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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爹跟着曹队长去小溪塔做河坎去了。我家里就我母亲,她每天早上要给我们做早饭;还有弟弟妹妹,他们吃了早饭就要去学校里读书去;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这水就由我天天来挑了。”

“那你有几个弟弟妹妹呀?”

“我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

“你怎么有这么多弟弟妹妹呀?我家里就我一个人。”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你爹妈还舍得把你送到这里跟那个窦师傅做学徒啊?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师傅们仗着自己有一门手艺,出门在外给别人干活大吃大喝不说,还呼来喝去的。要是那一顿只有素菜没有荤菜的话,他们就虎着个脸,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的敲打饭碗。敲的你心里毛躁躁的。更可气的是,吃饭的时候,还要让他们先吃,像我们这些小孩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先吃。有时候我们在饭桌边上看久了,他们就用白眼睛一直瞅着你,一直瞪着你,等你不好意思走开了他们才开始吃。你跟着你师父干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让你师父吃完了你再吃饭啦?”

刘祖瞩摇摇头回答道:“每天吃饭的时候是和师父一起吃的,可是别人家里做的荤菜我就不敢吃。”

“为什么呀?”

“每当我看见师父去夹肉和鸡蛋的时候,我去夹一点点,师父就咳嗽一声。我就……就不敢了。还有就是,要是师父吃饱了我还在吃的话,师父也会咳嗽几声。我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该放碗了,弄的我不敢把饭吃饱啰。”

“我就说吗,那个窦怀甲根本就不是个东西。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无儿无女,断子绝孙呢。他这是活该。记得上一次他在我们家给我们做了一个锅盖的时候,就那么一点的小锅盖,他就干了两天,我们过年就舍不得杀了吃的的大公鸡就给杀了,每一顿就炖那么一点点,让他一个人吃的,我们连一点鸡汤也没有喝着,一想起这件事情我就来气。”

“原来师父没有孩子啊,我还以为住在他旁边的那户人家是他儿子呢?”

“据我奶奶说,那个褚同梅一连生了十个孩子,只可惜一个也没有养大成人。”

晚上,月亮从东边慢慢的升起来了。刘远鸿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的往家里走去。曹教磊不禁问道:“刘远鸿,你是刘永凯的儿子?”

“是啊,我就是刘永凯的儿子,你怎么还不相信啦?”

“既然你是刘永凯的儿子,那你一定读过书啰?”

“那是当然,我还去过英国呢。”

“那你一定会算账啰。”

“这个是当然。”

“我没有读过书,你今天晚上能不能晚一点睡觉,帮我把账算一算?”

“这有什么呀?吃过晚饭我就帮你算啊。”

吃过晚饭,曹教磊就把一沓账本拿了出来,就站在刘远鸿的身边,看着刘远鸿算账。过了一会儿,刘远鸿看见曹教磊还站在他身边,其他人都睡了,就轻声细语的说道:“曹队长,这帐啊,我一个人算得了,你站在我旁边也帮不上忙,你还是早点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不忙不忙。我就站在你身边看你算账。”

“你是不是怕我给算错了?”

“看你说哪儿去了,要是我知道这个呀,我干嘛还要你帮我算账啊?我就是站在你身边,要是你想喝水的话你就知乎我一声,我好给你倒去啊。”

“原来你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个呀。这个呀就不用了。我这里不是还有一缸子水没有喝吗。你先去睡吧,我什么时候把账算完了,就叫你一声,然后把账本交给你就行了。”

“那好吧,那我先去睡了。”曹教磊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走了,刘远鸿继续算他的帐。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眼看曹教磊包的河坎就要做完了。趁着休息的时候,曹教磊不禁问道:“刘远鸿,等这河坎我做完了我们就的回家去了,你打算是跟着我们一起、回家去,还是继续做下去啊?”

