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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海上对决

倒是那婴儿被张书明这样神经质地一喊给吵醒了,并且随之便大声啼哭起来,张书明也顾不得想这些古怪之事了,连忙晃着胳膊:“唔唔……好宝宝……不哭,不哭了昂……”

回到家里,张书明径直进屋,他一面走还在一面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屋子里东厢的床上有一个少妇,峨眉细挑,眼如漆点,精致的五官巧捏在一起,给人一种清新秀丽之感,此时她的一双惺松睡眼正迷朦地盯着屋门口,她似乎等了很久,满脸的倦色,见到张书明进屋,眼中立时发出一丝喜色:“回来了!怎么这么久呀,快过来,让我看看,写什么了!”

张书明把孩子递过去,顺便说道:“在左胳膊上,我也还没看呢!”

“哇!太极图!这人好厉害!”

张书明一听,顿生疑云,他连忙把孩子抱过来看,这一看竟是许久也没说一句话,聂巧云正在高兴之际,毕竟自己孩子得的这个太极图“赐福!”画得十分好看,估计整个村子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赐福!”了吧,忽然她抬头,却见张书明张大了嘴,眼珠好似要凸出来一般直直地看着小孩子的胳膊,聂巧云用手推了推张书明道:“不就是画了个太极图嘛!看你那吃惊样儿!快把孩子给我抱抱!”

“哦!怎么会……”聂巧云也禁不住讶然道。

一个小形的八卦赫然印在婴儿的胳膊上,上面的“乾……坤……震……艮……坎……离!”等字都十分清晰,整个图竟还铄然地发出淡淡青光,忽而又变成了一个太极,就这样,每隔一段时间会就成太极,再隔一段时间便又会变成八卦,二者来回变幻着,张书明夫妇吃惊地看着这来回变幻不止的图案久久难言……

十年之后……

淡蓝色的海面平静得好似一面镜子,偶尔一阵顽皮的海风掠过,海面上顿时泛起一道道鳞鳞波光,几只海鸥时而舒展地发出一声悠扬天地的鸣叫,飞累了便又落到那只大客船上歇息。

远远看去,一个人正伫立在海风中,是一个身着绿衫的少妇,略显丰盈的体态巳表明她不再是闺阁少女,但那双流转柔波的明眸依然是那样地惹人无限向往,细腻如洁玉般的脸庞上巳爬上淡淡的几丝鱼尾纹,但这更使得微风中的她妩媚动人。

此刻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脸上也隐有一焦急之色。

“娘!你看!”忽然在离船不远处的海面上极快地钻出一个少年的头,他还高举着右手,向少妇炫耀着,那只手正有一条半尺长的鲤鱼在拼命地挣扎着。

“你这孩子,还不快上来!”那少妇见到少年先是一喜,而后又愠斥道。

“呵呵!”那少年笑着从海中一跃而起,并且稳稳地落到了甲板上,俊俏的小脸上还带着几滴水珠,今年才十岁的他,巳有一身远超同龄人的疙瘩肌肉,虽然只比大人矮一头,但那壮硕的身体可以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比成年人会弱,他胸部很宽,但腹部却是很窄,使得他的上半身呈一倒三角形,看上去颇有力量感,随着他的走动,麦黄色的肌肉在夕阳的照射下伏动出一条条金色线条。

聂巧云见儿子上了甲板,一颗心才总算落了地,不禁怨嗔道:“就知道玩!这是大海,你以为这是咱们山上那小溪么!”按理说,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些神力呢?聂巧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从小体质就超乎寻常地强,以前在山林中,他一个连十岁都不到的小孩子竟时时追逐着一些连大人们都不敢轻意招惹的凶兽,更别说那些小兔之类的小动物了,每次去山林里这些东西,宜锦总是能打一堆,开始时聂巧云害怕他一个孩子家在山林里出危险,经常训斥他,可后来慢慢地发现,几乎没什么动物能伤得了这个连十岁都还不到的小孩子,于是聂巧云也懒得去管他了,经常有人夸宜锦这孩子天生神力,又机灵又壮实,从小到大,张宜锦还真是从没生过什么病,宜锦他怎么会和那些同龄的孩子们如此与众不同呢?

是因为他手臂上的那个八卦图么?聂巧云清楚地记得在张宜锦小的时候,无论是张宜锦生气还是使大力气时,那个八卦图都会发出淡淡金光,而且越来越强,以致于使张宜锦的力量在瞬间猛增好几倍!这是怎么回事?管它呢,反正自己的孩子这么优秀又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自己还省了不少力气,因为一般她干不了的活,无论哪件交到宜锦手里,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娘,今天我们可以吃鱼了!这里的鱼比我们那小溪里的鱼可大多了,呵呵!”张宜锦高兴地对聂巧云道。

“是啊!你看你,累了吧!”聂巧云心疼地抚摸着张宜锦的头道。

“不累!哦,爹呢?”

