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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兄弟,我今天天还没有亮我就从家里走了,先到我们晓峰公社的供销社里打听了一下,那里根本就没有卖的,我不得不才往小溪塔赶,我这还是走的快的,要是走的慢,我估计明天天亮了还不能到呢。”

“那你在哪里吃的晚饭啦?”

“不瞒大兄弟,我还是早上在家里吃了的。到现在还没有呢,这也没有地方可以买呀,我看还是明天早上一起吃吧。”

柯媚腾一听此话就拿着那个马灯跑开了,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个白包袱,他把那个白包袱一打开,拿出两个红薯来,笑呵呵的说道:“刘会计,这两个红薯就是小了一点,你先垫垫肚子。我去窑上面找烧窑的人拿一些报纸来,你垫在地面上睡一会儿啊。”

刘远鸿立马就伸出一双手把柯媚腾递给他的红苕给挡了回去,笑呵呵的说道:“大兄弟,我知道,你们出窑是个体力活,饿的快,而且一旦饿了你们就没有力气干活了,你还是留着你饿了再吃吧。我明天早上再出去买的吃去。”

“刘会计,你是不是嫌这两个红苕小啊?”

“大兄弟,看你说哪儿去了?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它小呢。”

“既然是这样你就拿着吃吧。我记得那一年你在我们砖厂当会计,一有空就帮我们,我没有忘记你,全厂的人没有一个忘记你的。你今天要是不吃,你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们小溪塔的人。”

“好,好好。大兄弟,我吃,我吃。”刘远鸿这才一把接过柯媚腾递给他的红苕吃了起来。

刘远鸿就坐在砖块上面吃红苕,柯媚腾则提着那盏马灯去了窑上面。烧窑的师傅鞠朗桥一听柯媚腾说要报纸就冷生生的问道:“柯媚腾,你要报纸干什么呀?”

“鞠师傅,你猜猜看,谁来了?”

“我们这个地方鬼就不愿意来,谁还来我们窑上干什么呀?”

“鞠师傅,你算说对了。我们这个地方鬼他肯定不会来,来的肯定都不是鬼。你再猜猜看,谁来了?”

“谁来了。我哪知道啊。是不是你的老相好来了?”

柯媚腾点点头,继续笑呵呵的说道:“鞠师傅,你算说对一半了,是我的老相好,但他也是你的老相好啊。”

“我的老相好。你就瞎掰吧。我哪有什么老相好啊。你就给我说说,是谁来了。”

“就是那个在我们砖厂做过会计的那个刘远鸿来了,他是不是你的老相好啊?”

“刘远鸿来了,还在我们窑上坐给会计。是不是那个一有空就爱帮忙的那个刘远鸿啊?”

“鞠师傅,你的记性真好,就是他来了。”

“他来了?他来这里干什么呀?是不是又来我们砖厂当会计啊?”

柯媚腾摇摇头,唉声叹气的回答道:“哎,要是他还来我们窑上做会计就好啰。”柯媚腾说完就把刘远鸿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对鞠朗桥说了一遍。鞠朗桥听了柯媚腾的话,就走到窑那边拿了一些报纸过来了,顺便把一盒饭菜也拿来了,他把报纸往柯媚腾手里一递,轻声细语的说道:“走,我也去看看他去。”

不一会儿,柯媚腾和鞠朗桥就走到窑下面来了,鞠朗桥一下来就笑呵呵的叫喊道:“刘会计,刘会计。你在哪儿呢?”

站在窑门边上的刘远鸿听见有人在叫喊他就走了出来,笑呵呵的答应道:“我在这儿呢。”

就在这时候,柯媚腾和鞠朗桥已经走到刘远鸿的身边来了,鞠朗桥把手里的那盒饭菜往刘远鸿面前一递就轻声细语的说道:“刘远鸿,这里还剩下半盒饭菜,是我晚上没有吃完剩下来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就吃了吧。我放在窑上,还是热的呢。”

“鞠师傅,看你说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嫌弃呢。这年头谁都没有多余的饭菜,你还是留着明天早上吃吧。”

“你看看你,刚才还说不嫌弃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嫌弃了呢?”