“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干嘛呀?我在小溪塔既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的。”

坐在他们俩旁边的,李娇芬的父亲李培飒不禁问道:“刘远鸿,你是尖山头的人,听说你不是在学校里教英语的吗?你怎么跟着我们出来了。我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有时候想起来了又没有见着你的人,见着你的人了又没有想起来这个问题,今天既看见你这个人了,也想起来了这个问题,我这才问问你的。”

“哎。”刘远鸿唉声叹气的回答道:“别提了。”刘远鸿随即就把他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对曹教磊和李培飒讲了一遍。而这时候,那些前来做河坎的人们一看见曹教磊和李培飒围在刘远鸿身边,听刘远鸿讲着什么都一个个围了过来,他们听完刘远鸿的讲述后曹教磊不禁问道:“刘远鸿,你是出过远门的人,见识多,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英国的事情啊。”

大家伙也随即附和道:“就是吗,刘远鸿,我们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一辈子也就到过小溪塔,这就算我们走的最远的地方了。你就把你在英国的事情给我们好好讲讲吧。”

“其实英国啊,就是比我们富裕。他们住的房屋不是我们这里的土坯房,房顶上盖的也不是我们那里的瓦片,更不是这里的茅草。他们住的房屋是用土做成砖块,经过煤火烧后的砖块,我们这里的房屋最多也就两层,而英国的楼房最多有一百多层。最少也有五六层的。”

曹教磊一听此话不禁问道:“刘远鸿,我们家里就两层我天天爬到楼上就爬的腰酸背痛的,那他们有一百多层,那他们是怎么上去的呀?”

李培飒还没有等刘远鸿回答曹教磊的问话就抢着说道:“不是有飞机吗,那飞机不是在天上飞的吗。坐着飞机不就上去了吗。你以为他们是爬上去的,那的爬多长时间啦?我估计吃了午饭你就的往楼上爬,到了半夜还没有到家呢。刘远鸿,我说得对吗?”

刘远鸿摇摇头回答道:“他们不是坐飞机上去的。再说了,楼房跟前也停不下一架飞机啊。”

“怎么就停不下了?我们有时候望着天上的飞机就那么一点点,怎么就停不下了呢?”

“其实那飞机大的很,一架飞机可以做两百多个人。”

“啊。”一听此话,那些社员们都尖叫起来,不约而同的问道:“一架飞机就可要做两百多个人,可是我们怎么望见它那么小啊?”

“那是飞机离你们太远了。就像你们看见地面上的一个石头一样,要是你在十米开外去看这个石头的话,它肯定会小得多。”

曹教磊高声大嗓的说道:“我说你们不懂就别瞎掺和,听刘远鸿怎么讲。刘远鸿,既然他们不是坐飞机上去的,那他们是怎么上去的啊?”

“是坐电梯上去的。”

“电梯是个啥玩意啊。”

“电梯就是一个大箱子,人站在箱子里,一按电钮开关,那电梯就上去了。从一楼到一百楼也就十分钟的样子。”

“那十分钟是多长时间啦?”

“十分钟啊,不到一袋烟的功夫。”

“啊。”曹教磊一听此话又尖叫起来:“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就上去了。要是我这辈子能看看电梯是什么样子的,就知足了。”

李培飒冷生生的说道:“曹队长,你还想见见电梯是什么样子的,你等下辈子吧。我这辈子是不想看见那个玩意了。只希望一天能吃三顿饱饭就不错了。”

曹教磊又问道:“刘远鸿,你有这么好的学问,他们怎么就把你赶回来了呢,多可惜啊。要不是你帮忙,我连个账都算不清楚。要是我是那个学校里的校长,我才舍不得你离开呢?”

李培飒一听此话就嘲讽道:“曹队长,你还想当学校的校长啊?就你,斗大的字认不了一升你还想当学校的校长,我看还是下辈子吧。恐怕你的儿子长大了也没有这个能耐。”

大家伙又默不作声了,稍微过了一会儿,李培飒才对刘远鸿轻声细语的说道:“刘远鸿,前一天下雨的时候,我去了对面的那个砖厂,我和一个年轻人聊天后知道,他们砖厂里还需要人,要不今天下午你去那里打听打听去。要是他们还需要人的话,你可要去那里干活去。”

“我看还是晚上去吧,你们下午不是还要干活吗?”

曹教磊随即接过刘远鸿的话笑眯眯的说道:“刘远鸿,你就下午去吧。要是到了晚上肯定找不到人。今天下午的活已经不多了,我们每一个多干一点就完了,到时候分钱的时候,少不了你那一分的,你今天下午就去问问,如果可以的话,你就继续在外面干下去。要是不行的话也好跟着我们一块儿回去。你今天晚上帮我把账算一下就行了。”

下午,其他人都去做河坎去了,刘远鸿就按照李培飒说的,去了他们做河坎对面的砖厂里,他一到那儿就看见一个年轻人拉着一板车砖块往窑里走去,就走到他身边,帮他推着板车边往前走边询问道:“小兄弟,你们砖厂是不是还需要人手啊?”

