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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杂交种,我咋没有听说过呀?”

收获玉米棒子的时候,万匡钧安排社员们在刘远鸿菜园子里掰他们家的玉米棒子。何斯香不禁问道:“万队长,这可是我们家的菜园子,你怎么安排社员们来掰我家的玉米棒子啊?”

万匡钧气冲冲的训斥道:“何斯香,你跟着那个糟老头子剥削了我们贫下中农多少血汗钱啦?我们现在掰一点点玉米棒子不可以啊?我告诉你啊,这些玉米棒子个头大,籽粒饱满,明年就用它来做种粮。我回头和生产队会记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多分一点点粮食啊。”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忙制止道:“万队长,你要拿这些玉米棒子做种粮啊,那是万万不行的。这是杂交种,只能用一年,明年就不能用了。”

“嗳呵。我万匡钧种地也种了十几年了,从没有听说过玉米粮种只能种一年的,明年就不能种的。我说刘远鸿,你是不是怕我们要了你的玉米棒子啊?那我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你,你的玉米粮种我要定了,明年就种这个,我就不信了。”

“万队长,这是万万不能的啊。你千万别……”

刘远鸿的话还没有说完,万匡钧就抢过去不耐烦的吼道:“别什么别啊?我要定了。大家伙给我掰,不要理他们俩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也就在这一年,何斯香生了个儿子,取名刘祖瞩,为志存高远,高瞻远瞩的意思。

也就在这一年,万匡秀嫁到青山坡一个叫罗传福的人。

丰乾根来到黄成天的屋子里,对正在洗衣服的陆健芬笑眯眯的说道:“陆大婶,你在洗衣服呢。”

陆健芬一听见是丰乾根的声音,立马就抬起头来笑嘻嘻的回答道:“在洗衣服。原来是丰队长来了。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我们家看看啦?”

“怎么啦?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你们家串串门啦?”

“当然可以了。像你这样的大干部我是请就请不来的客人,怎么不可以啊。那你就在外面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杯茶去。”陆健芬说完就站了起来,将她坐过的小板凳用脚往旁边一挪就向屋子里快步走去。丰乾根就在那个小板凳上面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陆健芬就一手提着一包椅子,一手端着一个茶杯出来了,她一出来先把茶杯递给丰乾根,然后将椅子放在地上,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丰队长,你坐椅子,坐椅子比坐小板凳舒服。”

“不了,不了。我坐小板凳是一样的,你坐,你也请坐。”陆健芬就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她一坐下来丰乾根就笑嘻嘻的问道:“陆大婶,那个黄斯香是你的女儿吧?”

“对啊。黄斯香是我女儿。怎么啦?你怎么才知道啊?”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那她有对象了吗?”

“哎,你别提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听说要入赘我们家做上门女婿,谁愿意啊?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过。怎么?这婚姻大事也归你管啦?现在不是说婚姻自由吗?”

“是,是是。现在是婚姻自由。我就是来随便问问。顺便给你们搭个桥。”

“搭个桥?搭什么桥啊。我们家门口又没有河流,搭个桥干什么用啊?”

“我是说给你们家女儿搭个桥。”

“给我女儿搭个桥,她要去哪儿干什么去?搭个桥啊?”

“我不是说在河面上搭个桥。而是说给你们的女儿介绍个对象。”

“哦,给我们家女儿介绍个对象啊。你看我这个脑子,就是跟不上形势。你别见怪啊。”

“陆大婶,是这样的,你们生产队的那个万队长人不错。年纪轻轻就是干部。而且离你们家又近。你们老两口年纪大了。是应该有一个人在身边照顾一下你们俩。就算那个万匡钧不愿意来你们家入赘当上门女婿。有个什么事情在屋子里叫喊一声他不就来了吗。你看咋样?”

“丰队长。你刚才也说了,万队长人不错,是我们生产队的干部,年轻有为。可是我们家女儿什么都不是。现在不是说要门当户对吗。你看我们家和他们家门当户对的。怎么也对不上啊。我看你还是在别处给万队长物色一个吧。”

“陆大婶,这干部是培养出来的。那个万匡钧以前也是什么都不是,经过我们一培养他不就是一名不错的干部吗。你们家女儿要是嫁给了他,一培养说不定她也是一名不错的干部,到那时候,你们不就门当户对了吗。”

“丰队长,这人了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有数,俗话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吗。我们家是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我们自己还不清楚啊。你就不要再说了。那个万队长啊,我们高攀不上。”

“陆大婶,你怎么就一根筋呢。你的女儿跟着那个万匡钧有什么不好?”