“你还敢问!要是让你爹知道你下海逮鱼,你就等着晚上挨板子吧!”

“哎呀,娘,我下次再也不去了,好不好嘛!”张宜锦扑到了聂巧云的怀里撒娇道。

“行了,行了,总是拗不过你,你这孩子……”聂巧云轻轻拍了一下张宜锦的头道。

“爹他又在读书么?”张宜锦抬起头看着聂巧云道。

“是啊!你爹呀,一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金榜题名!他年轻的时候就才华横溢,一直念道着要入京赶考,可谁知后来就有了你这个小家伙,你爹他心软,害怕我一个人在家带着你受累,便老是对我说:‘等宜锦大些了,我们一家人一块去!也好让孩子见见识面’这不,你十岁了才带你出来,就可惜你这孩子太顽皮了……”

“娘……我知道你和爹对我可好了!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孝敬你们俩!”张宜锦幼稚的小脸上满是爱意,一双大眼睛幸福地看着聂巧云道。

“呵呵,你呀!就是一张小甜嘴,别说以后孝敬我们的事了,就是让我少操点心,我也就谢天谢地了,你这孩子整天就是闲不住,你爹狠下心来打你,可我心疼你小又下不手,哎,你这孩子……”聂巧云埋怨地说着,忽然她一转身:“宜锦,宜锦!人呢?”

这时她才发现离她十余米的甲板边上,张宜锦正“小心翼翼!”地向一只小海鸥走去。

张宜锦听到聂巧云叫他连忙回过头来,用食指放到嘴边对聂巧云“嘘!”了一声,真得个把聂巧云气得粉脸带红,转而她又叹着气摇了摇头:“这孩子……就知道玩!”

张宜锦一边走一边极专注地盯着前方的“猎物!”——一只小海鸥!胳膊上那个太极图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溢光,那只小海鸥仍是自顾无人地吃着人们倒剩饭留下的一小片米粒,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因为太小了而不知道危险,也不知是不是饿急了,竟只顾着吃,久久也不飞起来,浑然不觉越来越近的张宜锦。

“扑哧!”张宜锦出动了,他以极快地速度朝那只毫无防备的小海鸥扑去,得手了!张宜锦在手抓住那只小海鸥时,心里兴奋地叫道。

可他向前扑的劲力太猛了,甲板又滑,竟直向海里滑去,聂巧云在一旁惊叫道:“宜锦!”

张宜锦全然没顾及到这些,“嗖!”地滑出了甲板掉了下去,忽然一只手极快地伸了过去,很突兀地就停在了甲板边上,而且还是一只枯手,上面看不到一丝肥肉,有的只是凸出的骨头和条条青筋,但这只手却显得毫不费力,就将张宜锦慢慢地提了上来。

原来是一个老人,只是这个老人与其他老人很是不同,头发竟全是蓝色的,一袭天蓝色的长袍覆盖着他瘦弱的身躯,满是皱纹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忽然老人脸色一变:“一级魔法师!这孩子竟然是一个一级的魔法师!”老人看着慢慢被提上来的张宜锦,眼神中尽是惊骇之意。

“老爷爷,你快放我下来呀,这样老提着我,很不舒服耶!”张宜锦看着那满脸惊愕的老人不满地嘟囔道,他感觉我老人力气很大,自己手腕被他这样抓竟好似被一个铁钳夹着一样。

“噢!下来,下来吧!”老人一下子从惊愕中醒出,忙把巳被他提得很高的张宜锦放了下来,“呵呵,小朋友,你师傅还好吧!”这时他看到了张宜锦左胳膊上那个闪铄着金色光芒的太极图,立刻心中了然,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淡定之色。

“我师傅?你是说我的老师?”张宜锦疑惑地看着老人道。

“哦,嗯,就是你的老师吧!”老人一听这话,总觉得十分别扭,师傅就是师傅吧,还叫什么老师!

“噢,这个呀……”张宜锦竟不好意思起来:“我的老师他……”

“嗯?”老人疑惑地看着张宜锦。

“我的老师就算是我爹好了!您不知道,老爷爷,我家并不富裕,我爹他也就是帮人家写个文稿卖个字画什么的来维持家用,哪里给我请得起什么老师(傅)呀!从小我也就只是跟我爹学认字,学诗词的……”

晕!那蓝发老人差点摔到甲板上,之后他又暴跳起来:“我说的是你师傅!你师傅向天硕!”

