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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苦涩过往

当然思寒偶尔也开了一些小差,他很欣赏本班喜欢吃老陈醋的山西女孩,当然此欣赏不能说是一种异性间的追求,而是心理上仰慕,绝不是恨水成冰那样。

这位山西姑娘叫李冰雪,人如其名,他冰冷淡漠,也冰雪聪明,像金庸先生笔下古墓里走出的小龙女一样,这样冰冷的也带给人一种独特的感受,在习惯了热情奔放,偶尔的小清新像是五月的雪水一样。李冰雪不能说很漂亮,因为她不爱打扮,但朴素中又不失时髦,透露出一种美妙的自然美,她的白是与身俱来的,班上很多同学对她有念想,大概是产生了处女情结,大家都以为这般冷酷无情的人应该没有谈过恋爱,没和异性好过,是纯洁的,像雪莲花一样。

思寒热爱冰雪,但并不热爱自诩为冰雪一样的人,哪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在他眼里,不论是室友,还是班上其他同学的追求,在他看来都只能是用趋之若鹜、叶公好龙来形容,比她漂亮的人无人问津,她却如电影明星一样,这貌似有点不公,俗话说:“美女入室,丑女之恶。”也不知班上人怎么了,一大群江南才女不去追求,反而喜欢一个爱吃醋的山西人,这让隔壁宿舍的美女有些不适应,就跟走红毯似的,一线女星媒体不拍,反拍那些不入流的三线女星,有违公理,她由此也招来了一些妒忌。隔壁班的王艺,还在那个太阳直射南极圈的寒冷夜晚,把他的丘比特之箭射向了李冰雪,给她送去了御寒的帽子、手套,当然他绝对不是第一个。

这些举动终于在无意间得罪了寝室里的高萍萍,她终于坐不住了,既然每个人都需要温暖,为何那么多人给她送热水袋、手套?妒忌之心由感而发。于是她把李冰雪打的热水全倒掉,换成冷水。

寝室里除了吴楠楠,都与她达成了某种默契,李冰雪有晚上图书馆看书的习惯,直到11点才回宿舍,都已临近关灯,一回来便洗脚睡觉。在那个寒冷的晚上,一伸手进盆里便叫了一声:“哎呀,水壶又坏了!”其他人都刻意装死。只有个小乖巧的吴楠楠说:“冰雪,我的壶里有,我给你留了点!”

“没事,今晚将就吧,明天再买新的!”这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晚上,她换了水壶又去看书了,她本想看到11点的,可是太冷了,尤其在南方,又无暖气,呆在阅览器里冷得发抖,寒风在窗外怒吼着,平时爱看书的也走得差不多了,装模作样看美女的直接没来。冰雪也回到宿舍,洗漱时又开始纳闷新买的水壶怎么不保温,正想拿去换时,高萍萍冒了出来,“水冷了拿去给班上的男生捂啊,冷的石头都能捂热,何况是这七情六欲的水!”

冰雪似乎觉悟了什么,便问道:“我的热水是不是被你倒了?”

“没根据可别乱放屁,法治社会凡事得讲证据!”听完这话,她又专心洗脸,冰冷的水敷在同样冰冷的脸上,只是从小经历北风吹拂的她来说这本不算什么。

“我们来玩一下一呼百应如何,我们在群里发一下冰雪同学没热水的新闻,看看谁先送温暖,如果没人来,说明他们对冰雪的热爱只是月公好龙,如果全来的话,说明她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说完大家纷纷躺在床上忙碌起来,以各种形式的口吻发,可是过了大半天也没有一个男同胞来,大概是现在大家都睡了,渐渐忘记了这个美女。