“我……我……”刘远鸿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

柯媚腾拍了拍刘远鸿的胳膊,接过刘远鸿的话笑嘻嘻的说道:“刘远鸿,我知道刚才那两个红苕的的确确是小了点,还不够塞你牙缝呢,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就吃了吧。”

刘远鸿这才接过鞠朗桥递给他的那半盒饭菜吃了起来,不知道是怎么的,吃着吃着,刘远鸿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刘远鸿把那半盒饭菜吃完了,就把柯媚腾给他的报纸在地上垫上了,他就在那些报纸上面睡了过去。刘远鸿实在是太累了,他一倒下去就“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天大亮了。那些民工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来了,他们来了在窑里看见刘远鸿还睡在地上,装窑的鲍煌辉就用脚踢了踢刘远鸿,气呼呼的嚷道:‘这是那里来的叫花子,怎么睡在我们窑里啊?”

刘远鸿这才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就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装窑的包师傅啊。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包师傅。”鲍煌辉说完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讶的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刘远鸿没有回答鲍煌辉的问话,而是笑眯眯的反问道:“在这些伙计们当中除了你还有姓包的吗?”

“难不成他们你都认识啊?”

就在这时候,柯媚腾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他当然认识了。”

“那他是谁啊?”

“你好好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鲍煌辉立马就一把紧紧地抓住刘远鸿的胳膊,将刘远鸿拉到窑外面,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刘远鸿后,这才惊喜交加的叫喊道:“大家伙都快出来看了,我们的刘会计又回来了。”那些在窑里的民工听了鲍煌辉的话,一个个跑到窑外面,紧紧地把刘远鸿围在中间,他们有好多知心话要跟刘远鸿说呢。

就在这时候,砖厂厂长宇文雄检查生产来了,他一来就看见大家伙有说有笑的,就笑呵呵的问道:“是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高兴啊?”

柯媚腾立马就快步走到宇文雄的面前,笑呵呵的问道:“厂长,你好好猜猜,谁来了?”

宇文雄一听此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柯媚腾,稍微过了一会儿才笑呵呵的说道:“柯媚腾,难不成你爹来了?”

“我爹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他就是一个病秧子,他能来这儿?看我把他背来还差不多。我可没有那么孝顺。等下辈子吧。”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孝顺,你爹也不可能来这里。我就是说,你今后能不能放孝顺一点?”

“宇文厂长,我爹好多年没有下地干活了,就在我家里白吃白住,只要有一点点好吃的,我就先让我爹吃,就连我儿子就没有吃过,你说我还不孝顺吗?”

“你有这么好的心。下辈子吧。柯媚腾,既然不是你爹来了那是谁来了?”

就在这时候,刘远鸿听见宇文雄的和柯媚腾的谈话,就快步走到宇文雄的身边,轻声细语的叫喊道:“宇文厂长。你不在办公室里待着,怎么来这里来了?”

“哎呦。我的眼睛没有问题吧?”宇文雄说完就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一把将刘远鸿紧紧地搂抱在怀抱里,笑呵呵的问道:“刘远鸿,你怎么来了?走,去我的办公室里坐坐去,我们俩好好聊聊。”

于是,刘远鸿和宇文雄有说有笑的去了宇文雄的办公室外面,刘远鸿把那个背笼往房门口一放就跟着宇文雄进入宇文雄的办公室里,他们俩一进去宇文雄就冷生生的问道:“刘远鸿,你背着个背笼来小溪塔我的砖厂里干什么呀?难不成你来我这里背几快砖块回去啊?”

“哎,你别说了。”于是刘远鸿就把柴油机的事情原原本本向宇文雄讲了一遍后,宇文雄这才笑呵呵的问道:“刘远鸿。没想到你还会捣鼓那个玩意儿。”宇文雄说完就从衣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刘远鸿,刘远鸿立马就用手给当了回去,笑眯眯的说道:“宇文厂长,你这是干什么呀?”

