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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超级女生的故事

河北沧州姚官屯,有一个叫王小二的人,初中毕业以后没事可干,就托人找了一份差事,火化厂的火化工。这差事听起来虽然有点怕人,可工资高啊,一个月一千多块,美得王小二都找不着嘴了。

上班第一天,师傅老张头跟王小二说:“干咱这差事就得胆大,别老想什么鬼啊魂的,其实死人跟死猪一个样,我早就练出来了,就把死人当死猪。”王小二赶紧点头:“师傅,那我也拿死人当死猪。”说完,就跟着老张头来到了火化间。

到了火化间,老张头一指火化炉:“小二啊,死人就从这个门推进去,把门一关,一按电门,就齐了,去,到停尸房弄个死尸来,我教你怎么烧死人。”王小二一缩脖儿:“师傅,让我,一个人去呀?”老张头一瞪眼:“哎,不你一个人去还让我跟你去呀?我就是想练练你的胆,第一回胆小第二回就没事了。”王小二一看,没词了,那就去吧。

到停尸房一看,一溜死尸齐刷刷躺在地上,什么模样都有,王小二就觉得脊梁沟一阵发凉,掉头就想跑。又一想,自己要是不给师傅弄个死尸过去,师傅一生气,跟头一说,我这差事不就绪没了吗?王小二硬着头皮来到一个死尸跟前,一边搬一边念叨:“死人就是死猪,死人就是死猪。”把死尸搬上平板车,也不敢正眼看,横着脖子就把死尸推到了火化间。

到了火化间,老张头一边把死尸往火化炉里送,一边给王小二讲。王小二往那一站光想那些死尸的惨状了,什么也没听进去。老张头讲完了,问王小二:“学会了吗?”王小二摇头:“没有。”老张头一听,合着我这半天白忙呼了:“去!再弄一个死尸来!”王小二一听:“什么,还弄?”老张头急了:“你干的就是这个,不弄怎么着?刚才你是第一次运死尸,肯定胆小,这次再去就没事了,我是过来人,听我的没错。”王小二一想,大概就是这么回事,第一次看死尸挺吓人,老看就没事了。想着,就壮着胆子又来到了停尸房。进了停尸房,王小二弯腰就要装死尸,一伸手,愣了,哎,刚才地上躺着一排死尸呢,怎么都不见了?一抬头,啊?全站起来了!王小二“嗷”一嗓子就蹦出了屋:“乍尸了,乍尸了!”

王小二跑到火化间把情况跟老张头一说,老张头乐了:“你小子,就是胆小,在停尸房,乍尸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可怕的,看我的!”说着,拿起一根木棍就出了火化间。王小二一看,你去你的吧,我走了,这差事不好玩。想着,一溜烟就跑出了火化厂。

老张头到停尸房一看,果然死尸全站了起来。老张头抡起棍子照准站着的死尸头上就打:“全给我躺下,躺下,躺下!”老张头这一打,那些死尸扑通扑通全躺下了。老张头一看全躺下了,心说,这回我挨个烧,省得你们再乍尸。想着,弯腰就把排在最前边的死尸抱到了平板车上,晃晃悠悠推着就奔了火化间。到火化间一看,王小二没了,心说这家伙真他妈不争气,一个乍尸就把他给吓跑了,干不了大事。想着,把平板车往旁边一放,就打开火化炉,拿大火钩子在里边一边划拉一边跟车上的死尸说:“你看,你这一乍尸不要紧,把我那个小徒弟吓跑了,得了,这回我把你一烧,就什么事都没了。”说着,就把死尸往火化炉里推,一边推一边说:“你呀,肯定是死昨冤,要不会乍尸。”老孙头这么一说,死尸说话了:“是有点儿冤,我站得好好的,谁打的我呢?”老张头接茬儿:“谁打的,我打的,我不打你你准躺下吗?我要是不打你……”说着说着,老张头“嗷”一嗓子就把平板车扔了,这死尸怎么就说话了?正在那儿哆嗦,那死尸从车上下来了,一看老张头,赶紧客气:“大爷,您忙吧,我走了。”说着,往外就走。老张头迷迷糊糊点头:“啊,走好,走好……”看着那死尸的背影,老张头一阵傻笑:“嘿嘿,这死尸走了,走了……”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原来,那死尸根本就不是死尸,是王小二的同学孙小虎,他来火化厂找王小二玩儿,到停尸房一看王小二不在,隔着门缝一瞧,王小二正推着平板车来运尸,就把死尸全靠墙立起来,自己也站在死尸前头装着死尸吓王小二一跳。把王小二吓跑之后,孙小虎还合着眼装死尸,想等王小二回来再吓他第二跳,没想到老张头来了,二话没说一顿棍子,把他打蒙了,多亏他醒得早,不然就让老张头当死尸给烧了,菜刀剔头悬得呼啊!

