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萧去找吴有为,吴有为初时还以为凌萧是哪家的公子,后来听到凌萧的声音之后,方才认出是他,不禁一阵啧啧称奇,心道一天不见,竟从一个粗犷的大汉,变成翩跹潇洒的公子,这样大的变化,这种反差,一时之间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吴有为听说是林婉柔给凌萧买的衣服,又带他到养颜居中打扮一番,忽而颜色变得怪异起来,看了一眼凌萧,神神秘秘道:“兄弟,林二小姐怎么偏偏带你过去?这样的情况不科学啊!”
凌萧知他意思,摇摇头,“你不要想多了,我即是她的近身护卫,自然要穿得得体一些!”
吴有为嘿嘿一笑,拍着凌萧的肩膀,“可是你一进林府,林二小姐便让你做了她的近身护卫,这可着实有些让人生疑啊!”
凌萧想将那日在城中与林婉柔争珠花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话到嘴边,便觉得不妥,只得无奈道:“我可是清白的,其他人怎么想,我可不会去管。“
二人正走到林园,凌萧抬头看时,便看见远处一个紫色人影,向两人走来,他仔细一看,见那是韩允,韩允从两人身边走过时,脸上虽不带任何表情,只是看向凌萧时,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闪光。。
凌萧看了看韩允的背影,不禁皱了皱眉,稍微愣了愣,随之甩了甩头。
吴有为却向凌萧道:“此子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凌萧疑惑地看着吴有为,问道:“何以见得?”
吴有为凑近凌萧的耳畔道:“你看他整天一副死人样子,和谁都不打交道,想必城府极深,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萧摇摇头道:“这也仅仅是你的猜测。”
吴有为道:“嘿嘿,你别不信,昨天晚上我拉肚子,来来回回去了茅房十几趟,直到半夜……我从茅房出来,一眼便看见一个人影,从外面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我擦擦眼睛仔细看去,原来正是韩允!”
凌萧带着震惊的神色,昨日他看黑衣人的背影,便有些熟悉,此刻才知道,原来这样一看,原来那黑衣人的身材,与韩允倒是有些相像,又听吴有为说起昨天晚上韩允深更半夜从外面回来,似乎更加应证了自己的想法,他十有八九便可以确定,那黑衣人便是韩允!
凌萧此刻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韩允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林婉柔?”
在武州城的这些日子里,凌萧对于武州城的势力,大抵有了清晰的认识,武州城第一世家,乃是林家,算得上是武州城的管理者,自然便是武州城第一势力。此外,武州城中一些商家大族,比如赵家、马家,属于武州城第二势力,赵马两家在林家羽翼之下,与林家乃是世交,属于同一阵营。除此之外,距离武州城十公里外,有一座陀云山,山上有个金云宗,金云宗只是一个小宗门,只是近来广收弟子,实力大增,似乎隐隐有抗衡林家的实力。
凌萧眯眼看着远处,心道:“莫非是金云宗的人?若是金云宗的人,又为何刺杀林婉柔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不刺杀林焕林冬阳?这显然不合理。”
他一时也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与吴有为同吃了饭,分开之后,便回了院子,又想到昨日答应与林汉棠一起下棋之事,便去了林汉棠所在的院子。
凌萧刚到院子,便看见林汉棠坐在石桌边,朝着四周张望,显然是在等他,似乎等得久了,皱着眉头。
林汉棠见凌萧进来,顿时喜形于色,上前几步,拉着凌萧的手,“凌萧,你可算是来了,来来……”
凌萧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开始下棋,便也不再敷衍,虽则水平有限,但还是尽力将每一步棋下好,虽然最后总是自己输,却也没有昨日一般的无趣,大概下到中午,两人都有些饿了,林汉棠便邀凌萧进屋吃饭。
林汉棠如今已经四十而立,只是未曾有妻室,林焕曾经也为此是劝了这个弟弟,只是林汉棠本就是放荡不羁之人,不想被婚姻束缚,便总是推脱,这样一拖再拖,便拖到了现在,林焕劝得多了,见林汉棠丝毫不改初衷,也便不再劝他,由得他的性子。
凌萧进了林汉棠所住的屋,方才走进去,便闻到一股水墨的香气,进去之后,便见四壁之上皆挂着丹青笔墨,感到一派雅致文人气息。
他吃惊地看着壁上的字画,问道:“棠叔,这些字画都是出自你的手吗?”
林汉棠摆摆手,指着壁上的字画,道:“都不过是闲暇之余,随意挥洒笔墨而作,难登大雅之堂。”
凌萧道:“棠叔真厉害。”他从小便在张家,哪里见过这种字画,见了一次,便感觉眼前一亮,不由得自肺腑的惊叹起来。
林汉棠嘴上说是随意而作,其实他不止爱棋,更兼书画精通,为作这些字画,也是花了好一番功夫的,从前极少有人说他的画好,此刻听得凌萧称赞,心中一阵得意,笑逐颜开。
他引凌萧进入内室,只见内室之中,摆放着一个个架子,架子之上放着的竟是一把把剑,有的长约一尺,有的却长达三米,粗细颜色各异,看上去五花八门。
凌萧不由一惊,这么多的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林汉棠见凌萧脸上带着震惊,心中也是颇为得意,他从来便喜欢收藏剑,各种种类的剑,这里可说是应有尽有,他对凌萧笑道:“怎么样,我这里的剑够多吧?”
凌萧脸上带着好奇,“棠叔,这些剑都是你的吗?”
林汉棠点点头,“自然全是我的。”一手拿起一把长剑,长剑长约一米,泛着耀人寒芒,他一手轻抚长剑的剑锋,脸上带着得色,“这把剑我将之称为轻寒剑,乃是我从一位散修的手上花重金买来,此剑极轻,剑身长三尺三,剑锋锋利无比,堪称削铁如泥!”
林汉棠满意地将长剑放在架上,又走到一个架上,只见其上放着一把长剑,长剑通体皆是紫色,剑身之上,似乎还纹着一只展翅高飞的火鸟,他将此剑拿起,凑到眼前看了看,啧啧称赞着,:“这把剑,你可知道它的剑名?”
凌萧看看,摇了摇头。
林汉棠手腕一转,长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剑光闪耀之间,竟倏忽之间化为一道紫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