“刘远鸿,你先把这十块钱收下再听我说。”

“你还是先说吧。”

“刘远鸿,要是有一天我们厂子里有了柴油机,要是坏了,你知道了,你能不能来给我看看啦?”

“宇文厂长,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吗?就算你买回来了柴油机,用坏了,我也不知道啊。就算我知道了,也来不及啊。你是知道的,我现在不是个自由身。要到哪儿去,那个生产队队长就像盯贼似的成天盯着我。”

“刘远鸿,话可不能这么说。人的眼光要放长远些。就算我不求你,我的儿子孙子能不求你?就算你不能帮我,难道你就不能帮我的儿子孙子?这十块钱你先拿着,要是哪一天我落难了你救了我,说明我们俩还是有缘分的。要是你不能帮我就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刘远鸿听了宇文雄的话,这才把那十块钱揣进衣兜里。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宇文厂长吗,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能不能还帮我一次啊。”

“帮你什么?你先说说看。”

“你能不能给我弄一双草鞋来啊?”

宇文雄这才低下头一看,刘远鸿还赤着脚。他立马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墙壁边上,将衣柜给打开了,毫不思索的拿着一双球鞋快步走到刘远鸿的身边,将那双球鞋往刘远鸿面前的地上一丢,笑嘻嘻的说道:“刘远鸿,你试试看,看你穿不穿的。”

刘远鸿看了看面前的球鞋,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宇文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宇文雄则气呼呼的嚷道:“刘远鸿,你这是怎么啦?你不认识我了?”

“宇文厂长,你……你这叫我说什么好呢?这……这……”

“这什么这啊。你赶快穿着这双球鞋走吧,你还想在我这里玩一天啦?我这里可没有午饭你吃啊。”宇文雄说完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钱扔到刘远鸿的怀抱里,摆摆手,冷生生的说道:“这一块钱是我请你吃早饭的。你走吧,走吧。”

刘远鸿把那一块钱收了起来,用裤子把脚上的泥巴擦了擦,就把球鞋穿上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房门口,背上那个背笼就走了。刘远鸿一出砖厂大门,他的眼泪就又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刘远鸿来到大街上,在一个包子摊子上面要了四个包子和一碗稀饭,一共是两角钱。刘远鸿把那碗稀饭吃了,把那四个包子用纸给包了起来,放在背笼里,就背着背笼又走了。

刘远鸿在大街上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生资部门,才把连杆曲轴给买了。一共用了五十块钱。刘远鸿就背着柴油机配件,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赶。

何斯香早上一起床就打开大门一看,已经没有下雨了。她吃过早饭就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扛着一把锄头,用一个菜篮子提了两个生红苕就去田地里栽油菜去了。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别人都回家去吃午饭去了,何斯香就坐在田埂上啃了两个红苕就过去了。

刘远鸿背着柴油机配件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赶,到了新坪的一座公路桥上的时候,他也饿了,就把背笼靠在公路桥栏杆上,就坐在桥墩上吃了两个包子,又背着背笼继续往前走。

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万匡钧冷生生的问道:“何斯香,那个刘远鸿回来没有啊?”

“万队长,我一天到晚都在田地里栽油菜,铁生回来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啊。”

万匡钧指了指何斯香的鼻子,气呼呼的训斥道:“何斯香,你昨天说那个刘远鸿去小溪塔买什么柴油机去了,怎么到这个时候那个刘远鸿还没有回来呀?我敢肯定他是畏罪潜逃了。要是他今天还没有回来,你可是帮凶啊。”

于是万匡钧和丰乾根就就跟着何斯香来到何斯香的道场里,只见何斯香的道场里什么人也没有,何斯香的大门依然紧锁着。万匡钧不耐烦的吼道:“何斯香,人呢?那个刘远鸿人呢?”