火化工讲完故事,一个漂亮女孩笑得直捂肚子:“这个孙小虎,胆儿还真大,敢到火葬厂装死尸,没让老张头给烧了,真是万幸。”火化工说:“所以说呀,开玩笑得分场合,到停尸房里开玩笑,不出事才怪。”说着,看了看漂亮女孩:“这位小姐老早就想站起来,是不是也有故事啊?”漂亮女孩干咳两声:“我是有个故事,不过不那么好笑,是个谈恋爱的故事。”大伙一听:“谈恋爱的故事也行啊,快说说。”

女孩说,她是河北沙城的超级女声,不过没能进决赛,她现在在沙城歌舞团工作,她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她们歌舞团的事。

沙城歌舞团新分来一名音乐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叫江海燕。这个江海燕,不但长得漂亮,歌儿唱得也好,一首《青藏高原》唱出来,让你一听,就觉得气温下降,隐隐约约地还能闻到一股子山羊味儿。

江海燕到了歌舞团以后,几个帅哥对她都挺好,又是给她讲经,又是给她布道,还买这买那一个劲地照顾。江海燕一看,这里的人还真好,自己正好没找对象呢,不如在这几个人里挑一个谈谈朋友。

这一天,江海燕刚上班,男中音徐彪就斯斯文文地走了过来:“海燕,今天晚上有约会吗?我请你喝咖啡?”江海燕一看,点点头:“好吧。”徐彪高兴,江海燕也高兴。她一来,就对徐彪挺有好感,他不但人长得结实,脾气也好,有一股子书生气,让人看了就觉得老实可靠。江海燕想,如果把自己的爱情交给这样的人,将来一定会幸福。

这天晚上下班之后,徐彪和江海燕双双来到“美尼亚”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要了两份西点,两个人边喝边聊。正聊着,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金发女郎。就见这女郎戴着墨镜,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周,然后风摆杨柳几徐彪走来,徐彪一看,眼珠子当时就直了,这“小金”真他妈酷嘿!正想着,那女郎已经向他飞来了七八个电眼,徐彪当时就绷不住劲了,说话的声都颤了:“海燕,我先出去一下,去去,就来。”说着,起身就走,跟着金发女郎进了一个单间。开始,江海燕还以为那金发女郎是徐彪的什么亲戚,有事要跟他说呢,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徐彪回来,就四处找。找到单间一看,徐彪正跟那女郎疯啃,半拉腮帮子都快啃没了,江海燕气得差点晕过去,掉头就跑出了咖啡厅。江海燕一边跑一边骂,这个臭徐彪,看着斯斯文文的,骨子里敢情是个花花公子大色L,如果自己跟了他,绿脖套得长期勒着呀,可得躲他远点儿。

从那以后,江海燕再也不理徐彪了,不但不理,连看都赖得看他一眼,一看就想吐。江海燕觉得那次约会自己让徐彪给耍了,心里不高兴,就时不时地总一个人发愣。

这天,江海燕正站在窗前发呆,架子鼓手郑明走了过来:“海燕,有什么不开心吗?”江海燕一看郑明,心里更别扭了,这个郑明长得没有三块豆腐高,标准的四等残废,一对小眼金光闪闪,让你一看,就能联想到勒押待审的强J犯。江海燕又把头转向窗外:“哎,这人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郑明看出了江海燕的心思,就说:“谈爱的事不能太往心里去,俗话说得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咱们团里就有这么多好小伙子嘛,你看唱通俗的那个高风,人品好,长得双好,跟你透露个秘密,他早就爱上你了,不行我给你们那个一下?”江海燕一听,脸当时就红了:“去你的,谁说我要谈恋爱了?”江海燕嘴上这么说,可脑子里却过上了高风。高风确实挺优秀,对她也很热情,她看得出,高风对她有好感,也曾经话里话外表示过他的意思,只是她没有过意,郑明这么一说,江海燕心里可就过意了,于是,她就想考验考验高风,看他到底对自己怎么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江海燕觉得,高风确实对自己爱的刻骨铭心,于是,在一天傍晚散步的时候,江海燕情不自禁地就投入了高风的怀抱。从那以后,两个人就爱得如火如荼,如胶似漆了。终于有一天,高风在一个人没有的情况下,把三束玫瑰送给了江海燕,并以意大利方式向江海燕郑重求婚。江海燕捧着玫瑰,一脸潮红地点点头。高风一看,当时就疯了,抱着江海燕就地转了十个圈,直转得找不着北才松手。