“我师傅?向天硕?我不认识他呀!”张宜锦惊恐道。

“哦?不认识!那你左胳膊上的那个太极图是哪来的?”蓝发老人脸上带着一丝庄重道。这个蓝发老人就是水晶宫三大水龙王之首——赵嗔,向天硕乃是土系魔法的至宗——太极门的掌座,平时也与他颇为交好,他深知张宜锦胳膊上这个太极图来历非浅,若非九级魔法师决不可能留下如此强的魔法气息,而天下的土系魔法修炼者中能达到九级魔法师之极境的也只有太极门的掌座向天硕了。

“噢,这个呀!这是我一出生时,有一个老道人给画上去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张宜锦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这老人。

“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个老太极,竟还到处留一手!连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也早早成了他的徒弟。”赵嗔深沉地呢喃道。

这时聂巧云也跑了过来,她一把将张宜锦扯了过来,道:“谢谢老人家,谢谢老人家……”

“呵呵,不用谢,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嘛!”

“你还楞着干吗?还不快谢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聂巧云对张宜锦斥道。

“救命之恩?老天呀!没那么严重吧,我在大海里连鱼都抓得住,即使掉下去也不至于丧命吧!”张宜锦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当然他是不敢说出来,只得上前对赵嗔鞠躬道:“谢谢老爷爷救命之恩!”

“呵呵,小朋友你可真乖,记得下次可不那么不小心了,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都是因为这个小东西!”张宜锦轻捏着手里的那只小海鸥道,弄得那只小海鸥一声声惊叫。

“因为它?不会吧!”赵嗔想笑却没笑出来,只是忍着,怔怔地看着张宜锦。

“什么不会呀!你以为这小家伙很容易捉吗?”张宜锦听赵嗔竟对自己费了老大力气还“冒着生命危险!”才得来的海鸥不屑一顾,不禁反问道。

“我看应该不难!毕竟这还只是一只没学会飞的小海鸥呀!”赵嗔一本正经道。

“啊!”

月光幽幽下一个老人正庄严肃穆地仰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正是白天里的那个赵嗔,此人魔法境界极高,绝对称得上是水系魔法的至高之人,但赵嗔生性好动,对水晶宫的各种事项极少过问,因此作为大师兄的他只是把掌座之位让给了师弟赵舜,自己乐得逍遥,到处游玩,也是因此魔法界的朋友才送了他一个雅号——游龙赵嗔!

此时赵嗔正抬头注视着漫天星象,一双精目,深邃得不见其底,只见群星之中有三颗极为闪耀,而犹以最北方的那颗大星最为耀眼,忽然一股绿光极突兀地一阵闪曜,其后有一股黑云飘过,一颗流星如火山喷出的巨石般极快地撞上了那颗最大的星上,其余两颗星同时闪了一闪,便显得灰暗了不少,可是刚才那颗大星却是最为孱弱,剩余的光辉竟巳不及以前的十分之一!

“不好!御真门出事了!”赵嗔眼中透出一种冷彻全身的恐慌。因为御真门乃是天下第一魔法大派,在北方之境,一直是压制邪教匪徒的最大屏障。

“大师!”

赵嗔心中一紧,回头一看竟是张宜锦走了过来,他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去!不怕你爹骂你么?”

张宜锦笑道:“他现在可没精神骂我了!要是平时挨骂是肯定的,但现在不会,呵呵!”

“怎么?……”赵嗔疑惑道。

“呵呵!”张宜锦一看赵嗔很是不明所以,竟颇有一番成就感,答道:“为了上京赶考呗!等了十年就为了这一下,你没看到我爹他都有白头发了么,他可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次上京赶考上了!”

“哦!原来如此!”

“怎么了?”赵嗔看到张宜锦竟在跟自己使眼色,显是有什么事。

“嘘!”张宜锦神神秘秘地走到赵嗔跟前,摆手示意他低下头来。

赵嗔忙俯首凑到张宜锦跟前,只听张宜锦道:“老爷爷,您还不知道吧!有个灰衣人一直在盯着您!喏!就在那儿!”张宜锦朝船舱尾处努了努嘴。

赵嗔一听不禁惊奇地看了看张宜锦:这孩子眼力好厉害,那船舱尾处离此至少也有十余丈远,可小宜锦竟能在朦胧月色中看到那个隐藏之人,远非寻常的同龄小孩子可比。

张宜锦看赵嗔那惊疑的样子以为他害怕了,忙又道:“老爷爷你别怕!船上这么多人,想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要是他真敢过来,我就大声叫喊,保准让全船的人都能起来!”说完后,张宜锦红通通的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显然他以为自己这样一来帮了赵嗔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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