“这个呀,我不是很清楚,你去问我们厂长得了。”

“那你们厂长在哪儿啊?”

那个年轻人停了下来,转过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房屋,笑眯眯的介绍道:“那间房子就是我们厂长的办公室,你去那里问问好了。”

“那就谢谢你啊。”刘远鸿说完就转过身向厂长办公室快步走去。

可是当刘远鸿走到厂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切看见办公室的房门紧关着,就站在厂长办公室房门外面耐心的等待着。不一会儿,一位和刘远鸿年纪差不多大的人来了,他一来就笑呵呵的问道:“请问你找谁啊?”

“我找你们厂长,请问他去了哪里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你找我们厂长啊,我就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那位厂长宇文雄边说边推开房门,和刘远鸿一前一后的进入房间里,在一张办公桌前后分别坐了下来。一坐下来刘远鸿就笑眯眯的说道:“我是晓峰公社崔家山大队,尖山头生产队的人,叫刘远鸿,跟着**头生产队的人来小溪塔做河坎,现在河坎已经做好了,他们就要回家去了,我还不想回家去,就想在这里还多干些活。前些天我的一位朋友趁着下雨没事干的时候来你们砖厂看了看,听说你们砖厂还需要人手,我就来了。你看我行吗?”

“原来你是来找活干的呀。我还以为你是来买砖的呢。可是我们这里已经不需要人手了,你还是回去吧。”

“是不是你们已经找到人啦?”

宇文雄摇摇头回答道:“还没有。”

“既然你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我们这个砖厂是生产队办的,前来干活的人都是一个生产队的,已经不差干活的人了,就缺少一个会算账的会记。我们这里的人读书的人少,他们根本就干不了这个。你们农村来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当个会计不就是算算账吗,这有什么难的吗?”

“你会啊?”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你随随便便出一个算术题让我做做看,如果我作对了你就要我。如果我算错了我立马就走人。这样总行了吧。”

于是那个宇文雄就拿出一把算盘放在刘远鸿的面前,随口就说出一个算术题,五减去三等于多少啊?

刘远鸿毫不思索在算盘上拔出一个“二”来。宇文雄看了看继续问道:“二十七加上三十四等于多少啊?”

刘远鸿又毫不犹豫的拔出一个“六十一”来,还笑眯眯的问道:“宇文厂长,这对不对啊?”

宇文雄一把拿过刘远鸿面前的算盘,拨弄了好一会儿才拨弄出一个“六十一”来,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嗳呵,不错啊。你口算比我用算盘快多了。那行,你这个人我用定了。那你明天就来我这里上班啊。”

于是,曹教磊他们做完河坎就回去了,刘远鸿则进入砖厂里做会计去了。

何斯香天天跟着社员们在田地里劳作,一天到晚累的腰酸背痛的。可是到了分粮食的时候,别人背着大一麻袋,小一麻袋粮食,笑呵呵的回到家里。而何斯香一粒粮食也分不到,家里剩下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她一个人在家里也只能挖点野菜充饥。可是刘远鸿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刘远鸿跟着曹教磊他们在小溪塔做河坎怎么样啦?她想去打听打听去。可她也没有去过**头,只是听说过有一个**头大队。那个曹教磊究竟在**头大队那个生产队她也不知道。要是换了别人还可以去**头大队问问去。可是他们出身卑微。要是连累了别人哪该怎么办啦?一想到这里,何斯香就打消了去**头打听消息的念头。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个多星期,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刘祖瞩跟着窦怀甲天天在别人家里做木活。大门敞开着,冷风一个劲的往屋子里灌。刘祖瞩还穿着单衣。干起活来还差不多,一停下来就冻的牙齿“咯咯”的响。吃过午饭刘祖瞩实在是冷的不行了,就对窦怀甲轻声细语的说道:“师父,天冷了,我想回家去拿件衣服来。”

窦怀甲摆摆手,冷生生的说道:“去吧,去吧,没人拦着你。”

晚上吃过晚饭,刘祖瞩在别人家里借了个火把,就摸黑往家里赶。而这时候,何斯香已经吃过晚饭,就坐在火笼边上,借着一盏煤油灯做针线活。就在这时候,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何斯香放下手里的活,立马就站了起来一边去开门一边心急火燎的问道:“谁啊?”

