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不可胡说!”闻言,苏妲己低声说道。她看着他们来势汹汹的,知道是来下达王旨的,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心中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你父亲?”费仲一听,细细的打量着她,刚才的那股子嚣张劲儿,顿时就灭了,改成了谄媚的笑脸,“你父亲又是哪位啊?”
苏灵枫背对着他,幽幽地说道:“到时候您老人家不就知道了嘛!既然下达王旨而来,自然是有要事才来拜访冀州侯的吧!不过看您这样子,似乎这冀州侯还没我们几个重要啊!”
费仲一听,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根本就没见过苏妲己,所以他根本就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苏灵枫虽然背对着他,但也感受到了他在不停打量着自己的目光,眉头紧皱。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费大人不在朝堂之上侍奉纣王,来我这小小的冀州城做什么?”
费仲看着说话的那个人,顿时从马背上下来,谄媚的表情,任谁都会噗之以鼻,“费某此次前来,可是给您带喜讯来了!”说着眼神不时地瞟向苏灵枫,“不知这几位是?”
苏护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伯邑考等人,尤其见到他的目光在苏灵枫身上打着转,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这两位公子,是西伯侯的两位公子。这两位女子,是我苏护的女儿!”
费仲一听,顿时愣在了那里,‘两个女儿’?“您真是好福气啊,居然有两个女儿!不知哪位是苏妲己小姐?”
西伯侯姬昌和冀州侯苏护把她认作了干女儿,外人根本就不只苏灵枫的存在,以至于当费仲得知时,深感意外。
“费大人,为何问此啊?”苏护挑着眉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尤其是当他问向妲己时。
费仲笑呵呵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双手呈给苏护,“这是纣王下达的王旨,还望冀州侯肯割爱!”
苏护疑惑的接过他手中的那根竹筒,打开以后,没过一会儿,直接连竹筒和那王旨,全都扔在了费仲的身上,只见他的双眼早已被怒不可遏地眼神所替代,“回去告诉纣王,就说我苏护就是反了,也绝不让我的女儿妲己入宫!”
费仲一见这架势,顿时双腿颤抖发软,“您别生气啊,您女儿进宫,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再加上妲己还是我的晚辈,我又岂能害了她啊!这——”
“来人,送客!”苏护的手下一听,立刻横眉立目的,就差剑拔弩张了,费仲的语气早已被颤抖所替代,“苏护,你。你给我等着!你。你定会。定会后悔的!”说完,立刻奔向马去,因为哆嗦,以至于他上了好几次才坐到了马背上,接着调转了马头,带着人,走了。
苏护看着那群队伍声势浩大的离开了,甚至一场战争在所难免,暗自叹了口气,对伯邑考和姬发说道:“邑考,你和姬发速回西岐!如今我冀州城与朝歌的战事即将出现在眼前,我不能连累你们!”说完对着几位侍从说道:“你们立刻送小姐回去!”
“是!”
“父亲,请等一下!”苏灵枫看着这张与自己的父亲相似的容颜,有些于心不忍,“父亲,冀州城与朝歌终究实力悬殊,还望珍重!”
苏护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第一次见她时,感觉极为的亲切,又见她与妲己和伯邑考等人关系甚笃,便将她认作了女儿。他听到了她的话,随心中无奈,但看着她那双关切的眼眸,叹了口气,“若上天真要亡我,我苏护甘愿与冀州城共存亡!”
另一边的伯邑考和苏妲己自从听见了费仲的那一番话以后,心中的不安和惶恐氛围在心中散开,纵然他们彼此紧握着双手,但最终还是被那些侍从和婢女拉开。
伯邑考在姬发的劝慰下,一起赶回西岐。一路上,苏灵枫看着伯邑考那几乎崩溃的样子,几次想开口,可是每当她开口时,却发现自己竟是这般的词穷难辨!
在西伯候府内,姬昌在正殿里占卜着,听着下面的伯邑考诉说着他在冀州城的见闻,希望他可以出兵相助。
“父亲,如今冀州城与朝歌的战事一触即发!父亲,若我们肯出兵相助,说不定,还有胜算!”
“父亲,孩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妲己受那纣王的侮辱啊!”
姬昌放下了手中的龟甲,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伯邑考几近崩溃的模样时,出声道:“你忘记了一件事,你是西伯侯之子,而妲己是冀州侯之女,如果事事任意而为,怎对得起那城中的百姓!”说完,不再理会伯邑考甩袖离开。
苏灵枫回到西伯侯府以后,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发着呆,明明清楚他们彼此的结局,可是心却是因他们的结局而难过、不忍。本以为自己不过是过客,却不想,在这里的一切竟在心里面留下了痕。
“小姐,听说冀州城马上就要与朝歌对持,是真的吗?”
“对啊,小姐,冀州侯想来无忤逆之心,为何现在竟反叛朝歌?”
“你们知不知道世上最痛心的是什么?”苏灵枫看着她们那一个个呆呆的眼神,叹了口气,“那就是有情人终难眷属!”
“你们知不知道世上最无奈的是什么?”苏灵枫接着问道,也许这不仅仅是问向她们,更是问自己,“那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小姐,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啊?”几个侍婢歪着头,看向她。
苏灵枫看着她们天真的样子,叹了口气,望向天空,“看来今天这个时候,散大夫想必也无心再来授课了!既如此,那桌上的点心你们分了吧!切记不可吃太多,不然该难受了!”
“谢谢小姐!”几位侍女闻言,欢喜的将房中的点心拿了出来。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她们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字,都被来人给听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