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林冬雪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摸了摸有些麻麻的唇,对着镜子一照,镜子里的人双唇娇艳欲滴,像是一片花瓣。
林冬雪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闫清赫的吻总是飘荡在脑海里。
香港的夜色醉人,窗外的月色更是格外动人,乘着月色好,林冬雪拎了两瓶酒去了酒店的天台,高高的天台让马路上汽车的噪音变得几乎听不见,很安静。
撬开酒瓶盖,看着天上的月亮,林冬雪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皎洁的月光像是闫清赫银色的西装,闫清赫,闫清赫,这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学长什么时候走进了自己的生活……
今晚注定是睡不着了,原来酒是真的会越喝越清醒。
到了早上,林冬雪终于有了睡意,刚刚躺下闭上眼睛,秦晨来敲门。
秦晨有些憔悴,蔫蔫的对林冬雪说:“你是不是喜欢闫清赫。”
林冬雪被这个问题劈头盖脸的问懵了。
秦晨神色复杂的看着林冬雪。
林冬雪摇了摇头,秦晨松了一口气,突然的抱着林冬雪说:“那就好。”
秦晨这一来,林冬雪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睡意都消散了,叹了口气,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站在洗手间里,林冬雪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闫清赫。
出差一周,该签订的合同都签订好了,总香港之旅完美收官,带着小拇指粗金项链的李总来送机,与闫清赫一阵寒暄,亲热的像是一家人。
直到机场的广播提醒旅客登机,李总才依依不舍的与闫清赫告别。
从香港飞回上海只需要两三个小时,闫清赫刚下飞机就善解人意的说:“这一个星期的出差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先各自回家调整。”
回到家后,窗外的月亮挂在了天空,林冬雪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坐在沙发上和宝哥哥打电话。
林冬雪和宝哥哥拐弯抹角的说起闫清赫那一吻。
宝哥哥听完后简单粗暴的总结说:“林妹妹,亲你的人是不是喜欢你了啊!”
林冬雪拎着手机半晌不言语,闫清赫是什么样的人,是信仰一般的存在;就好比是天上的月亮,哪里是凡人可以触摸到的,林妹妹实在没有信心闫清赫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吻的自己,而且,那天晚上闫清赫不是喝醉了吗?
宝哥哥又说:“如果他不喜欢你,他亲你干嘛!不过,话说回来,你喜欢他吗?还有萧瑞怎么办?”
林妹妹:“什么怎么办,我和萧瑞已经分手快一年了,再见面也是路人。”
宝哥哥嗤之以鼻:“路人!好歹大学四年同学,你还真狠心,说路人就路人。”
挂了电话后,林妹妹心里面更是乱糟糟的,萧瑞的母亲叶宛清那么清晰深刻的提醒自己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童话,如果有一天真的喜欢上了闫清赫,还有当初大二时那份勇气去奋不顾身吗?
