遐想着,但脚下却加快了步伐,因为唐中柱和关雨桐早就在咖啡厅等他了。

咖啡厅布置的幽静舒缓,给人一种很放松的感觉。兄妹二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有说有笑,看见陈牧橙走过来,唐中柱伸手打着招呼:“好慢啊。快坐下,我来给你介绍下。这就是我的好妹妹雨桐。高中时候见过吧?”

陈牧橙望向坐在唐中柱对面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女孩。这个姑娘五官俊秀,头发不长显得很飒爽精神,笑的时候露出个小虎牙倒显得几分可爱,米黄色的紧身背心给人印象深刻,因为除了展示出女孩的活力四射外,还展露了部分好身材,那“浑圆”的轮廓让陈牧橙不敢直视。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关雨桐高中时候也留不下什么太深的印象,看来大学两年之后也是大变样了。

陈牧橙收回思绪,朝关雨桐摆了摆手示意下,和唐中柱并排坐一起,故作镇定的笑着说道:“两年多没见,变的更漂亮了。”

关雨桐笑着拿着汤勺摇动着咖啡,不紧不慢的说:

“听我哥说,你喜欢林芸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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