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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业青年的故事

人们正闹着,一个在小桌上敲打笔记本电脑的男人站了起来:“各位,我也讲一个故事吧。我是河北省作家协会的,出过几本书,销得不是很好,大家可能不太知道我,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事。”

去年,我在广州开笔会,清早我从宾馆出来,一看大街上围了好多人,就走了过去。挤到人群前头一看,见地上放着一打崭新的人民币。我就问身边的一个人:“哎,这钱是谁的?”那人神秘的摇摇头。我又问另一个人,那个人也是神秘的摇摇头。我纳闷了,这些人为什么都围着这打钱看,没一个人去拣呢?难道这钱里有文章?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出钱里有什么毛病。心想,一定是谁从银行取钱的时候把钱掉到这里了,赶紧把它拣起来交给派出所吧。

我刚要过去拣钱,衣服被人拉住了。一回头,是一起参加笔会的文友。文友小声跟我说:“伙计,这钱你千万不能拣,你可不知道广州这地方,处处都是圈套,你想做好人把钱交给派出所啊,不行,失主不是说钱不够数,就说你把真钱换成了假钱,到时候找证人都找不着,哭你都哭不上流来。”我一听:“真有那么邪呼?”文友说:“你是不知道,昨天我在打电话的时候见电话里插着一张卡,一看卡上还有50多块钱,就把卡拿出来装进了口袋,可还没离开电话亭,就让两个小伙子抓住了,非说我偷他新的卡,害得我给了人家二百块钱,不然就进派出所了!”听文友这么一说,我吓了一激凌,看来在这地方还真得小心点,快走吧,别无缘无故地找身病。

我虽然离开了人群,可我还是想看看那钱里到底有什么圈套,就站在远处盯着那群人。不大一会儿,那群人渐渐散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我一看,那打人民币还在马路中间放着,再从那里经过的人们居然都躺着它走。我不禁为设套人感到悲哀,他用这么多钱作诱饵,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当。我正想着,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提着扫把扫着马路上的纸就来到了那打人民币跟前,很专业地把钱往簸箕里一扫,背起簸箕走了。我一看,完了,这钱谁也要不成了,归垃圾站了。我正想着,一个小伙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三步两步就追上了老头:“大爷,等一等,您刚才把钱扫到簸箕里了。”老头回过身:“什么钱呢?”小伙子说:“就是马路上放着的那打钱。”老头乐了:“谁把钱扔马路上?有毛病啊?那不过是一打废纸。”小伙子说:“不对,那就是钱,您快拿出来看看。”老头将信将疑,从簸箕里拿出那打钱,仔细一看,真是钱,百元一张的人民币,不多不少,整一百张,还全是真的。老头看看小伙子:“这钱是你的?”小伙子一笑:“不,这钱是您的,您拾到的,就归您了,您不知道,我们老板跟人打了赌,说把一万块钱扔马路上肯定没人拣,如果真有人拣,这钱就归谁,为了公证此事,我们还请了公证处的人和电视台的人,他们都在暗中录相监视呢。”说着,拿出一张纸条:“请您在这张收据上签个字吧,这钱您可以放心地拿走,不会有人找您的麻烦。”老头一看,脸色当时就变了,把钱往小伙子身上一扔,掉头就跑。小伙子一看:“啊,大爷,您别跑啊!”老头说:“我不跑等什么?等着你宰我呀?”小伙子一听,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老板还真赢了,一赔十,输老板十万块钱吧。”小伙子叹着气走了,谁都看在眼里,可没有一个人说话,我琢磨人们都在窃喜:这小伙子的圈套没成!

青年作家讲完他的故事,大家全都大眼瞪小眼,有人就问:“居然还有这事?大街上扔一万块钱没人拣?”有人说就说:“你要不怕上当你就拣回试试啊!”那人敲着脑袋想了想:“我听着,那个小伙子说的话好像没什么毛病啊,是不是我们让骗子骗怕了,有点草木皆兵了?”有人插话:“这东西才不好说呢,骗子就是真真假个,虚虚实实,那小伙子到底是不是骗子,谁也不好说,所以啊,我们要是碰上这种事,还是离远一点儿的好,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碰,占不着便宜,也吃不了亏。”大家纷纷点头:“也是,这年头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人们正说着,一个小伙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没错,天上根本没有馅饼!”小伙子声音挺大,吓子大伙一哆嗦:“你这么大声儿干什么?想吓死一个呀?”小伙子放低了声音:“我是说,这世上没那么多好事儿,不瞒大家说,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还靠吃老爸老妈活着呢,我有一个哥们,跟我一样,天天想好事儿,结果呢?一个好事也没碰着。”这位无业青年说着,讲起了他那个哥们的故事。

在宣化县城里,有一个人叫小吴,在企业小班,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钱。他就想了,照自己这样干下去,得什么时候买上楼房娶上媳妇呀?看着大街上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亲亲热热,小吴心里就有气,奶奶的,急了我找个富婆,给富婆当二爷去,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可也女人足抱,银子足花!

