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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更坏的消息

自那晚以后,好几天白豆豆都没有再见到于晓娴,听“一枝花”说是公司组织培训比较忙。

“一枝花”依然每天风风火火,于爸爸偶尔见一面也没有什么异常,她悬着的心终于有些许的放松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于妈妈自己是相貌的受益者,于是一直灌输于晓娴:女人生得好不如嫁得好。因为漂亮的女人总能嫁的更好,所以她妈妈总爱在人前炫耀。

于晓娴做任何事都有莫名的优越感,所以也树敌不少,做什么事都喜欢骑驴找马,就拿找对象来说,看到有钱的总想着还会有更有钱的。

就在白豆豆以为一切事情都将要过去的时候,一天听到楼下吵吵闹闹好像有什么人在大声哭喊。白妈妈和白豆豆仔细的听着,突然发现好像是“一枝花”的声音,两个人急忙朝楼下冲去。

白妈妈和白豆豆跑下去的时候,隔壁于晓娴家所在的单元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别看白妈妈身材肥胖,关键时候还是很灵活的,三下两下就扒开拥挤的人群拉着白豆豆挤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瞬间把她吓傻了,只见之前那晚见到的中年女人正拉扯着于晓娴的头发,嘴里用浓重的港台腔骂着大陆妹、狐狸精、****一切白豆豆以前听都没听过的难听的话,似乎要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杀死于晓娴才甘心。而“一枝花”披头散发的哭喊着拉着那个中年女人的头发想要救出自己的女儿,于爸爸蹲在旁边不停的打着自己耳光骂自己没出息,一些人拦着于爸爸的手安慰着。

周围围满了大院里的人,大家都想帮“一枝花”母女,但是又忌惮于中年妇女庞大的身躯而望而却步,“一枝花”母女像小鸡仔一样被她拎在手里。

看到这情景,白妈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健步冲过去一把把那个中年女人推倒在地,虽然没有对方块头大,但是常年在工厂干活的人体质好,力气自然要比那些养尊处优的人大。看着白妈妈的架势,对方终于不敢造次,于晓娴一家人抱在一起在地上哭作一团。

白豆豆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知道对于这件事自己这边绝对不占理,但是打人总是不对在先,所以坚定的站在妈妈旁边给于晓娴一家壮胆。

对方一看形式对自己不利,也就不敢随便冲过来了,毕竟她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于是边骂边吐着口水扬长而去。

“都散了吧、散了吧、邻里邻居的有什么好看的,快都回去吧。”打发走围观的人,白妈妈招呼白豆豆分别搀扶着瘫在地上的“一枝花”和于爸爸上了楼。于晓娴跟在父母后面,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看到于晓娴哭的这么伤心。

上楼后,白豆豆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分别递给于晓娴一家人,然后乖巧的坐在妈妈身边。

“都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晓娴她妈?“

“一枝花”哭的抖成一团,话都说不利索了,于爸爸叹了一口气走到于晓娴面前抬手刚要给她一耳光,只是手扬到空中犹豫了,然后一转手重重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白妈妈赶紧拉住于爸爸:“我说老于啊,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别动气。”

“丢人啊、丢人啊、她白婶儿,我们老于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你说说以后可怎么见人啊。”转身指向哭泣的于晓娴:“你说你干什么不好给别人当小老婆还让大老婆来家里闹,你让你爸妈以后怎么活,怎么活啊。”说完瘫坐在了地上。

白妈妈显然也是被这个惊人的事实给吓住了,一时语塞,很快就满脸通红说指着于晓娴:“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搞得,怎么能做这种糊涂事啊。”显然在白妈妈这种老传统思想里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是怎么都不能容忍的。白妈妈气的语无伦次,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被白豆豆一把拉住。

“妈、妈、冷静冷静。现在不是说教的时候,再说了晓娴肯定也是被那个男人骗了才这样的。”

白妈妈叹了口气把“一枝花”搀扶进里屋去了,白豆豆也把于晓娴拉进了她自己的卧室,省的在大人们面前碍眼。这一点她有经验,当大人们正在气头上的时候最上策的做法就是避其锋芒,冷处理,不然绝对会被骂的更惨。

这时谁也没人注意到客厅里于爸爸的表情,总以为男人遇到事时应该是最冷静的那个,但事实却给了理想一记响亮的耳光。女人们都进屋后,于爸爸一个人在客厅越想越自责,觉得作为一家之长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愧对先人,一时想不开朝楼顶跑去。等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于爸爸已经从六楼跳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白豆豆至今都不敢多想,她模糊的脑袋中还记得大家手忙脚乱的把全身是血的于爸爸抬上车往医院拉,她跟她妈妈手忙脚乱的扶着哭的撕心裂肺的“一枝花”母女,已经记不清两人哭晕了多少次。

她害怕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于晓娴撕心裂肺的哭声感染了,在手术室门口眼泪也止不住的流,身体抖成一块,以至于都不知道白爸爸什么时候到的,还有于晓娴的各种亲戚。

因为太过于混乱,再也没有人想起责备于晓娴,亦或是大家害怕于晓娴走了她父亲的老路,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走廊里除了“一枝花”母女的哭声,剩下的就只有叹息声。

这件事对白豆豆的震撼极大,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害怕出现在医院,那样的场面她再也不想经历了。谁都不敢离开手术室门口一步,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幸亏被树挡了一下,病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于晓娴瞬间瘫坐在了地上,速度快的让白豆豆还来不及反应,两人便一起倒在了那里。

谢天谢地,于叔叔终于没事了。

因为还在麻醉期,于晓娴的几个叔叔伯伯留在医院等于爸爸清醒,于晓娴和她妈妈被她大姨带去了她姥姥家,白豆豆一家也终于能回去放松一下了。

一路上一家人都非常沉默,事情来的太突然,突然的让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白妈妈和白爸爸也已经精疲力尽了,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到家就回屋睡觉了。白豆豆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感觉骨头都要累散架了,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瞪着灯泡一样的大眼睛看着窗外漫天的星光,仿佛回到了爷爷去世的那个夜晚,内心充满了恐惧。

她揉了揉脸,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其实也是害怕自己想起来,就使劲闭着眼睛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寂静的夜晚依稀能听到父母房间传出来的叹息声,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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