“万队长,你是知道的,我们去一趟小溪塔不容易,上一次我们背粮食去小溪塔不是还在半道上歇了一夜吗,就在那个沙滩上。难道你忘了、铁生昨天早上才出门的,他回来也没有那么快呀。”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们哪一次是背着粮食去的。这一次刘远鸿是空着手去的。怎么能跟我们哪一次相比呢?”

“可是刘远鸿回来的时候还要背一个柴油机啊。”

“何斯香,你真的会说梦话。一个柴油机一个人背的起啊?保管室里的那个柴油机还是我们八个人轮流抬回来的。要是那个刘远鸿把柴油机给背回来了,我让刘远鸿这辈子不干活了,粮食照分不误。”

丰乾根也气呼呼的嚷道:“万队长,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俩还是先回家去吃晚饭去吧。明天早上再来。你看怎么样啊?”

“丰队长,那个刘远鸿已经跑了,要是我们俩回家去了,这个地主婆又跑了,那…那个柴油机是不是要我们俩赔啊?我可赔不起啊。”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她何斯香就是想跑也跑不远的。”

“那好吧。”万匡钧极不情愿的说完又对何斯香气愤愤的嚷道:“何斯香,要是明天早上那个刘远鸿还有回来的话,你就等着吧。”万匡钧说完就和丰乾根一前一后的走了。待他们俩走了,何斯香这才打开大门进入屋子里。

何斯香点燃了煤油灯,先把火笼里的火生起来了,这才去喂猪。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埋了几个红苕在草木灰里,就坐在火笼边上做针线活。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个刘远鸿究竟有没有买到柴油机的配件啊。她想着想着,针尖将他的手指头给锥了一下,何斯香立马就把那个手指头送进嘴里舔了舔。

刘远鸿走到灌冲口天就黑了下来,他早上就吃了一碗稀饭,中午也就两个包子。饿的肚子“咕咕”叫,可是他还是强忍着,继续往家里赶。这时候雾气蒙蒙的,前面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只能按照平时走过所看见的那儿有一个坑,哪儿有一个坎。碰到坑他就绕着走,碰见坎他就小心翼翼的过。当他走到青树坪的时候,那里可是全是坟茔。埋的死人数也数不清。路边就有一座坟,平时有人背着东西走累了,总要把背笼靠在那个坟头上面些歇一会儿。刘远鸿也累的走不动了,他也不管那么多,就把背笼靠在那个坟上歇了下来。稍微歇了一会儿,刘远鸿背着背笼继续往家里赶。

半夜时分,何斯香想到刘远鸿不会回来了,就打了好哈欠,伸了伸懒腰,这才站了起来,将火笼里的柴火给推了出来,这才拿着那盏煤油灯进入房间里睡觉去了。可是就在何斯香刚刚睡下的时候,刘远鸿回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得不让何斯香重新点燃煤油灯,她拿着那盏煤油灯打开大门一看,只见汗流满面的刘远鸿就站在她面前,立马就笑呵呵的问道:“铁生,你咋这时候才回来呀?”

刘远鸿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进入屋子里,他把背笼往墙壁边上一靠,何斯香又亟不可待的问道:“铁生,那个柴油机配件你买回来了没有啊?”

刘远鸿这才指了指背笼,笑嘻嘻的说道:“何斯香,我买回来了,你看。”

何斯香看了看背笼里的东西,这才欣喜若狂的说道:“铁生,你买回来了就好。我明天就跟那个万队长和丰队长好好说说。说不定他们一答应你就把那个柴油机给修理好了呢。”

“何斯香,你就别指望他们了。”刘远鸿说完就从衣兜里拿出一把大铁锁来。何斯香疑惑不解的问道:“铁生,你买个大铁锁回来干什么呀?”

“你先别问那么多,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随后,何斯香就进入厨房里,不一会儿就给刘远鸿煮了一碗面条端到火笼屋子里,那个刘远鸿的的确确太累了,他一坐到椅子上就睡了过去。何斯香将那碗面条放在一张饭桌上,就快步走到刘远鸿的身边,推了推刘远鸿,轻声细语的叫喊道:“刘远鸿,我给你煮了一碗面条,你快醒醒啊。”

刘远鸿醒了过来。何斯香一看见刘远鸿醒了过来就把那碗面条端过来递给刘远鸿,刘远鸿一把接过何斯香递给他的面条,冷生生的问道:“何斯香,家里怎么还有面条啊?”