“好,好好。跟着他不愁吃不愁吃的。”陆健芬说完就将洗衣服的盆子挪了挪,那个盆子正好对着丰乾根。然后坐就在椅子上洗起衣服来了,一个劲的搓着,把衣服盆子里的水溅起来洒在丰乾根的脸上,丰乾根立马就站了起来。陆健芬也不理睬丰乾根的,继续一个劲的洗衣服。丰乾根只好一溜烟的走了。

就在这一年冬天,北风一个劲的“呼呼”刮着。何斯香用一个背笼将小孩子放在背笼里,那个背笼放在菜园子了,一个人在菜园子里埋土豆。万匡钧风风火火的走到何斯香身边,冷生生的叫喊道:“何斯香,那个刘远鸿干什么去了?”

何斯香抬起头来一看是万匡钧就笑眯眯的问道:“刘远鸿在瓦窑岗上背柴去了。你找他干什么呀?”

“今天大队的丰队长来了。你叫刘远鸿今天晚上去保管室里开会去啊。”

“哦,我知道了。”

晚上,刘远鸿从保管室里开会回来,何斯香不禁问道:“铁生,今天开会说的是什么呀?”

“说要修路。”

“修路?修什么路啊?”

“修公路。”

“修公路?”一听此话何斯香就尖叫起来:“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这里也要有公路了,有了公路就有了汽车了,我今后在家里就能看见汽车了。”

“对啊,看把你乐的。公路就在我们河下面过。要是公路修好以后,我们去公路上看汽车也就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了,说不定我们坐在屋子里就能听见汽车的鸣笛声了。”

“那什么时候公路能够修到我们大门口来就好了,能够在大门口看见汽车那就再好不过了。”

“何斯香,你别着急,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来的。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修路啊?”

“就后天。瓦窑岗上还有一些柴没有背回来,我明天去把它背回来,后天就走。”

“那要修多长时间啦?”

“这可说不准。每一个大队都有任务,每一个生产队也有任务。什么时候干完了就回来。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吧。”

“那我明天给你把衣服洗一洗,把被褥收拾收拾。”

刘远鸿去修路去了,何斯香天天睡不着觉,她好像觉得公路已经修到他们家大门口来了,坐在屋子里就能听见汽车鸣笛声了。可是偏偏就在这时候她总是醒了过来。

就在这一天,何斯香刚刚醒了过来就听见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不禁问道:“谁啊?”

刘远鸿站在大门口心急火燎的回答道:“是我,何斯香,你快点开门了。”

何斯香立马就点燃煤油灯,穿好衣服拿着煤油灯打开大门一看,只见刘远鸿满头大汗的站在大门口,就疑惑不解的问道:“铁生,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路已经修好了。”

刘远鸿没有回答何斯香的问话,立马就进入屋子里在火笼边上坐了下来。何斯香将煤油灯放在一个小凳子上,立马就出去抱了一抱柴火进来,在火笼里将火生了起来,这才笑眯眯的问道:“铁生,你今天是怎么啦?我问你话你一声不吭的。”

刘远鸿这才唉声叹气的回答道:“何斯香,你别说了,五叔的孙子刘祖潘在放炮的时候,被炮给炸死了。人已经抬回来了,就放在堰堤上。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们叫起来跟他们说。”

“你们修路放炮干什么呀?”

“放炮啊,就是先用钢钎打眼,然后将炸药和雷管放进炮眼里,雷管连接着导火索,点燃导火索后人就一个劲的跑,等人跑远了,炮就炸开了,岩石和土就松开了,干活就轻松一些,也干的快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大侄子咋就被炮给炸死了呢?”

“一个炮没有响,我们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那个炮还是没有响,刘祖瞩就去看看,哪知道他刚刚走到那个哑炮跟前的时候,那个哑炮突然响了,就把刘祖瞩给炸死了。”

“那大侄子被炮给炸死了,大队的丰队长,还有那个万队长他们怎么说啊?”