第二天,两个人就在沙城最有名的“台北婚纱影楼”照婚纱照。化妆师很认真,摄影师也很认真,两个人从早一直忙到晚,总算把婚纱照拍完了。等到他们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高风提意就在外面吃点饭,然后送江海燕回家。于是,两个人沿着一条小胡同往前走,刚走到一半,迎面突然闪出两个手持尖刀的小伙子,一人顶住一下:“别动,别喊,不然红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快把钱拿出来!”江海燕一看,紧紧抓住了高风的手,高风一看,你抓我管什么用啊?我一个人也打不过他们两个呀!一叫劲一瞪眼,一泡尿尿到了裤裆里:“哥们,手下留情,我们出来的时候没带钱,求你们放过我们吧。”那两个小伙子一看,晃着手中的尖刀,四只眼睛放着淫光:“没钱,那就把这小娘们交给我们享受享受吧!”说着,扔下高风就朝江海燕扑来。高风一看,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海燕,你一定要顶住啊,我去报警!”江海燕吓得当时就哭了,一边挣扎一边喊:“高风,快救我呀!”两个小伙了一看:“救什么呀,他早跑了,来吧!”两个小伙子刚要动手,胡同那头走来几个学生,一看有人强B妇女,一拥齐上,就把两个小伙子打跑了。

江海燕劈头散发跑回家,一头扎到床上就哭了起来。没想到高风是这种人,到了关键时刻把自己扔到火坑里不管了,女人找男人就为寻求保护的,象他这样哪还象个男人?第二天,江海燕就提出和高风分手,高风别的话没说,只说了几名对不起,调到别的单位上班去了。

经过这次失恋的打击,江海燕变得对谁都不相信了,她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都不可靠,干脆当一辈子女光棍得了。于是她整天闷闷不乐,排练没心情,唱歌老走调儿。有一次,郑明实在看不过去了,把鼓棰一扔:“海燕,你这象什么话?一次失败就振作不起来了,以后还怎么生活呀?你还年轻,哪能这么自报自弃?跌倒了再爬起来嘛,高风那人不地道,我再给你找一个,说快板的田汉也不错,那人老实厚道,有把子力气,保证能保护你!”江海燕摇摇头:“算了,我现在不想谈什么恋爱了,我认命了,碰上谁算谁吧,只要那个人对我好,敢为我做出牺牲,我就把一切交给他。”郑明一听:“你这叫什么嘛,这不是羊吃碰头草吗?简直拿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当回事,算了,我不管你了,反正你也看不上我,我这个人四等残废,要人样没人样,要本事没本事,要钱没钱……”一边说,一边出了屋。江海燕回头一看,郑明在走出屋子的时候,好象在脸上抹了一下。江海燕心里立即有种异样的感觉,难道他也爱上了我?他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还敢爱我?我就是嫁猫嫁狗也不会嫁给他呀,他如果真有那份心思,那就活该他自找苦吃了。

这天中午下班,江海燕一边低着头想心事,一边往家里走。正走着,忽听耳边一阵马达声响,一抬头,一辆汽车开到了她面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走了马路当央,汽车飞驰而来,眨眼之间就要把他压成肉酱,吓得她“嗷”地一声尖叫,双手可就捂住了脸。说时迟,那时快,江海燕就听身边一声大喊:“快闪开!”紧接着,自己便飞了出去。汽车飞驰而过,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撞了人的汽车在不远处停下,好多人可就围了过来。江海燕分开人群一看,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郑明。郑明的一条腿被压断,正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江海燕一看,赶紧跑过去:“郑明,你,你怎么样?”郑明摇摇头:“没事,你没事就好。”听了郑明这话,江海燕竟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赶紧叫了一辆车,把郑明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的日子,江海燕突然觉得郑明才是自己最值得爱的人,他在关键时刻敢舍身救自己,证明他爱自己胜过了爱他的生命。于是,江海燕天天守在郑明身边,明里暗里向郑明暗示他的爱意,可是郑明却对她不理不采,她一跟他暗送秋波,他就躲开她的目光。最后,郑明还是挑明了:“海燕,我不适合你,你还是别在这让我自悲了,我没三块豆腐高,又……”江海燕一头扑到郑明怀里:“明哥,别说了,我爱你,在我心目中,你是最高大,最勇敢的男人。”说着,一行幸福的泪涌了出来。

打那以后,江海燕和郑明就公开了恋爱关系,半年之后,两个人正式结了婚。洞房花烛之夜,江海燕抚摸着郑明那条曾经为她而压断过的腿,深情地说:“明哥,要是不你那次舍命救我,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爱我。”郑明一笑:“傻瓜燕子,其实你一来我就爱上你了,只要你能爱上我,我可以为你去死,可是我的条件没有徐彪和高风好,我们三个争你一个人,我肯定败北,所以,我便知难而退,以守为攻,主动向你介绍他们,让你先跟他们好,可是我又不放心你,怕你找错对象嫁错郎,所以才找个金发女郎搂徐彪,找两个小伙子劫你和高风,再找几个学生把你救了,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帮你验一下他们的本性,这就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江海燕一听,立马连捶带打:“你你你,你真坏!”

越级女声说完,一个四十多岁,浑身油脂麻花的汉子站了起来:“现在这年轻人呢,谈恋爱真是有一套,我也讲一个故事,不过谈恋爱的我可讲不了,我讲一个我们那的故事。”汉子说,他是个屠夫,家住河北下花园,他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他们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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