“这面条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那个宁建强回来的时候买给我们的。就剩下这一点点了。我都煮了。”

哪知道刘远鸿立马就把那碗面条放下了,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剩下的那两个包子拿来了,在何斯香面前晃了晃,笑呵呵的问道:“何斯香,你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麦面粑粑吧,它怎么这么小啊?”

“我给你说啊,这不是麦面粑粑,是包子。我在大街上买的,你一个我一个,现在你给我煮了一碗面条,这两个包子就都是你的了。”

“我已经吃过了,不饿。”

“你就吃了吧,待会儿还有帮我忙呢。”

“我能帮你什么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何斯香听了刘远鸿的话,这才拿起那两个包子吃了起来。

刘远鸿把面条吃完了,就背着背笼,何斯香提着那盏煤油灯,和刘远鸿来到保管室里,刘远鸿拿出一个钢管将柴油机大门上面的大铁锁给撬开了。他和何斯香进入屋子里就把那盏煤油灯给点着了,刘远鸿就在那盏煤油灯下修理那个柴油机。何斯香就站在刘远鸿的身边,看着刘远鸿修理柴油机,不时的给刘远鸿递个什么东西。

就在鸡开始打鸣的时候,刘远鸿把柴油机给修理好了。刘远鸿发动柴油机,那个柴油机就转了起来,稍微过了一会儿,刘远鸿把那个柴油机一停下来何斯香就快步走到刘远鸿的身边,一把将刘远鸿紧紧地搂抱在怀抱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丰乾根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启动柴油机的轰鸣声给惊醒了。生产队的柴油机不是坏了吗,而且那个刘远鸿把柴油机拆的七零八落的,它怎么就又响了起来呢。丰乾根疑惑不解,就披衣起床,打开大门往外一望,只见放柴油机的那间屋子里还有亮光,就快步走到柴油机屋子大门口,偷偷摸摸的往屋子里一望,切看见刘远鸿和何斯香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就站在大门口干咳了两声。

刘远鸿和何斯香听见有人的咳嗽声,他们俩几乎同时松开手,两双眼睛也几乎同时向大门口望去。而这时候丰乾根也看清楚了,站在屋子里的两个人就是刘远鸿和何斯香俩。他就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到刘远鸿和何斯香的身边。刘远鸿立马就笑呵呵的说道:“丰队长,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是不是我把柴油机给修理好了,刚才那轰鸣声把你个惊醒了?不好意思啊,耽搁你睡觉了。”

哪知道丰乾根笑嘻嘻的问道:“刘远鸿、何斯香,你们俩挺烂漫的啊。这是不是你刘远鸿在英国学的呀?那些英国人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啊?男男女女在一起就搂搂抱抱啊?”

刘远鸿傻呆呆的盯着丰乾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何斯香笑呵呵的说道:“丰队长,刚才铁生把那个柴油机给修理好了,我一高兴才这样的。”

丰乾根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的。立马就气呼呼的问道:“刘远鸿,你老老实实地交代,你和何斯香是怎么进来的呀?”

“丰队长,是这样的,我一回来就急着想把柴油机修好。而这个时候你和万队长已经睡了,我也不好打扰你们俩,于是我就和何斯香来到这里。万不得已,我不得不把大铁锁给撬了。不过你放心好了,大铁锁是我撬的。我出门的时候,何斯香特地嘱咐过,要我买一把大铁锁回来,我买回来了,就把我刚刚买回来的那把大铁锁赔给你们,你看怎么样?”

“刘远鸿,就算你想把柴油机给修好了,你也不能这么干啦?这柴油机可是说好了的,你的拿出一百块钱出来,你拿钱了吗?”