“还能怎么说啊。那个万队长一口咬定五叔他们是地主,死了个地主小崽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安排几个人把他抬回来埋了算了。丰队长只顾着忙修路的事情,他那里管的了这么多啊。”

“五叔也是的。好不容易把一个孙子拉扯大了,今年也就刚刚十八岁,就让炮给炸死了。好的是你们还给他收了个全尸,可伶你爹,是被手榴弹绑在身上给炸死的,连个尸体也没有给他收回来。那个手榴弹是个什么东西啊?”

“手榴弹跟炸药一个样的。”

“大侄子到现在还放在堰堤上也不是个事啊。总的一个人去给他们说一声去啊。”

“我们几个人抬着大侄子回来了,黄成天黄大叔去大队供销社买布料去了,看看能不能买一点布料回来给大侄子做一件像样的衣服。他那身衣服上面血迹斑斑的。让人看了惨不忍睹。”

就在这时候,黄成天来的刘远鸿的大门口,他在大门口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刘远鸿,刘远鸿。”

一听见是黄成天的叫喊声,刘远鸿立马就跑到大门口打开大门。黄成天就跟着刘远鸿进入的火笼屋里在火笼边上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刘远鸿就心急火燎的问道:“黄大叔,布料你们买回来了没有啊?”

“布料我们是买回来了。可是钱还没有给呢。我们都说好了,这快布料也就三块钱。要是大队和生产队不认账的话,我们就一户人家出五毛钱,也就六户人家的样子。只是这布料买回来了,还没有做成衣服呢。我看只有这样,就叫何斯香帮帮忙,我回去把我的丫头和你陆大婶叫来帮忙,你们裁的裁,缝的缝,一定要赶在天亮之前把衣服做好啰。”

“好,我看只有这样了。黄大叔,那就有劳你了。”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还说这个干嘛呀?我现在就回去叫我那丫头和你陆大婶去啊。”黄成天说完就把布料往刘远鸿手里一塞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黄成天就把黄斯香和陆健芬叫来了,一同回来的的黄奋晨也把他媳妇童炯兰叫来了,于是他们四个女人就在刘远鸿家里裁的裁,缝的缝,也就在公鸡刚刚打鸣的时候,她们终于就衣服做好了。刘远鸿拿着刚刚做好的衣服和黄成天他们风风火火的跑到堰堤上,只见刘祖潘躺在一个用木棍子扎成的担架上面,血不知道是已经凝固了,还是流干了,反正已经没有再流了。衣服上面血迹斑斑。而且一件衣服已经被炮炸的零零散散的,早已不成样子了。让人看了惨不忍睹。

刘远鸿他们先把刘祖潘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刘远鸿用一个木盆子从堰塘里弄了一点点水,就用从刘祖潘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将刘祖潘身上洗了洗,就给他把衣服穿上了。等他们忙完这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刘远鸿他们抬着刘祖潘的尸体径直来到刘永志的道场里,而这时候,刘远芬已经起床了,她打开大门一看,只见门外站满了人就疑惑不解的问道:“黄成天,你们这是怎么啦?一大早就站在我家大门口干什么呀?”

黄成天低着头没有回答刘远芬的问话。刘远芬又对刘远鸿问道:“铁生弟弟,你告诉姐姐,你们这是怎么啦?”

刘远鸿低着头也没有回答刘远芬的问话,只是就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刘远芬通过人群缝隙一看,只见一个担架放在她家大门口,就快步走到担架旁边,掀开覆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布一看,只见自己的儿子静静的躺在担架上面,立马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了。还没有起床的刘永志,以及刘永志媳妇周循雯,还有廖梦源一听见刘远芬的哭声都一个个起来了,他们一个个慢慢腾腾的走到刘远芬身边,都跪在地上大哭不止。

刘远鸿他们立马就走到刘永志他们身边,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把他们四个人拉到屋子里去了,刘远鸿他们抬着刘祖潘走到秀树弯里,连一口棺材也没有,就把刘祖潘给掩埋了。

按埋好刘祖潘一会,刘远鸿他们又要去修路去了,何斯香一个劲问道:“铁生,没想到修一条公路还要搭进去一条人命,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修了。”

刘远鸿也唉声叹气的说道:“何斯香,干什么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只要能把路修好就不错了。”

“那你在外面小心点。”