刘祖瞩没有回答何斯香的问话。当何斯香打开大门一看,只见刘祖瞩站在大门口。立马就蹲下身来,将刘祖瞩紧紧地搂抱在怀抱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一连下了一个多星期的雨,万匡钧的心里又烦躁不安起来了。这雨要不然就不下,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田地里的活也干不了。你说这急人不急人。就在这天晚上,万匡钧站在屋檐下仰望天空,只见天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万匡钧不禁喃喃自语道:“哎,看样子明天还要在家里休息一天。”就在万匡钧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向屋子里走去的时候,望见华包上有人打着一个火把向刘远鸿屋场走来了。他不禁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火把。只见那个火把在何斯香的大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何斯香的大门打开了,那个火把也就熄灭了。万匡钧不禁又喃喃自语道:“好你一个何斯香,你口口声声说你不知道那个刘远鸿去了哪里?原来那个小兔崽子是天天晚上跑回来的。我倒要去看看去。”于是,万匡钧就摸黑向何斯香的道场里摸去了。

何斯香和刘祖瞩一进入火笼屋子里,何斯香又向火堆里添加了一些柴火,这才轻声细语的问道:“刘祖瞩,你都去了好几个月了。你天天跟着师父出门在外干活累不累啊?”

刘祖瞩摇摇头回答道:“妈,开始有点累,可是现在已经不累了。”

“那你天天能不能吃饱饭啦?”

刘祖瞩点点头,笑嘻嘻的回答道:“妈,你放心吧。我天天有饱饭吃。”

“那你有你爹的消息吗?”

“那个曹叔叔他们已经回来了。我问过曹叔叔,爹还在小溪塔一个砖厂里干活。”

“也不知道你爹他现在怎么样啦?现在这天已经是一天比一天冷起来了。你爹出门的时候就穿了一身单衣。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买了衣服没有。”

何斯香说完就把手里刚刚做好的一双袜子丢在刘祖瞩的怀里,笑眯眯的说道:“刘祖瞩,水已经烧开了,你去把洗脚盆找来洗洗脚,顺便试试看,看看这双袜子你穿着合不合适。”

刘祖瞩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站了起来,找来了洗脚盆,把脚洗了洗,就把何斯香递给他的那双袜子穿在脚上。何斯香一把抱起刘祖瞩的一双脚放在她的大腿上,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才笑眯眯的说道:“我本以为你的脚还能再长,就做大了一点儿,没想到刚刚好。看来我明年还要再给你做一双袜子。”

就在这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何斯香立马就把刘祖瞩的一双大腿往洗脚盆边上一放,就飞快的跑到大门口打开大门一看,只见万匡钧站在大门口,就笑呵呵的问道:“万队长,你来了。”

万匡钧没有回答何斯香的问话,气冲冲的进入何斯香的火笼屋子里,他怔住了,只见刘祖瞩还在穿鞋子。刘祖瞩也没有理睬万匡钧的,他穿好鞋子就端着那盆洗脚水出去了。

万匡钧待何斯香一坐下来紧挨着何斯香坐了下来,这才气愤愤的问道:“何斯香,刘祖瞩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个月他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何斯香一边坐针线活一边冷生生的回答道:“万队长,你是知道的。刘祖瞩年纪小,在生产队干活不行。我就托人在**头找了个木匠师傅。刘祖瞩跟着那个师傅学做木活。现在天气冷了,他就回来了。”

万匡钧穷追不舍的继续问道:“何斯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自从你从官庙和嫁到我们尖山头这个地方,你从没有离开过我们尖山头。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是托谁给刘祖瞩找的木匠师傅啊?”

何斯香没有回答万匡钧的问话,而是冷生生的反问道:“万队长,这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要不然我问这些干嘛呀?你当我吃饱了没事做撑着呀?”

“万队长,刘祖瞩还小,他还是个小孩子,他知道什么呀?难道你们怀疑他会在外面干坏事不成?”

“这可说不准。俗话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吗。你和刘远鸿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啊。你老老实实地说,你们托谁给刘祖瞩在**头找的木匠师傅啊?”

刘祖瞩把洗脚水倒了又回到火笼屋子里在他原先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万匡钧见何斯香迟迟不回答他的问题就再一次恶声恶气的问道:“何斯香。那个**头大队你没有去过我切去过。丰队长也去过,离我们这儿不是太远。他们那儿有几个木匠师傅,我和丰队长去一问就知道了。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比较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实话实说的话,刘祖瞩可以继续跟着那位木匠师傅学木匠。但你必须告诉我,那个刘远鸿究竟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何斯香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半信半疑的问道:“万队长,你说话算数?”