“丰队长,自从我们把柴油机从杨家河抬回来了,那打米打面可方便多了,我这不是着急吗。”

“好,你着急我不着急。这样吧,你们俩先回家去,这天也亮了,你们回家以后就赶紧做早饭,吃过早饭就等万队长的安排吧。”丰乾根说完就出了柴油机的大门,待丰乾根出去了,刘远鸿和何斯香就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柴油机的那个屋子。

待刘远鸿和何斯香离开了柴油机那个屋子,丰乾根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万匡钧的屋子外面,敲响了万匡钧的大门,睡的迷迷糊糊的任全珍推了推睡在她旁边的万匡钧,冷生生的问道:“万匡钧,你听,是谁在敲我们家大门,这天还没有亮,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万匡钧听了任全珍的话,就高声大嗓的问道:“谁啊?这么早敲门干什么呀?是你爹死了还是你妈死了呀?”

丰乾根一听见是万匡钧的问话,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万队长,是我,丰乾根。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一听此话,万匡钧就心急火燎的披衣下床,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服,飞快的跑到大门后边,打开大门,亟不可待的问道:“丰队长,究竟出什么大事啦?”

“那个……那个刘远鸿回来了。”

“他回来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那个刘远鸿把柴油机的大门门锁给撬了呀。”

一听此话,万匡钧就尖叫起来:“啊,你说什么,那个刘远鸿把柴油机门上的大铁锁给撬了。这还了得。丰队长,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这么长的夜晚,我也睡不着啊。……”

丰乾根的话还没有说完,万匡钧就抢过去,迫不及待的问道:“我知道了,是刘远鸿撬锁的声音你听见了。于是你就起来了。是不是这样的啊?”

丰乾根摇摇头回答道:“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啊?”

“我睡在床上,听见柴油机的响声。我就寻思着,那台柴油机不是坏了吗,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又响了起来呢?于是我就起床,蹑手蹑脚的打开大门往外一看,柴油机那屋子里还有亮光,你猜我看见什么啦?”

“你看见柴油机那门上的大铁锁被褥撬了呗。”

“不是,不是那样的。于是我就蹑手蹑脚的走到柴油机的房门口,看见刘远鸿和何斯香拥抱在一起。”

“他们俩拥抱在一起?那你刚才不是说那台柴油机响了吗?”

“是啊,可是就在我打开大门的时候,那台柴油机突然就不响了。”

“既然柴油机不响了,那你怎么说那个柴油机响了呢?”

“你……你先不要管那个柴油机响没有响。还是想想那个刘远鸿该怎么收拾吧?”

“那个刘远鸿和何斯香现在在哪儿啊?”

“我叫他们俩回家去了,我还特地嘱咐过他们俩,说这天也快亮了,叫他们俩就在家里做早饭吃,要上工了。”

“照你这么说,他们俩现在应该还在家里。”

“对,对对。他们俩现在肯定还在家里。”

“那我现在就吩咐管双柠和查栓威去把他们俩绑起来。这回我可不能让他们俩再跑了。”万匡钧说完就去找管双柠和查栓威去了,丰乾根则回家去了。

刘远鸿和何斯香一回到家里,何斯香就笑嘻嘻的说道:“铁生,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趁天还没有亮,你去眯一会儿吧,我把早饭做好了就叫你啊。”

刘远鸿点点头,轻声细语的说道:“那好吧。”

就在何斯香将火笼里的活生起来了,将茶壶灌满水挂在火笼屋里的一个钩子上烧了起来,这才进入厨房里,洗了几个土豆,连皮一起切了,就放进锅里煮了起来。然后就去菜园子里弄了一些白菜回来了,就在何斯香把白菜洗好了的时候,那些土豆也煮的差不多了,就把白菜切好了放进锅里和土豆一起煮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万匡钧和管双柠、还有查栓威气势汹汹的闯进何斯香的屋子里,他们在火笼屋里没有看见任何人。万匡钧不耐烦的吼道:“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那个何斯香和刘远鸿已经畏罪潜逃了。”

查栓威指了指火笼屋子里的火,冷生生的说道:“万队长,不可能啊,你看火笼里的火还燃着呢。”

“火笼里的火燃着他们俩就不能跑吗?”

