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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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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苑科技近几年来好像有老天庇佑一样蒸蒸日上无往不利,特别是一连拿下几个特级专利后,对同行的兼并也愈演愈烈了。

关于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其实是御苑家养到了一个好儿子的缘故。

大概是基因突变,朱颜御景不但智商奇高,而且和父母站在一起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个相似点来。

尤其是最近三个月以来,他的变化之大,瞎子也要注意到。皮肤越来越白,身材越来越高挑,眼睛越来越细长,甚至眼珠的颜色也开始从深黑向碧蓝转变。最明显的是头发,从发根开始由黑变金,速度飞快,短短三个月,就已经从原来刚刚过耳根的长度到达腰部了。

和他熟识的人莫不问他:“朱颜赶时髦哇?染了发又戴有色隐形眼镜,蛮适合你哦!”

我明明是不折不扣的东方人……朱颜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想。

他也尝试过去把头发染回原来的颜色,至少把它剪得短一点,不过理发师才一下剪子他就觉得痛。

“你可不可以不要拽我的头皮?!”朱颜咆哮。

“我没拽呀。”理发师很委屈。

一连几次都这样,朱颜不得不相信,他的头发是有痛觉的,但是是从变色以后开始。

至于染成黑色他也试过,不过那些染料好像根本就附不上去。

“这头发可真是奇了!”发廊一干人等吃惊得嘴里塞鸵鸟蛋都绰绰有余。

结果他只好顶着一头长长的金发招摇过市,没有人不把他当老外看,还问他——瑞士来的,还是英国?

最可气的是他的身份证,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办理护照当局看着上面的照片,反复看他,直摇头,“这绝不可能是你本人!”

“这是我一年前照的,我就是朱颜御景!”

“你明明就是外国人!”

“我杀了你们这帮不长眼的——”

最后,朱颜还是无奈地拿着拒签的护照离开了当局。

本来打算去参加在德国慕尼黑召开的医药研究会只好作罢。

“这可怎么办……”父亲焦急地走来走去,“朱颜是我们御苑唯一的代表,他的演讲是否一炮打响是我们取得欧洲医药市场最关键的一步!”

母亲则和审查官一样反复地看着朱颜以前的照片,“小景,你真的是小景?”

朱颜拿扫帚把父母轰出房间,坐在床上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会发生什么事,他自问无愧于神童天才这样的称号,却对自己身上发生的变故毫无头绪,“我真的是朱颜御景?”他翻出以前的照片,再找来一面镜子,对比了一下后,自己也有点怀疑起来。

以前那个朱颜是多么的瘦小啊,大大的脑袋瘦瘦的手脚,往镜头前一站活像是给火柴棍厂做广告。

现在他身材修长,足够去给GQ杂志当封面;皮肤融合西方人的白皙跟东方人的细腻,可以去做女士化妆品代言人;碧蓝碧蓝的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比有神韵,比以前那个没戴过眼镜都像近视眼的他强了不知多少倍。

他试着朝镜子里做了个挑眉的动作,结果差点没迷死自己。

父亲站在门外喊:“朱颜,既然去德国的事耽搁了,明天你就跟我去看一下我们要兼并的那家研究所吧。”

朱颜把镜子扔进垃圾筒,“随便。”

就在朱颜为自己的变化烦恼的同时,同从悠匡正在彻夜研究着从书店里搬回来的《恐怖小说大全》。

“这个造型怎么样,正和人说话的某人说着说着忽然下巴掉了下来?”

“你要我下巴掉?太恶心了吧!”

从悠匡提醒:“别吓得太过分了,我们要的是制造气氛,而不是真的要把人吓死。不然以后办了学校都没人敢来。”

“制造气氛的话,就让一扇门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慢慢打开?”

“嗯,这个可行。”从悠匡挥笔记录下来,打了一个勾。

他们趴在床上交谈的同时,房间里时而阴气森森;时而从床底下钻出个人来,伸着血淋淋的爪子哀嚎;时而门慢慢地打开;时而又掉下顶假发……

两人坐在一间可媲美恐怖片场的房间里继续旁若无人地商量着,直到狂风大作,台灯的电线缠到了从悠匡的脖子上,他才不满地捣了一下,“住手!砸到我了!”

抱着头说:“我们总结了几招?”