这天,小吴想到商场买点东西。一出门,正好来一辆公共汽车,小吴就上了车。到车上一看,正有一个空座,小吴就坐上了。刚走两站地,从下面上来一位太太。这太太不但长得好,身上的衣服也漂亮,锃光瓦亮跟演员的出场服差不多,少说也值个万八千的。小吴一看,心里就一阵痒痒,看意思这位准是个阔太太呀,自己要是想方把她泡到手,目前的困难不就解决了吗?想着,就冲阔太太一笑,站起身来:“大姐,您坐这儿吧,我站一会儿。”阔太太一看,冲小吴微微一笑就坐到了小吴的座位上。小吴一看,有门,想再跟阔太太近呼近呼,阔太太嘴里乱动着两眼望向了窗外,不理他了。小吴气大了,奶奶的,过河拆桥了,得了,算我倒霉吧!正想着,公共汽车前面出了点小毛病,汽车来了个紧急刹车,小吴身子一晃,一屁股就坐到了阔太太脸上。小吴赶紧掉屁股,不好意思地向阔太太道欠:“大姐,您看这车,我不是故意的。”阔太太冲他一笑:“没关系,没关系。”小吴心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跟我急,我立马就让你起来,我还坐座位上。想着,转过了身子。

小吴刚把身子转过去不大一会儿,就觉得屁股上有动静,好象谁在他屁股沟子上抠。小吴一回头,见阔太太的手猛地抽了回去,脸一红,跟他来了个飞眼儿,两个小酒窝一起,噗哧一声笑了。小吴当时就明白了,这阔太太是跟他逗呢,这是车上人多,要是车上人不多,她没准早就进一步深入了。小吴没说什么,也回阔太太一个飞眼儿,然后就回过了身子。没想到,小吴刚把身子转过去,阔太太又把手伸到了小吴的屁股沟子上。这回小吴更回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回过身弯下腰,贴着阔太太耳朵说:“大姐,这里人太多,你要是有意思,我们下车之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你看怎么样?”阔太太又脸一红,跟他一笑,小声说:“好吧,你在哪下车?”小吴说:“下一站就下车,不行就到我家里,我家没人。”说着汽车停下了,小吴第一个下了车。

小吴刚下车,阔太太也下车了。小吴怕让熟人看见,大步走在前面,总跟阔太太保持着一段距离。阔太太穿个高跟鞋跟不上他呀,就在后面小声喊:“哎,我说,你慢点走啊,我跟不上你。”小吴说:“不要紧,等一会人少了我就跟你一块走。”阔太太着急了:“我还有急事呢,把这事办完了,我得赶紧走。”小吴一听,这位还是个急茬子,可你再急,这事也不能在大街上办呢,那不成狗练单了吗?不行,得赶紧走,哪怕找个树林或是没人看得见的水泥筒子什么的也行啊。想着,小吴就加快了脚步。小吴一快走,阔太太可惨了,在后面提拉嗒后啦一溜小跑,一边跑还一边喘粗气:“站住,快站住,我不行了。”小吴一看,得了,别再这么走了,走时间长了,警察非过来不可。想着,四下观瞧,一看,附近正有一片树林,就一哈腰进了小树林,往小树上一靠冲阔太太招手:“过来吧,这里人了,要办抓紧办,不然让人看见就不好说了。”

阔太太气喘吁吁跑到小吴跟前:“快,快把你屁股掉过来。”小吴一听,就觉得裤裆一阵猛鼓,心说,好啊,你不是想来急的吗?这回我也来急的了,那就来吧!想着,就把手往裤带上摸。阔太太一看:“甭解裤子,把屁股掉过来就行。”小吴一听:“怎么?光掉屁股?你还想抠呀?”阔太太一听,眼珠子当时就红了:“谁抠你屁股呀?我刚才吃的泡泡糖在你屁股上粘着呢!”小吴乐了:“一个泡泡糖,粘着就粘着呗,不碍事!”说着,还要解裤子。阔太太一看:“呸,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摸你屁股有什么想法呀?你想得倒美!我那泡泡糖里包着一颗我刚镶的金牙,不从你屁股上抠下来,不就便宜你了吗?!”说着,猛地从小吴屁股上抠下泡泡糖,走了。小吴一看,当时就傻了,想再跟阔太太说两句儿,解释解释,说自己“没”那意思,来不及了,裤裆全湿了!

无业青年刚把故事讲完,火车就停靠在徐州火车站。徐州是个不小的车站,要停车8分钟。一些乘客陆续下车,也有几个乘客上来,有上有下,我们这节车厢里还是那么多人。

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了,在火车上挤了八个小时,虽然听故事觉得时间过得挺快,但车一停下来,故事不讲了,立刻感到腰酸腿疼。看看离开车还有几分钟,我便下了车,刚在站台上站一会儿,一个小贩推着货车走了过来:“先生,要不是买两瓶徐州小磨香油啊?徐州小磨香油可是全国有名啊,买两瓶回家过年包饺子多好!”我拿起车上的一大瓶香油:“一瓶多少钱?”小贩伸出两个指头:“两块钱。”我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一瓶香油才两块钱?太便宜了!我打开瓶盖闻了闻,挺香,便掏出20块钱:“给我来两瓶。”小贩接过钱:“先生,你这钱我打不开,干脆你来十瓶吧。”我一摆手:“我要那么多干嘛呀?就要两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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