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F系37号世界,浮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琉国军营,第一件事就是找安子喻,意外的看见了安子喻吊着右胳膊。
“浮姑娘。”安子喻看见她,只是苦笑了一声。
“你这是?”浮绯想不到在琉国军营这般戒备森严的地方还有人能伤到他。
“祝霁南划伤的。”安子喻稍稍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祝霁南有沐浴前不穿上衣擦剑的习惯,我特意在那时赶到,借口与他比试,袭向他的脖颈,触上时他大概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就划了一道。”
浮绯有些吃惊,笑了,“我还以为你会下点迷药什么的再来,他可是武将啊,没想到你这么直接。”
安子喻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笑:“身在军营,一举一动都得谨慎,迷药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弄到的。”
浮绯暗地里吐吐舌头,大概是看的小白文太多了,她下意识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转念一想,她又更加庆幸自己连日来的顺利。
“受伤的事我瞒过了众人,只不过祝霁南的反应有点奇怪,一言不发就赶我出来了,至今未对我说过一句话,莫非是由我来不管用?”安子喻深思道。
当初浮绯让他帮的忙,就是代替自己解决这个大块头,毕竟两人属于同一阵营,据说交情还可以,安子喻出手更容易得手。
“不会。他现在方便吗?”浮绯也觉得有些奇怪,想亲自去看看。
安子喻想了想,摇摇头:“现在大概在操练,半个时辰后他会回帐篷。”
半个时辰后,祝霁南看到了帐篷里的浮绯,悠闲的倚靠在床沿,乌溜明媚的大眼明晃晃的看着他,笑意清疏。
“前几日我在拭剑,是你在暗处打量我?”出乎意料的,祝霁南先开的口,声音浑厚有力,略微低沉。
没有想到祝霁南的观察力如此敏锐,浮绯点了点头,明白他指的大概是自己来找安子喻的那次。
然后,祝霁南就不说话了。
浮绯与他对视了片刻,败下阵来,主动开了口:“你不愿意跟我走,为什么?”
祝霁南依旧用他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浮绯,良久才开口:“祝老将军认我为子,授我武艺,临终前要我立下誓言,此生只效忠于琉国君主,不得背叛。”
浮绯皱了皱眉,古人很重诺,更逞论祝霁南这般看起来就很死板的人,难怪就连二人之间的感应都能被压下。
“祝老将军于我有恩,我不能违背誓言。”祝霁南见浮绯陷入思索,又开口补充了一句,显然是不可能跟浮绯离开的了。
“镜子,现在怎么办?”抬眼看了看祝霁南,浮绯只能在心底寻求镜灵帮助。
“不知道,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我无法分析出有效的解决方法,最干脆的就是一棒子打晕了直接带走,等央国大一统了再把他放出来。”镜灵也是黔驴技穷。
浮绯鼓了鼓腮帮子,双手抱胸,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直接带走不是不行,只是这汉子看起来那么老实一人,她也不想等最后放他出来的时候让对方心里不好受。
浮绯抬眼打量祝霁南:“你带兵行吗?排兵布阵什么的,你们军营里谁最厉害啊?”
祝霁南人高马大,又坐得端正,因此能毫不吃力地与歪着身子的浮绯直视,那目光一瞬间锐利的,又很快敛了下来。
浮绯暗觉好笑,祝霁南大概是下意识地以为她是来刺探军情的了,可见心底戒备之强。
“单论武技,我夺头魁,若论领兵排阵,王旭将军最在行。”反应过来自己的担心多余后,祝霁南老老实实回答。
浮绯转转眼珠子,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那安子喻起个什么作用?”
“分析局势,出谋划策,我们的行军主要依赖于他的决策,但具体用什么战术通常是将军自己决定。”祝霁南反应很快,明白过来浮绯意欲为何。
“如果带走安子喻,留下祝霁南,对最后的局势有什么影响?”浮绯看起来像在思考,实则又在寻求镜灵的帮助。
“一统的时间不会有太大变数,就是多折损些兵将,主要是他和宁宇不能对上,否则二人非死即伤。”
浮绯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办了。
“你可以留下来,继续为琉国出力,直到琉国最后一个城池被攻破为止,这样你也算尽到了你的职责,可以吧?”浮绯与祝霁南商量,“到最后,你一个人也是回天无力,分身乏术,没必要陪葬,我会帮你制造假死的现象。”
祝霁南放松了身体,他之前也担心直接被掳走,对于这个折中的法子自然是痛快的点了头。
“除此外还有个要求,宁宇也是我这边的人,你和他在作战时不可正面对上,我必须要保证你们二人的安全。”
祝霁南闻言也应了下来,只是看样子也有些惋惜。也是,二人都是闻名于世的难得的武学奇才,就像安子喻和赵无玺只将对方视为可比肩的对手一般,祝霁南也很想与宁宇比试一番。
“放心,等我的任务结束了,你们可以尽情的比试。”浮绯看出了祝霁南的遗憾,很有气势的昂首替宁宇应承下来,至于宁宇到底愿不愿意,抱歉,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祝霁南的眼睛亮了亮,除此外倒是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在你这耽误的够久了,我要带安子喻先走了,你保重,别把小命弄没了。”浮绯向来都是在话音落下时隐去身影,看起来有些吓人。
祝霁南解下剑鞘,手刚伸向腰带还没来得及解开,浮绯又突兀的出现在了原来消失的地方,他的身子瞬间绷紧又放松。
“抱歉,只是我还忘了一件事。”浮绯笑笑,耸耸肩,“你最近要小心王旭身边的一个亲信卫廷,他是兴国派来的细作,潜伏好些年了,这几日应该会对你下黑手害你,你自己小心点提防。还有,别傻傻的把他是细作的事就这么告诉了你家君主,安子喻还有办法圆过去,你的话没凭没据反引人怀疑。”
浮绯说的很严肃,祝霁南微微垂下眼,一副聆听教训的模样,心里对这个姑娘颇有几分无奈,他虽然是个武将,但也没笨到这种地步,不用这般耳提面命吧。
“说完了,这回我真走了,拜拜。”来匆匆去匆匆,浮绯也没注意自己用上了现代词语,徒留祝霁南一个人琢磨那句“拜拜”到底是什么意思。
浮绯这回完全是被镜灵坑的,等到走了才告诉她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她才玩了这么一出。当然,链坠上上那枚小小的铜镜因此也没少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