“不多,六招。”

“够用了吧?”

“应该够了。”

从悠匡翻着用来做记录的心电图纸,朝夕相处几天下来,他渐渐对这种吓死人的能力习以为常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呢?”

“当然要等晚上了,没看见电影里撞鬼都挑晚上拍吗?!”

想了想,“不过,那个御苑科技的人不会晚上来视察吧?”他夺过纸砸着从悠匡的头,“我们要吓的是那帮孙子,不是研究所里的这群人。”

“白天闹鬼效果恐怕差了点。”

“那可不见得,白天人的心理没防备,说不定一吓一个准。”

“行了行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从悠匡伸个懒腰打算去睡。

一把抓住他衣领子,伸出右手,从悠匡瞥了一眼,“干吗?”

“合作愉快。”

从悠匡迟疑了一下,伸出右手握拳,跟他对撞了一下,“愉快。”

趁着从悠匡伸手的当儿,飞快地拉起他背后的T恤下摆,扎扎实实地罩住了从悠匡的头。

“!”从悠匡挣扎着拉下T恤,一睁眼就看到所在的位置上坐了一个戴顶假发的骷髅,“你玩我?”

从悠匡一拳将骷髅从窗口击飞出去,掀起床单把揪出来。

“不要打我,我很可怜。”

“少装!”从悠匡刚举起拳头,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一个可怜的护工被骷髅压个正着,正拼了命地嘶嚎着。

从悠匡看着,后者耸肩,“不关我的事,是你打出去的。”

御苑科技的负责人朱有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样的情况。

“我们研究所从来没有骷髅的,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吓死人了!”受惊的护工号啕大哭。

“我们仔细看过了,那具骷髅不是真的,是塑料。”研究所的负责人说。

“而且还戴着一顶时髦的假发。”一名护工补充。

“很明显,一定是有人恶作剧。”

“要不要报警?”

“不用。”朱有说,“惊动警方就等于惊动媒体,会影响我们集团的声誉——朱颜你去哪?”

“我到处走走。”

“别跑太远,这里路偏叫不到出租。”

朱颜在大楼里闲晃,不知不觉就晃到顶楼,隔着玻璃窗,他隐约看到对面的天台上有个人端着十字弓在瞄准什么东西。

他往楼下一看,楼下停着他们来时所开的车。

朱颜来了兴趣,不声不响地摸上去。

天台的门没锁,他一脚踢开,对方明显已经发现了他,却懒洋洋地不想理。

“不要告诉我你在射轮胎。”

从悠匡收起十字弓,笑,“偏告诉你我在射轮胎,而且射穿了。这是郊外,没有巴士更没有出租,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朱颜笑着问:“那具骷髅也和你有关吧?”

“我随身带着玩的,怎么了?”

朱颜点点头,转身要走,忽然停下回头问:“你叫什么?”

从悠匡跳上天台栏杆,蹲下来用手指着鼻子说:“我偏不告诉你,有本事自己查。”说完,他向后翻腾三百六十度,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朱颜冲到栏杆边,只见他一只手攀着突出的窗台,轻而易举几个起落就到了草地上。

要不是亲眼所见,朱颜还真不相信有人会轻功。

这时三楼传出杀鸡般的叫声,接着是极没创意的嚎叫:“鬼啊——”

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冲出大楼,夹在其中的朱有吓得面无人色,“这么多人同时看到一定不是我神经错乱,有鬼,真的有鬼,快快快走——”

朱颜下楼一看,三楼已经跑得半个人影都没了,因为拉上了窗帘的缘故,屋子显得非常昏暗,地上落满了凌乱的纸片,他随便捡起一张,发现是心电图用纸。

正要细看,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迅速把纸藏进口袋里,回头一看,一个红发的少年正睁大眼睛盯着他上下打量。

“阿八?!”显得很高兴,“你终于回来找我了,太好了。”

朱颜后退一步,“喂,认错人了吧。”

“怎么会认错呢!你是阿八啊,咦,你现在有了第九条尾巴啦?”看了看朱颜,笑嘻嘻地说,“原来如此,这是你找的主人啊,还蛮不错的嘛。喂,我叫,孛儿只斤,你呢?”

虽然他的态度非常友好,朱颜却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你和刚才那个人是一伙的?”