“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一转眼,朝鲜战争结束了,宁建强也回来了,他一回来就跑到何斯香道场里,只见何斯香在道场里洗衣服,刘祖瞩坐在枷椅子里面,宁建强一到那儿就笑呵呵的叫喊道:“媳妇,我回来了。”

何斯香一听见有人的叫喊声就扭过头来一看是宁建强回来了,只见宁建强还穿着军装,腰间系一根皮带,走起路来像模像样的挺有精神的。就笑眯眯的问道:“宁建强,你啥时候回来的?你刚才在叫谁媳妇呢?”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本来是想今天一大早就来看看你,哪知道一觉就睡到晌午了。我当然叫你媳妇啊。难道你忘了,我走的时候不是说过吗,你是我的媳妇我的女人。我从朝鲜一回来就娶你的呀。”

“那我给你搬一把椅子出来你坐啊。”何斯香说完就站了起来跑进屋子里去了,不一会儿就搬了一遍椅子出来递给宁建强,宁建强一坐下来就笑呵呵的问道:“何斯香,这是谁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啊。”

“你的孩子?你跟谁生的孩子啊?”

“宁建强,你听我说,你走了之后,大队的丰队长和万队长就来我家了。他们批准我嫁给铁生了。这孩子是我和铁生的,他叫刘祖瞩。”

宁建强一听此话立马就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嚷道:“我找他们说理去。他们怎么能随随便便把你嫁给别人呢?”宁建强说完就要走。何斯香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宁建强,你给我回来。

刚刚走了两步的宁建强低着头,极不情愿的回来了,就站在何斯香的身边。何斯香指了指那把椅子,冷生生的说道:“坐。”

宁建强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依然站在那里。何斯香立马就站了起来,一把将宁建强按倒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自己则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这才轻声细语的说道:“宁建强,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想嫁给我们家铁生了,铁生还给万队长写过一个手续,可是万队长没有批。我嫁给我们家铁生那是我自己心愿的,你找谁理论去啊?我说宁建强,你现在已经个大人了,怎么做事说话还是那个德行啊,毛毛躁躁的。你就不能改一改啊?宁建强。你现在是当过兵的人,你有大好前途,我是什么人啦?是恶霸地主的小老婆。我嫁给你,你今后怎么做人啦?”

哪知道宁建强继续恶狠狠的说道:“这个我不管。我就要娶你,娶一个恶霸地主的小老婆,那又怎么样啦?何斯香,你不要忘了,那个铁生子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嫁给自己的儿子呢?这不是乱了套吗?”

“他是我的儿子不假,她叫我三娘也叫了好几年。可是他更是一个男人,我更是一个寡妇。你知道不?宁建强,我给你说,那个黄斯香人不错,她到现在还没有对象,要不你回家去,让你妈托人去他们家说说去。”

“就那个黄斯香,他们家就那么一个闺女,要我做一个倒插门的女婿,我不干。”

“倒插门的女婿怎么啦?不好吗?”

“做倒插门的女婿谁愿意啊?你们家铁生子愿意啊?要是他愿意的话,就让他去他们家做倒插门的女生得了,把你让给我行不?”

“宁建强,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啦?一口胡言乱语的。这是说让就能让的吗?”

“反正我不管。我现在就找他们理论去。”

“你找谁去啊?我告诉你啊。你刚刚一走那个丰乾根就和万匡钧来到我们家催促我和铁生去办结婚手续。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哪儿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你就听我的,啥也别说。那个黄斯香人真的不错。你回去以后就好好想想啊。”

万匡钧不听从刘远鸿的劝阻,把他们家种过的玉米粮种又种在田地里,从它们的长势来看,和普通玉米粮种没有两样,可是到了挂玉米棒子的时候,切小的多。万匡钧带领大家伙掰玉米棒子的时候,又不耐烦的指着那些玉米棒子对刘远鸿气呼呼的嚷道:“刘远鸿,你的嘴咋就那么毒呢?你说不行就不行呢?”

“万队长,这不能怪我呀,去年你们在我菜园子里掰玉米棒子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这是杂交种,只能种一年。你咋就不听呢?你现在埋怨起我来还有什么用啊?”

