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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萌动

三个星期后的一天,骄阳似火,炙热的强光烘烤着大地。每个人仿佛都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狂热,心里都在埋怨昨晚电视台的天气预报。但无论怎么埋怨,不争的现实让人们不得不去忍受着这非人道的酷暑。

今天是张忆海十八岁的生日。从零点开始,他就被酷热唤醒。这种不知名的热与他所认知的热不同。那是一种由他体内爆炸出来的热,如山崩地裂,火山爆发,体内每一条经络,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被注进了滚烫的岩浆,由脚底开始,向上燃烧,成千上万道肉眼察觉不到的金色光线在他体内上上下下窜动,周而复始,侵蚀着每一寸的肉与灵。

张忆海感觉自己瞬间就会化成灰烬。

咬紧牙关,就在他即将放弃抵抗之际,那种融化般的刺痛慢慢减缓,慢慢消散,最后归于沉寂。来的突然,去的飞快。

张忆海长出一口气,奔到洗漱间,从墙上的镜子,他看到除了满头大汗之外,自己没有任何其他变化。

“哈……”深吐一口气,活动一下筋骨,除了一点点酸麻没有别的不适。可能是一个噩梦吧!他安慰自己,转身往外走,就在他视线离开镜子的刹那,两道隐隐的金茫在他眼底一闪即逝。

该死的,生日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今天高考分数出来,不会是不祥的预兆吧?胡思乱想着,加上之前体内的诸多变化,近乎虚脱的身体又沉沉睡去。

看着自己的高考分数,张忆海觉得浑身舒畅,几个小时前的所有惶恐与不适统统随风飘远。

520分,高出F大学往年录取分数线40分,意味着他即将成为那所名牌大学的一员。他没有狂喜,随着岁月的堆积,他渐渐学会了内敛,万事保持低调,喜形不见于色。他深知露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会成为猎人的目标。

和往常一样,抬头看看天空。此刻的强光仿佛对张忆海产生不了丝毫影响。甚至都没有眨一下眼睛,保持着原来的视角,仰视着天空(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保护下,能和太阳对视,不奇怪吗?张忆海竟然没想到这一点,好心情让他的智商在零点五秒内降为负数。)

蓝,天空依旧是蓝!变成透明的,纯洁的,就像矢车菊花瓣和着露珠在晨光下闪现。透过这层蓝仿佛可以见到更遥远的地方:皑皑白雪,群山耸立,环绕着望不到边际的湖泊,湖面如镜。也是这样蓝蓝的天,柔和的阳光抚摸着那绸缎般旖旎的脸庞。白茫茫,蓝幽幽,亮晶晶,异样的美!张忆海望着这一切,那深邃的湖面之下此时此刻,出现两道金芒,由淡转浓,由远及近,穿透湖面,又以光的速度刺破天穹,直逼凝视天际的张忆海。

张忆海突然感觉眼睛一阵刺痛,他不得不收回视线,回复一下之后重新举目四望,阳光刺眼,金星四冒,看不到那美丽的画面,那仙境般的地方也诡异消散。紧蹙眉头凝神念叨了一句:今天怎么回事,难道白天也做梦?百思不得其解,他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炎儿的气息?怎么会呢?难道当年老怪没有赶尽杀绝?”余音在群山之间缭绕,沉寂的湖面泛起波波涟漪,随后,微弱的涟漪化作翻腾的浪花自湖心向四面分开,有一种力量在湖的当中撕出了一个大黑洞。一道若隐若现的灰茫从湖底冲天而起,向着遥远的东方飞去。不久之后,这里的一切又归于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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