“原来真的如我所料,大家都是装的,这也难怪,长成这样有人爱,并且有那么多人爱,真是有悖常理!”高萍萍说完便大笑着走向其他寝室。

李冰雪在大家的合伙欺负下,寡不敌众的她气得穿着单薄的睡衣,拖着一双凉鞋就往外跑,正直冬季最冷的时节,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潮开始跨过这座位于北回归线附近的城市,寒风吹拂着道路两旁的梧桐,仅有的树叶一片片往下飘落,像为她送行,其实她也不知道去哪?没有男朋友,唯一的闺蜜留在寝室像墙上芦苇一样,不敢轻举妄动。她就这样流着泪走,路上人很少,花坛周围、亭子里,往常约会的人也不知去向何方,这么晚了,她还拿不定主义去哪里,她没有室友李晓婷那样的胆量与勇气,被分手后跑到酒吧喝得烂醉如泥,然后跑到男友寝室给他一耳光,再跑到田径场大吼大叫,即便她很羡慕像她那样敢爱敢恨的人,可是她不敢,在父母的教育下,她变得中规中矩,一直都是往优秀的方向走,除了有自理能力外,她无法主宰自己的感情生活,初中那会,班上的一位男同学曾给她写过情书,被当政教主任的老爸发现后,那位男生听说是横着的走出政教室的,往后,除了女同学愿意和她玩耍外,男同学都对她保持一定距离,这样的生活伴随她度过了中学时光。

她觉四下无人,又不敢往路灯打不到的地方走,又不想别人看到她流着泪的脸,实在没办法,就坐到荷花池旁边的亭子里,背对路灯,这时,背后响起了吵闹声,显然是几个满嘴胡话的醉鬼,她吓得急把头返过去看,一人赶紧叫起来:“这不是龙儿吗?”其余两人也把头伸得像长颈鹿那样看,她这才察觉这三人是本班同学,罗豪、李佳和与思寒,叫起来的正是罗豪,看到这些熟人,李冰雪吓得立即移动位置,三人歪歪撇撇跟着问个究竟,迫切的想知道这位女神是怎么了?特别是还处在单身阶段的罗和李来说,能为女神挺身而出,不仅表现出男子汉气概,也会得到女神的青睐,而对于从小在外公英雄主义熏陶下的思寒来说,看到夜里一个女孩独自哭泣,他只想助人为乐,在本能与调侃并驾齐驱的下,他趁着这七分的酒劲,快步冲过去一把拉住李冰雪的手,这一举动惊呆了另外两个伙伴的同时,也让从未与异性有过触碰的李冰雪大吃一惊,她开始犯难了,不知该把这人当做流氓处理,还是一位关爱者。

思寒看她没有丝毫的抵抗,就大声问道:“龙儿,你怎么了?我是你的过儿!”

“放开我!”李冰雪这时反抗道,因为他把自己的手捏痛了,同时他发现这人是在取笑她。

“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李冰雪有些愤怒的喊道,旁边的罗李二人发现与思寒有些耍酒性,赶忙跑去制止他!

“姑姑,不要离开过儿,过儿愿意今生今世守护在你的左右、、、、、、公孙止、甄志斌你等奸贼,休想打我姑姑的主意!”思寒仍拉住她的手,又对罗李二人骂道!二人见状似乎越来越有事态变坏的预感,一人向后紧紧抱住思寒,一人用力将他的手掰开,挣脱的李冰雪赶紧向宿舍方向跑去。罗李二人把思寒扶到宿舍,躺在床上的思寒口里还念念有词:“姑姑,不要离开过儿!”

好事不传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早上,这件事就在班上传开了,本来当晚只是宿舍的五个人知晓,不知怎的,又变成了班上全体男同学知道,后来除了李冰雪装作不知道和与思寒不记得自己的荒唐行为外,全体女同胞都知道了。

一进教室,一些北方同学见到思寒就竖起大拇指叫他:“纯爷们!”搞得他像丈二和尚。在课上,当老师讲到“稀缺资源”这一概念时,叫一些同学起来举例,一些同学说道第一排位置、第一名、群兵马俑、金字塔等,好发言的罗豪起来说道:“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是稀缺资源,对于过儿来说,龙儿就是稀缺资源!”说完便念起了小说中对小龙女的描述:“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这姑娘是水晶做的,还是个雪人儿?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神道仙女。”念得感情投入,一完教室里便响起了雷阵般的吼声,并把目光投向了李冰雪和与思寒身上,搞得老师云里雾里。她的脸上迅速闪现出红色的火光,思寒在这一片掌声中,似乎记起了昨晚的事情。