“刚才那个?”略一思索便笑道,“啊,你说悠匡吗?”

“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因为这间研究所是我的,我要用它办学校!”干脆地说。

朱颜微微一愣,“学校?”

“你这个大嘴巴,什么都说!”从悠匡将十字弓从窗口抛入,自己手撑窗台跃进来,“这小子和那帮吞并研究所的人是一伙的!”

“有什么关系,”不以为然,“阿八是我们的伙伴。”

“阿八?”从悠匡拧着眉头嘀咕,扫了朱颜一眼,一副要喷饭的表情, “笑死我了——怎么叫这么衰的名字? ”

“没空陪你们疯。”

朱颜去够门把手,从悠匡早就从窗台闪到了门前,“没那么容易让你走的。”

“无所谓,”坐在桌子上晃着腿,笑,“他会回来的。”

朱颜微微迟疑。

“他是伙伴,我画的四只神兽之一,天狐阿八的主人。”微笑着说。

从悠匡离开了门,同情地看了朱颜一眼,“原来你也被缠上了,真不幸。”

缠这个字眼让朱颜心里微微一动。近三个月来他身体上的变化……也许这两个人能给他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身手敏捷得不可思议,一个头发火红,给人感觉却很宁静的少年。他叫什么,孛儿只斤?孛儿只斤,元朝皇族的姓氏……他是后裔吗?

朱颜不动声色。

“朱颜!朱颜——”

朱颜往窗外一瞥。

“你的爸爸在找你啦。”打开门,对他说,“你先回去吧,反正你还会来找我们的,到时候,一起办学校吧。”他对朱颜笑了一下,露出两个酒窝。

朱颜迟疑几秒,很快走了出去。

“他们好像要走回去了。”从悠匡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

“因为白天没什么恐怖效果,我就想留他们过夜,所以事先把汽车的轮胎打爆了一个。”

白了他一眼,从悠匡装没看见。

“不过没想到竟然可以碰见同伴,真是太幸运了。”

从悠匡并不这么想,“找那么个襥不拉叽的西洋人做同伴,饶了我吧。”

“实在是太、太恐怖了,由不得你们不信哪!”朱有心有余悸地坐在沙发上发着抖,太太在旁边翻着白眼打毛衣,朱颜则翻看那张捡来的心电图纸。

“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上厕所,竟然在镜子里发现了第四个人,后来那家研究所的负责人说厕所里根本就没有镜子!我们再进去一看,邪了,真的没有镜子……”

朱颜琢磨着那张纸,没错,这上面写有关于镜子的恐怖故事,还画了一个钩。

朱有继续说:“而且、而且,忽然掉下来一顶假发,结果负责人吓得失魂落魄,说有个跳楼死的女疯子是个毛发狂人,每天都要换发型……”

这里也有,假发,画了一个钩。朱颜点点头。

“太可怕了,这家研究所简直就是邪门!我要收回投资计划!”朱有哭了。

朱颜看了一眼他爹,再看手里的纸,那两个人的目的达到了。不过他们说要办学校,这是什么意思?

朱太太拉了一下毛线。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朱有不满地问。

“在听。”朱太太没好气地说,“我说你不是对那家研究所势在必得的吗,怎么因为闹点小鬼就泄气呢?万一是人为的呢?万一有人存心不让你得手呢?”

朱颜在心里叹气,还是女人的智慧可靠。

朱有强调说:“不是我迷信,可那真的邪门!”

“亏你还留美医学硕士呢。”朱太太停下手,思索了一下,“不如这样吧,你去找旁家的人去那家研究所看看?”

这话引起了朱有和朱颜两父子的注意,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旁家?”

“你不知道吗?”朱太太继续打毛衣,“旁家是政府特许的玄学家族啊,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现在的掌门是第三十一代,在国际上也很有声誉的风水大师旁亭究,前段时间刚过完七十大寿,很多有名的政客都是座上宾。”

朱有端起水来喝了一口,“我当然不知道,我以前又不迷信,老婆,他家的电话是多少?啊不不,我还是亲自登门比较有诚意。朱颜和我一块去吧?你搞不好也沾了很多鬼气……”

“不去。”朱颜干脆地拒绝。

“可是……”

“我不迷信。”

朱有看起来很失望,“对了,朱颜最近变化好大啊,说不定是鬼上身——”

正要回房间的朱颜顺手操起一个靠垫劈向爹的面门。

“我是朱颜!朱颜御景!”

