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看到路边有一间公厕,张忆海马上往里钻。此时里面空无一人,他急忙关上门,上了保险。窜到水池边,举头对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帅气,阳光的脸,只是现在的这张脸上布满了震惊与恐怖。他呲牙咧嘴,瞪大眼睛,撩起衣服,褪下裤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察看着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一切如初。
体内没有了灼烧的感觉,眼中清澈如水,回复以往。
“妈的。”情不自禁的爆了一句粗口,虽然张忆海几乎不爆粗口。
但当下,他还是忍不住的问候起天地的老妈。
“那么大动静是我搞出来的?”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事实。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变为现实呢?关键还是发生在我的身上。
用手指撑大眼睛,审视了一番,之前应该就是这里出的问题,现在看上去很正常。
他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绷紧全身的肌肉,使出最大的劲。感觉已经积蓄了自己所有的能量了。他试着像小说里的人物一样,慢慢睁开眼,怕又会出现可怖的事情。
直到眼睛彻底大开,什么都没有发生。出奇的安静,只有水池上的水龙头在漏着水珠,发着轻微的滴答声。
脑子转过无数遍,若要找一个定义,转过的次数相当于陀螺旋转半个小时的次数总和。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依然毫无头绪。
茫然的看着镜中的那个自己,张忆海第一次觉得好无力。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周围的一切也都是死物。
突然,他渐渐暗淡的眼神透出明亮,好似捕捉到了什么。
“老人,是那个老人。都是见到他之后才发生那恐怖的事件。当务之急,必须先找到那个老人。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
事不宜迟,想到这里,苦恼,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自信与微笑又回到他的脸上。
所幸,在张忆海几乎癫狂的时刻,也无人来叨扰他。人们都在镇定之后围到事发地点凑热闹去了。
走出去,远远看到那里已经站了好些人,指指点点着,絮絮叨叨着。路边上停靠着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已经有好事者通知了警方。
再次确定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不妥,张忆海向着那群人踱了过去。
“有谁看到了什么吗?”两个警察中一个微胖的左右询问着。
现在在这里的人几乎都不是很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基本上都是属于凑热闹的那种。因为看到许多人围过来,国人的某种不良毛病就发挥的淋漓尽致。剩下很少的一部分,虽然对当时的情况有些模糊的了解,但那种强烈的感官认知让他们表达得语无伦次。
看到周围的人只是私下里絮叨着,没有人能说得具体明白。瘦高个警察向那堆焦土走近。这里原本种植着一颗高大,葱翠的梧桐,是那种为了增添城市氛围特地从法国进口的梧桐。从这些人口中,瘦高警察有了大致的了解:那颗树在五秒内就烧没了,应该是消失了,因为他们说只看到白烟,没见到火光。
“奶奶个熊,高达二十几米,直径足有六十公分的大树,就算是砍下来当材烧,也得烧个半天吧。肯定是这些家伙在瞎扯淡。”瘦子警察心里暗骂道。
张忆海站在边上看着,听着,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当时的情况,也就是说自己不会被指认为肇事者。他最后朝那里的地面瞄了一眼,千真万确,之前他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