“那照你这么说是我错了,一个地主小兔崽子,也敢顶嘴了,看来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呢。”

万匡钧说完就捡起一根树枝向刘远鸿身上打去,哪知道站在万匡钧后面的宁建强一把紧紧地抓住那根树枝。万匡钧扭过头来一看是宁建强站在他背后,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根树枝,气呼呼的看着他,就把树枝一扔就气呼呼的走开了。待万匡钧走开了宁建强才将那根树枝扔在地上也就走开了。

在大队开会的时候,万匡钧将生产队最近发生的事情向丰乾根讲了一遍,然后气愤愤的说道:“丰队长,在朝鲜战场上,美国的枪子怎么就没有把那个宁建强给打死呢?看来我今后要教训一个人还真不行了。”

“你别着急。我在公社开会的时候,公社的书记给了我一个名额,说是神农架要搞什么开发,需要人手,听说那个神农架神的很,不仅仅有老虎,还有野人。那个野人比老虎还要凶狠。我们一个公社就两个名额,我们大队有一个,还有一个就不知道了。我现在把这个名额给你,你打算安排谁去啊?”

“那就让那个刘远鸿去好了,要是他让野人、老虎给吃了,不就是一个恶霸地主的小兔崽子吗,那还能怎么样?就像修公路那个刘永志的孙子死了一样,我连口棺木也没有给他安排,还不是照样给把他掩埋了,那个黄成天还跑到供销社里赊了一套衣服的布料,我回来以后也没有给他报销,还不是那个刘永志一家人自己套腰包结的账。”

“可是那个刘远鸿走了,那他就是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了。我们还能跑到神农架去管他去吗?我看不妥。我倒是觉得那个宁建强不错,他是当过兵的人,又是到过朝鲜战场上去过的人。这独一无二的好事情我们怎么能不先想着他呢?”

一听此话,万匡钧就笑呵呵的说道:“丰队长,你说的是啊,像这样的好事情我们怎么不能先想着他呢,我看就他了。我现在就回去开个群众大会,把这件事情向大家伙好好说说。”

晚上,大家伙又聚集在保管室里,刘远鸿向大家伙冷生生的说道:“大家伙静一静啊。今天把大家伙召集起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大队的丰队长从公社开会回来,根据上面的指示,要开发什么神农架。既然是开发神农架就需要人手。我们公社就安排了两个人,我们大队就一个名额,那个丰队长就把这个名额给了我们生产队。这可是来之不易啊。我们要倍加的珍惜才是啊。我决定安排宁建强去神农架,这主要是宁建强是当过兵的人,而且是从朝鲜战场上刚刚回来的人,那是和美国鬼子真刀真枪干过的人,这个名额非他莫属了。大家伙没有意见吧?”

大家伙听了万匡钧的话没有一个吱声的。万匡钧见大家伙没有一个说话的就又高声大嗓的说道:“既然大家伙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啊。宁建强,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啊,等我向丰队长汇报以后,丰队长再去公社把这件事向公社领到好好说说,看是那一天去你就那一天去啊。”

宁建强这才高声大嗓的问道:“去哪儿啊?”

“我刚才说了半天你没有听明白啊?安排你去神农架搞开发去啊。”

“你安排我去神农架。你算老几啊?你有那个资格吗?你自己怎么不去啊?”

“我不就是生产队的队长吗,走不开。要是我能去的话我早就去了。当时那个丰队长将这件事情给我一说我就说了,丰队长,你咋就安排别人去呢?你看我去行不?哪知道丰队长一本正经的说啊,万匡钧,你是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干部,你走了以后那尖山头生产队谁来当生产队队长啊,一个生产队没有了队长那就是没有了当家人,那今后生产怎么搞啊。我一想也是啊。我就想来想去,就只有安排你去了。”

“你爱安排谁去就安排谁去,反正我不去。”宁建强说完就站了起来走开了。

刘远鸿开会回到家里,何斯香不禁问道:“铁生,今天开会那个万队长又说什么啦?”

“没说什么,就说上级要在神农架搞开发需要人手,我们一个公社就两个名额,我们大队一个,而这个名额被安排到我们生产队来了,万队长就安排宁建强去神农架去。”

“神农架在哪儿啊?离我们这里远不远啦?”

“不远,我们这里是宜昌县,在我们旁边是XS县过了XS县就到了。”

“哪那个宁建强答应了没有啊?”