朱有捂着脑门道:“不过脾气没变……”

躺在床上把天花板上吊灯的花纹数了一遍,朱颜掏出那张纸来看。

毫无疑问研究所闹鬼是那两个家伙搞的,不过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一定、一定还有什么更加深刻的秘密,明天势必要揭开。

旁家,又名四得。家风十分开放,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国度,实属难得。

与三从家族一样的是,四得也有家训,分别为两得,两不得。两得是“得理饶人”、“得过且过”;两不得是“得寸进尺”、“得意忘形”。

作为政府特许的风水世家,四得以阴阳学在同行中闻名。家族公馆地处相当偏僻的郊区,即使多少年也不曾变迁。在城市规划向周边地区辐射开发走向白热化的今日,他们依然没有用古旧的住宅来换取市中心豪宅的意思。

四得公馆一进门便有两块相对的巨大牌匾写着这样两句话——

艮其背,不获其身;

行其庭,不见其人。

中间批注:无咎。

“您就是朱有先生?”

朱有认真地鞠了一躬,“那家研究所真的非常邪门,请您务必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旁亭究鹤发童颜,他以手捻须,哈哈大笑起来,声如洪钟。

“区区小研究所,我看朱有先生实在是多虑了。其实,有很多前来求助的商人同朱先生一样,误把有人的恶作剧当成鬼魂使怪,须知心胸磊落,鬼神无侵。”

“旁大爷,您是不知道。”朱有陷入苦恼,“不止我一人,其他好几位同僚也亲眼目睹,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之人,如果不是毫无破解的办法,也不至于来劳烦您呀。再说了,鬼神等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是有人恶作剧,相信您一出马,定然不攻自破。”

旁亭究思索一下,点点头,“好吧。”

朱有一喜,他却继续说:“但是老朽刚刚过完七十大寿,实在不想沾这等麻烦事,老朽让孙儿陪朱先生去一趟吧。”

“啊?”朱有眼皮一耷拉,“您……不去吗?”

旁亭究看出他的犹豫,大笑,“我旁家能人众多,不一定非要我这个老头子出马呵。朱先生放心,四得接了你的委托,一定不负众望。别看我孙儿才十八岁,他早就是旁家的继承人,我一去世,他便立刻成为三十二代掌门的了。去,把孙少爷叫出来。”

“是。”

看得出这四得家的人都在修身养性,一个个走路说话皆是慢吞吞的。

不一会儿工夫一阵香气飘来,旁亭究打了一个大喷嚏。

“我爸爸的爸爸叫我什么事啊?人家正在绣花呢,讨厌!”

一团五颜六色的东西冲出来,扑在旁亭究的脚边大叫,朱有赶紧揉揉眼,旁亭究喷嚏连天。

“星熙你又乱擦什么了,阿嚏!”

“什么嘛!不过是Coolwater嘛,我爸爸的爸爸你真不识货!要不要也来一点啊?”

朱有费劲地问:“旁孙……小姐?”

旁星熙转过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问旁亭究:“我爸爸的爸爸,这人谁啊?”

“阿嚏,不得无礼,这位是来委托我们的朱有先生,星熙,反正你刚考完大学闲着没事,就当社会锻炼好了,你迟早要接手旁家——”

“就不就不就不就不就不就——不!”

旁星熙把头发甩得像波浪鼓,“人家不喜欢抓鬼,人家喜欢时尚,人家要当设计师!”

“哎呀,乖啦乖啦!”旁亭究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你有天生的阴阳眼,简直是我们旁家有史以来最适合玄学的继承人,怎么可以浪费才华跑去当裁缝呢?”

“那个,旁孙小姐?”朱有试着插话。

“你说什么呀说什么呀,人家是男的,讨厌!”旁星熙“哇哇”大叫着跳到朱有面前挥舞了一下胳膊又跳回旁亭究身边扯他的长衫,“我就要当裁缝嘛就要当裁缝嘛要嘛要嘛要嘛要——嘛!”

男……男?