“那是当然。”

“自从你们把铁生从学校里赶回来以后啊。铁生就离家出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记得那天晚上他突然回来了,对我说他在**头找到了一位木匠师傅,那位师傅愿意收刘祖瞩做学徒。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的时候就没有看见铁生和刘祖瞩。直到今天晚上刘祖瞩回来了,我才知道他在**头跟着一位木匠师傅做学徒,至于铁生究竟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刘祖瞩他也不知道。”

“何斯香,你要知道,就算那个刘远鸿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是会把他抓回来的。我们政府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那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刘远鸿的媳妇,他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跟我实话实说好了吧。”

“我……我真的不知道铁生去了哪里啊?”

万匡钧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何斯香。何斯香只顾着做她的针线活,看也不看万匡钧一眼。万匡钧又扭过头来,对刘祖瞩气愤愤的问道:“刘祖瞩,你老老实实地说,你爹究竟去了哪里?”

刘祖瞩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万队长,我……我也不知道我爹去了哪里啊。”

“你妈刚才不是说,是你爹把你送到**头大队那个木匠家里去的吗?你怎么不知道呢?”

“我爹把我送到我师父哪里以后就又走了。我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啦?”

“那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啊?”

刘祖瞩摇摇头,冷生生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叫他师父。”

“那你师父今年多大岁数啦?”

“我没有问。”

“那你师父是老人还是年轻人。这个你总应该知道吧?”

“是个老爷爷。”

“那他们家有几口人啦?”

“就我师父和师娘两个人。”

万匡钧听了刘祖瞩的话后这才站了起来就往门外快步走去。待万匡钧出去了。刘祖瞩才哭丧着脸问道:“妈,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啊?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碰见任何人了,他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呢?”

“刘祖瞩,你别想那么多,你明天一早就去你师父那里去。你爹的事情就由他们去折腾好了。再说了,你爹迟早是要回来的。这都快要过年了。你爹他不能待在外面一辈子不回家啊。”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刘祖瞩就起床又去**头去了。

一大早,万匡钧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丰乾根的屋子外面,敲响了丰乾根的大门。这些天天天下雨,丰乾根寻思着白天没有什么事做就睡的比较晚。丰乾根就没有起床。可是高宏妮天天要上学,韩敦莲的天天起床做早饭高宏妮吃。韩敦莲做好早饭让高宏妮吃过就去上学去了,她就坐在火笼边上做针线活,一听见外面的敲门声就边高声大嗓的问道:“谁啊?”一边风风火火的走到大门后面,打开大门一看是万匡钧站在大门口,就疑惑不解的问道:“万队长,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万匡钧没有回答韩敦莲的问话,而是反问道:“丰队长在家吗?”

“在家在家。这些天天天下雨,晚上我们就围在火笼边上烤火,睡的比较晚,到现在还没有起床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万匡钧依然没有回答韩敦莲的问话,而是冷生生的说道:“麻烦你去把他叫起来好了。”

韩敦莲就什么话也不问了,转过身就向房间里走去。万匡钧则走到火笼边上坐了下来,耐心的等待着。

丰乾根睡到迷迷糊糊的。韩敦莲走到床前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丰乾根,丰乾根。万队长找你来了。”

韩敦莲一连叫喊了丰乾根好几遍,可是那个丰乾根依然鼾声如雷。韩敦莲就推了推丰乾根。丰乾根这才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就冷生生的问道:“韩敦莲,今天是晴天还是阴天啦?”

“雨是没有下了。还是雾气蒙蒙的。是个阴天。”

“那你这么早把我叫醒了干什么呀?也不能去田地里干活去。”

“是那个万队长找你来了。”

“他来找我干什么呀?”

“我问了他没有说。只是说要找你。”一听此话丰乾根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和鞋子就往外跑。

丰乾根一走到火笼屋子里,看见万匡钧虎着脸坐在火笼边上,就冷生生的问道:“万匡钧,你这么早来我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丰队长。那个小兔崽子回来了。”

“哪个小兔崽子啊?”

“就是何斯香的儿子刘祖瞩啊。”

“他回来了。哪那个刘远鸿回来了没有啊?”