叶宛清说了,人要有自知之明,林冬雪谨记在心。
次日清晨,林冬雪依旧比上班时间早半个小时,季杨还没有来,顺手帮他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然后去帮闫清赫泡了杯茶。
一个上午林冬雪都尽量躲着闫清赫,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坦然面对闫清赫那不清不楚的一吻。好像闫清赫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林冬雪想‘应该真是醉了。’催眠自己忘记那个吻。
秦晨踩在优雅的步伐来找闫清赫,闫清赫正在开会,秦晨留下了一张请柬让林冬雪转交给闫清赫,秦晨的态度不像是以往那般,带着淡淡到的疏离。
大红色的请柬让林冬雪想起李姐的结婚请柬,李姐的婚礼简单温馨,令人感动。
林冬雪并不知道那张请柬是萧家的,跟着闫清赫入场看见叶宛清、萧远骏还有萧瑞时,林冬雪第一反应时要逃离这里。
刚想溜走时,秦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亲切的打着招呼,拉着林冬雪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说话。
林冬雪问:“这是什么宴会。”
秦晨说:“这不过是随便找了个理由的宴会,真正目的是拉拢关系,你看都三五成群的在聊天,不过我没有想到闫清赫会带你来。”
林冬雪知道自己又无辜的中枪了,无奈的笑了笑说:“颜总一时找不到女伴,顺手就让我来了,说这是秘书的本职工作。”
对面有人在叫秦晨,秦晨对林冬雪说:“有人找我,我先过去一下。”
想走的计划暂时落空了,林冬雪只好一个人坐在不起眼的的角落里独自发呆,回头时看见秦晨被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士邀请去跳舞了,这时候林妹妹才得以好好地看看这个金碧辉煌到奢华的宴会,处处是昂贵的礼服与奢华的西装,杯子里的酒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西边的小圆台上站着不少于20位小提琴手,巨大华美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与颈间的钻石相互交映,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像飞鱼般穿梭其中,简直像是翻版的凡尔赛宫。
林冬雪有些不适应这样奢华的场面,坐在这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禁又想回家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想来闫清赫应该不会克扣自己工资的,想瞄一眼看看闫清赫在哪里,可是巨大的宴会场地找起人来实属不易。
林冬雪耐着性子又坐了会,看着几乎都不认识的面孔,林冬雪愈发的想要回去了,放下手里的果汁,转身走像大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溪。”
林冬雪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停了一会接着走向门口。
萧瑞快步追上林冬雪,站到身前说:“小溪,好久不见。”
林冬雪敷衍了句:“好久不见。”
悠扬的提琴声伴着萧瑞醉人的话语,格外好听,萧瑞说:“小溪,我不想放开你,所以今天晚上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你!”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林冬雪走向宴会中央,林冬雪拼命挣脱,手腕处火辣辣的疼,萧瑞却怎么也不肯放手。
突然,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林冬雪的另一只手被闫清赫握入手中,三个人鼎立而站。那一刻,不知道是谁的心跳‘扑通,扑通’如同打鼓般。
叶宛清站在高台上,麦克风让她的话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四面八方:“感谢各位参加今天的宴会,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我们萧家和秦家早就有婚约,今天我们宣布正式结为亲家。”
台下一片窃窃私语,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对着秦父秦母连声贺喜,于是一大片贺喜声像是海浪般袭来,声势浩大,场面变得有些失控。林冬雪看着有些滑稽!
萧瑞慢慢的、慢慢的放开了林冬雪的手。
闫清赫带着林冬雪走出了宴会,所有的喧哗与戏码都与两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林冬雪的心如同被蒸煮过,那么的难过。
木质的旋转扶梯盘旋而上,月光静谧的从头顶上散落下来,林冬雪一身晚礼服,脚踩十公分的高跟鞋,走了那么久时间的路,累极了一屁股坐在木质台阶上。闫清赫一身考究的西装,月光下俊美的五官像极了王子,两个人坐在一个台阶上,那一刻,月光以及月光下的人是那么美好。
不知道坐了多久,闫清赫对林冬雪说:“你相信缘分吗?”林冬雪转过头看着闫清赫没有说话。
过了十秒钟后,闫清赫接着说:“大四那年,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是大一的新生,我们莫名其妙的相识了,可能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在学生会我又遇见了她,其实我不喜欢去图书馆的四楼,那一层都是小说,但是在四楼能常常遇见她,所以我就经常去了,偷偷的留意她的一举一动。那个时候,我就明白这个女孩子让我心动了,她像是空谷幽兰那么纯洁美好,可我却快要毕业了,一毕业就意味着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舍不得让她面对那么多本不该是她承受的,所以我选择了沉默,后来听说这个女孩子有了男朋友,很相爱,我便默默地将两年都没有说出口的话放在了肚子里更加专心的工作,又过了两年,我从深圳被调至上海,我又遇见了长大蜕变的她,林冬雪,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抓紧她?”
林冬雪错愕。
那晚的月光比八月十五还要皎洁,其实世界上最欺骗人的就是那么好的月色,其实她不懂你的痛苦却偏偏装作很了解一切的样子,等到天亮以后,她终会独自消散,可你的痛苦依旧在哪里,伴随着太阳。
林冬雪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至腮边,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