就在这时候,在厨房里忙活的何斯香听见火笼屋里有人说话声,就来到火笼屋里,一看是万匡钧和查栓威,还有管双柠来了,就疑惑不解的问道:“万队长,这么早你们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万匡钧瞅了瞅何斯香,气呼呼的问道:“何斯香,你老老实实地交代,那个刘远鸿是不是眼睛回来了?”

“对呀,昨天半夜的时候回来的。你找他干什么呀?”

“我找他干什么?你和刘远鸿做过什么事你不清楚吗?你还问我找他干什么?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你,我们不禁要找他,还有找你。”

“找我?”

“对,就是要找你。”万匡钧气愤愤的说完就对站在他身边的管双柠和查栓威吩咐道:“管双柠、查栓威,我叫你们俩来是看热闹来的呀?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给我把这个地主婆捆起来啊?”

查栓威和管双柠听了万匡钧的吩咐,查栓威立马就掏出衣兜里的绳索,用手抖了抖,就和管双柠一起把何斯香捆了个严严实实。万匡钧再一次对何斯香气呼呼的问道:“何斯香,那个刘远鸿究竟跑哪里去了?”

“万队长,那个铁生还在房间里睡觉呢,他没有跑。你为什么要把我捆起来啊?”

万匡钧指了指何斯香,没有回答何斯香的问话,就带着管双柠和查栓威风风火火的进入房间里,而这时候,刘远鸿还鼾声如雷。万匡钧一把掀开被褥,对查栓威和管双柠吩咐道:“这个家伙还挺享受的啊。大白天还在房间里睡大觉。你们俩赶快给我把他也捆起来。”

于是查栓威就一把紧紧地抓住在刘远鸿的胳膊,将刘远鸿给拉了起来。刘远鸿一坐起来,就笑嘻嘻的问道:“何斯香,你看我,一睡就睡过去了。早饭你做好了吗?”

“早饭,刘远鸿,你还想吃早饭了。依我看了,你的早饭还是放在明天再吃吧。现在就请你跟我们走吧。”

刘远鸿一听声音不对,这才擦了擦眼睛一看,是万匡钧和查栓威,还有管双柠站在他的床前,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盯着刘远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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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她的人,她没有感觉。她爱的人,对她没有感觉。爱情从来都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情,从来都是一件痛彻心扉的事情,从来都是一件让人茫然不知所措的事情。三分钟后,沈如烟的手机“嘟嘟”的响。这是短信息提示音。沈如烟掏出手机,打开短信。是陈志哲发的。我不能给你幸福,只有希望你幸福。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她幸福。我爱你,但是却得不到你,于是只有站在你的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你。也许,这是爱情中最卑微的一种表达形式了。虽然如此,我仍然想用这种卑微的方式告诉你,我爱你。求婚被拒绝后三分钟之内发来这么煽情的一条短信。
  • 山河诞

    山河诞

    她乖乖地趴在恶臭无比的地牢中,没有床,地面上薄薄一层的稻草膈的她肋骨发疼,破烂囚服遮盖的躯体早已血肉模糊,有好几处还渗着鲜血。她死的那一夜,长安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大雪,那是一场漂亮的足以倾国的大雪。公主的驸马在新婚之夜活活冻死在天牢的一面高墙下。后来,年迈的公主府旧人说,那面高墙里,囚着当时长安城里最骄傲的舞姬。张潼关,你要什么时候才明白,这茫茫人海三千山河里,独我是只属于你的,连灵魂都是,完完整整。
  • 飞天龙舞

    飞天龙舞

    人世间,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谁知道?自然界,什么应该存在,什么又不该存在,谁做主?宇宙中,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谁衡量?对错,好坏,该与不该。一只无形的手,牵动者宇宙的一切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