万匡钧摇摇头,冷生生的回答道:“还没有。”

“还没有?那个刘远鸿和他儿子不在一起啊?”

“我昨天问了。那个刘远鸿把刘祖瞩送到**头大队一个木匠家里做学徒去了。那个刘远鸿去了哪里我没有问出来。”

“那你来找我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问清楚了。刘祖瞩的师父是个老头子,家里就一个师父一个师娘。我们只要找到了刘祖瞩的师父,一问也许就能把刘远鸿去了哪里给问出来。更重要的是要问出刘远鸿是跟谁一块儿出去的。”

“嗯。你说的不错。那个刘远鸿究竟去了哪里?就凭他一个恶霸地主的小兔崽子,要是没有帮手他是不会离开尖山头的。”

“丰队长,我来找你,就是想我们俩今天去一趟**头大队,先打听出刘祖瞩的师父是谁。通过刘祖瞩他师父就一定能找到刘远鸿。”

待丰乾根吃过早饭,就和万匡钧风风火火赶到**头大队,通过**头大队干部他们俩才打听到窦怀甲的住处。于是万匡钧和丰乾根又心急火燎的赶到窦怀甲的家里。窦怀甲和刘祖瞩还在别人家里做木活。当万匡钧敲响了窦怀甲的大门的时候,窦怀甲的媳妇褚同梅快步走到大门后面打开大门,盯着自己面前的两个陌生人,冷生生的问道:“你们俩是谁啊?我好像从没有见过你们俩啊?你们俩是不是找错地方啦?”

万匡钧笑嘻嘻的问道:“老大娘,这儿是窦怀甲窦师傅家吗?”

“是,这里就是窦怀甲窦师傅家。你找他干什么呀?”

“请问他在家吗?”

褚同梅随即就把大门关上了。从屋子里飘出一句话来,他不在家。

万匡钧继续问道:“请问他去了哪里啊?”可是屋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万匡钧扭过头来看了看丰乾根。丰乾根唉声叹气的说道:“哎。”他说完就抬起头来。这时候万匡钧才冷生生的问道:“丰队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啦?”

“还能怎么办?继续问呗。”

“可是……”

“可是什么呀?继续敲门。”万匡钧听了丰乾根的话,又敲响了窦怀甲的大门。

可是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万匡钧就使劲的敲门。稍微过了一会儿,褚同梅再一次打开大门,气愤愤的问道:“我说你们俩是聋子啊?我刚才说的话你们俩没有听明白呀?我们家老头子不在家。”褚同梅说完又要关门。丰乾根立马就推开大门不让褚同梅关门。褚同梅气呼呼的嚷道:“你们俩想干什么呀?”

丰乾根笑嘻嘻的说道:“大婶,我是崔家山大队的大队长,他是尖山头生产队的队长。我和他来找窦师傅,就是想问窦师傅一件事的。”

哪知道褚同梅依然冷生生的说道:“我家老头子在东垭大石板给别人做木活,你们去大石板问他好了。”

“请问他在大石板谁家里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个儿去问好了。”褚同梅说完又把大门关上了。

于是,万匡钧和丰乾根又心急火燎的赶往大石板,是东打听西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窦怀甲做木活的那户人家。他们正在吃午饭,万匡钧和丰乾根在大门口看见屋子里摆放着做木活的条板,又听见旁边饭厅里有人说话声,万匡钧就站在条板旁边高声大嗓的叫喊道:“请问屋子里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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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有时可以开启一扇通往幸福的大门,有时也会开启另一扇痛苦的大门,那么夏沫和南宫寒?会走向幸福的大门,亦或是将会有另一扇大门在等待着他们,当一切都扑向他们的时候,会对曾经彼此信任的两人做出怎样的沉重打击,我不是你的天使,其实,许多事从一开始就已料到了结局,往后所有的折腾,都不过只是为了拖延散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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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汉初年,传闻新野郡城郊仙人居住的百花山里,美貌狡猾的盖世“女仙”玲珑出落凡尘;新野郡里远近闻名,博览群书的风流少年郎邓禹骄阳似火。一次“赠鞋”的巧合,牵绊出一段旷世奇缘。昔日合欢花下气如芝兰的翩翩玉公子,大隐于世,却终逃不开“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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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蛇开始吞噬

    林凡因车祸穿越到了异世界,意外获得系统便开始了冒险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