朱有比见了鬼还吃惊。那么长的波浪卷发,染得绿不绿蓝不蓝,戴一顶大大的宽帽檐帽子,点缀几朵珠花,脖子上挂了一圈又一圈的珍珠,衣服被蕾丝和木耳边装饰得贵族得不能再贵族——这也就算了,生那么张洋娃娃似的脸蛋还说自己是男的,想蒙谁?

“哎呀哎呀,你天生就是当阴阳师的料啊!”

“不嘛不嘛不嘛不嘛不嘛不——嘛!”

旁亭究不得不屈服:“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只要陪朱有先生走这一趟,爷爷就同意你玩裁缝。”

“真的?”旁星熙眼睛一亮,“我爸爸的爸爸,可不能骗人,不然人家恨你一辈——子!猪先生我们走吧!”

被拖着的朱有大惊失色,“我、我也要去吗?”

“当然啦,不然谁带路呵?”旁星熙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因此步子迈得坚定有力。

“您不用带什么收鬼的工具吗?”朱有开着车问,“比如十字架,或者,符什么的?”

“那些玩意多老土啊!对付的都是小小鬼,既然是小小鬼,人家念个咒就收啦。”

“哦……”朱有还是无法对这个花里胡哨的小男孩打起信心来,“那,万一是很厉害的大鬼呢?”

“那样啊,”旁星熙眨巴着眼思索,“那就只好一起死了耶!开玩笑的,人家怎么可能没当成顶尖设计师就入土呢。”

“这样的玩笑您还是少开为妙。”朱有差点把车子开进路边的稻田里。

“是这里吗?”旁星熙站在研究所大门前问,得到肯定答复后自言自语地说,“人气还真稀薄呢。统观一下就犯了风水学两大择居禁忌:门开东北角,直入鬼门关;扩地西方,犯煞白虎星——这种地方别说闹鬼,就是死几个人也一点不稀奇。”

走了几步后发现朱有在离自己几百米的地方,“你怎么不来?”

“我待在车里就好,不行的话可以去搬救兵。”

“随便你。”旁星熙嘀咕着,走进了大楼。

“其实是这样的,”正苦口婆心地对朱颜解释他身上发生的异变,“天狐,也就是我画的阿八,它很喜欢你,就赖在你身边不走了。”

朱颜打断他:“它附我的身了?”

“那倒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皱起眉头,盯着他,“不过它利用了一下你身体的某个部位,作为寄居。”

朱颜本能地低头检查身体。

“是头发。”提醒,“你的头发里有它的尾巴,第九条。我本来只画了八条尾巴,因为纸上没地方了,那第九条是它的本尊,也就是你的头发——你,明不明白?”

朱颜扯着的领子,“你——该——死——的——为——什——么——要——画——这——些——东——西!”

回答:“我无聊。”

从悠匡本来冷眼旁观,心里幸灾乐祸,忽然一抬眼皮,“有人来了。”

朱颜揪着没放手,“废话,那么响的脚步声,死人也吵醒了。”

“这还不算,你们听。”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门外。

“有人吗——有人在吗——我来咯——”

从悠匡忍不住和朱颜对看了一下,“哪个白痴?”

“我是旁星熙,可爱的小熙!要不要出来和我玩,我很漂亮哟!”

朱颜和从悠匡一脸要大便的表情。

“砰!”门被人一脚踢开,旁星熙亮晶晶地出现了。

“果然有人!”他显得喜不自禁,“啊!哦!”

旁星熙露出非常惊艳的神色,“美人……好多美人……全部都是美人……”

的惊喜程度远不低于他,只听他大叫一声:“小蜥!我的小蜥!”

旁星熙满眼红心,“美人,你认识我吗?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服装模特?”

“小蜥,你越来越漂亮了,比三个月前漂亮多了!”

“是吗,虽然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哈哈!”

朱颜和从悠匡十分有默契地转过身去。

寒暄够了,开始注意到旁星熙,“这是你的主人?你的品位真不错啊小蜥,和你一样漂亮。这位,我叫,孛儿只斤,我要办学校,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

“美人要办学校,模特学校吗?”旁星熙一把握住的手直摇,“那边两位也是吗?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美人了。”

“别算上我……”朱颜忍不住开口。

从悠匡面无表情地斜他一眼,“上了贼船还想溜,死心吧你。”

不过还真没想到,短短两天时间,竟然相继出现两位同伴,的心里别提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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