“宁建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喜欢就是跟万队长抬杠,万队长安排的活他哪一次心甘情愿的做过啊?更何况现在他是朝鲜战场上回来的人。那就更不理睬万队长的了。”

“那你说说,那个宁建强是去神农架搞开发好呢,还是不去好呢?”

“当然是去好啊。你想啊,要是上级把神农架开发好了,那宁建强可是大功一件了,那可是有功之臣了。有什么好处上级还不先想着他们。这总比窝在我们这个小山旮旯里要强啊。”

“那你有没有劝劝他啊?”

“会还没有开完,那个宁建强就赌气走了,我怎么劝啦?”

“那我们俩今后干活的时候谁碰见他了,就好好劝劝他。”

晚上,大家伙都在保管室里撕玉米棒子外面的皮,刘远鸿背着儿子和何斯香去的时候,看见宁建强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撕,他们俩就走到宁建强身边,何斯香往宁建强右边一坐就开始干活了;刘远鸿将背上的背笼往墙边上一靠就坐在宁建强的左边。趁着还没有多少人,何斯香就轻声细语的问道:“宁建强,听铁生说,那个万队长安排你去神农架搞开发去,你咋不去呢?”

宁建强冷生生的回答道:“我最讨厌就是万匡钧那种人,仗着自己是贫下中农净干些不是人干的事情。他安排的事情我就是不干,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宁建强,你听我一句劝好吗?那天开会回去以后我就问了铁生,他说那个神农架和XS县交界,XS县就和我们宜昌县交界。从我们这里去神农架也没有多远。你就去吧。”

“我去干什么呀?我不去,看那个万匡钧能把我怎么样?”

刘远鸿也和声细语的劝道:“宁建强,你去神农架搞开发那是好事。你得去。你别看那里的条件肯定比我们这里还要差;那里的山比我们这里还要高还要大,但是,既然上级要在那里搞开发,那里将来一定会比我们这里要好。你还年轻,什么事情都要往远处看。依我看了,你啊,还是去比较好,总比一辈子窝在我们这个山旮旯要强得多。”

“是啊。宁建强,我们说的话你可要不信,但铁生是出过远门的人,他的见识肯定比我们都要看的远。你就听我们的劝,就去啊。去了就混成个人样来,风风光光的回来,好不?”

“要是我走了,那个万匡钧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俩的。哪一次不是我,他又要打刘远鸿了。我要是走了你们俩会有好日子过吗?”

“这个你放心好了。俗话不是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我相信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的。记得那一年,你们把我们家的粮食、家具都分光了。我和何斯香不是一样过来了吗。现在至少不怕没有粮食吃了。”

“宁建强,你就听铁生的,明天就去跟万匡钧说说,看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啊。”

“我跟他说,他算老几啊?要是他跟我说,我就答应他呗。”

一个星期以后,宁建强就去了神农架搞开发去了。

就在宁建强走了的时候,那天晚上吃过晚饭,万匡钧就站在他的道场里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听着啊,今天晚上去保管室里分粮食去啊。”

“大家伙听见没有啊?赶快去保管室里分粮食去啊。”

大家伙一听说分粮食都乐的合不拢嘴。一个个背着背笼,拿着口袋往保管室里跑。在保管室里,万匡钧拿着一个小本本,那个小本本上面记载着生产队所有社员的名字,每一户一个户主的名字。他叫一个,保管员就称一个。当大家伙都称完了的时候,刘远鸿还傻呆呆的站在那里,轻声细语的对万匡钧说的:“万队长,咋没有我的名字呢?我还没有称粮食呢?”

哪知道万匡钧气呼呼的吼道:“刘远鸿,你这个恶霸地主的小兔崽子,你张着一张嘴根本就不用吃粮食,粮食又没有毒,你看什么毒性最强就吃什么去啊。你自己看看,今年我们生产队还没有一半的收成,这都怪你。说句话就不知道说句话好的。还来分什么粮食。你们家没了,等下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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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时,一场审讯,让林淼失去了她的外公,也让她对警局敬而远之多年后,一场银行抢劫案,她的种种行为,让警察们不得不怀疑,她与这场抢劫案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请来警局刑侦专家章黎溪,却发现,咦,说好的破案呢?腹黑温柔刑侦专家X神神叨叨的骨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