李冰雪羞燥不安的上完了这节课,一下课便抱起包走出了教室。思寒立即把罗豪揪到厕所问昨晚发生的事,罗在他的威逼下一五一十娓娓道来,听完后,思寒后悔不已,急忙跑出去找李冰雪,打电话也打不通,只能连连发了几条道歉短信,为了让她接受自己的道歉,思寒只能在食堂等候她打开水,可她还是不愿接受,思寒只能厚脸皮的抢着给她提水,这样的提水工大约持续到元旦,当然借此机会,思寒也会说一些幽默笑话给这冷若冰霜的女子听。

元旦这天,太阳直射点移到了遥远的南半球,北半球剩下孤独与寒冷。校园里刚下过雪,此时虽冰雪已不见影子,但它带来的寒冷依旧笼罩着。校园里就像期末考试结束一般,人熙熙攘攘,只有校外的鞭炮声、礼花响过不停、歌声在荡漾,餐馆里挤满了庆祝新年的人。思寒本来要同室友不醉不归的,可他接到了一个特殊的邀请,这是头一天凌晨的事了,李冰雪突然发来一条短信:明晚我们一起吃饭好吗?接到这个短信的思寒激动得睡不着觉,倒不是接到异性邀请时的冲动,而是思寒认为她原谅自己了,就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第二天约会如期而至,当然室友极其鄙视他这一重色轻友的行径,有异性没人性不知什么时候也渐渐成了口头禅。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思寒特意跑到女生宿舍去接她,两人直接做公交到市区吃了一顿重庆火锅,热得两人大汗淋漓,或许是心里的湿气散了,两人渐渐舒服了起来,李冰雪渐渐地喜欢同他聊天。

吃完,二人就赶回了学校。因为外面的世界此时太过喧哗,灯红酒绿与他们相去甚远。

校园本身就是一个大花园,有落叶的梧桐,也有四季常绿的冬青,她两今晚要一起游览这个偌大的花园,虽已经太过熟悉,可不同的人游览,总会增添不同的感觉。两人边聊边观赏周围的景致,李冰雪当导游在前带路,树木的影子由明到暗,由少到多,因为快看不到她的身影,语言由少到多,此刻除了几声虫鸣,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却能感受她的呼吸声、温度,她就在思寒近处。

“抱住我,快点!”思寒无动于衷,目光左右扫射,他以为是其它地方发出的。

“与思寒,抱住我,求你抱住我!”思寒这才反应过来,说话的这人就在他前面,但他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在一颗含苞待放的三角梅下。

安静了几分钟后,思寒担心会发生什么,就拿出手机借助这微弱的蓝光找寻她的位置,却被一个措手不及的拥抱将手机紧紧摁在怀里,顿时一股热气冲上了头顶,汗从头发里蒸发出来。

“我喜欢你,从那晚你耍酒疯后我的心就开始颤抖不停,你吻我好吗?”说完她的嘴已经伸到思寒的脸上,像蜻蜓点水。

思寒这时似乎才醒悟过来,他的脑海里闪现出贾雨霖的画面,用手奋力的推开她,他正转身走时,可李冰雪瞬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又意识到自己的残忍举动,是啊,她只是一个女孩,一个没有过恋爱的女孩,这样对她,这与拿着一把匕首刺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何区别。思寒扶她起来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有女朋友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她哭着争辩道。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有女朋友又和你在一起,那我不成了陈世美,你不成了小三,这会陷我们于口舌的边缘!”

“可我就喜欢你,除了你我找不到喜欢的,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思寒的苦口婆心在这天真女孩的面前一点作用也没有,便沉默了下来。

“你说你有女朋友,她又不在这里,谁相信啊?即便有,不在一起,你能保证以后能在一起吗?”

听到这里思寒,突然觉得她狡辩也有些道理,距离产生美,可距离产生更多的是隔阂、距离、小三。况且这几天,同贾雨霖的通话中他也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清是什么,似乎这种感情升华到一定阶段就在往看不清、摸不着的方向发展。

“你先起来吧,给我点时间好吗?”听到这句话的李冰雪欢快的站了起来。

“好吧,我相信你!”此时校外礼花又响起,打破了刚才凝固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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