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呃……”没忍住打了个嗝，程晞捂住自己的嘴巴，微微有些窘迫。慕谌淡淡的声音传来，“阿晞醒了啊。”程晞眼神迷离，趴在慕谌肩头，慵懒的点点头，“呃，嗯。”淡淡酒香，萦绕在两人身旁。月朗星稀，偶尔微风拂过，夜幕下，两个影子在缓缓移动着。“唔，慕谌……”“嗯？”程晞将下巴压在慕谌肩上，使得慕谌身形不自然地顿了顿。“我说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程晞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酒劲上头，程晞的思绪也变得不清晰，只是想着要把这几天堆在心里的郁闷一口气通通发泄出来。“呐，我啊，都已经跟你告白了，在你们古人这里，女子告白，不是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儿么？你怎么会一点回应都没有啊？还是，你，呃，不想回应？因为，你对我根本没感觉？”程晞喃喃自语，脸颊因为烈酒的关系涨得通红。慕谌没有说话，程晞接着道，“可是啊，我对你有感觉了啊，你要是也喜欢我啊，就应该告诉我。如果不喜欢，我也不会死缠烂打的，大不了自己孤独一生也还是挺潇洒的嘛……呃…”忽地胃里一阵翻涌，程晞连忙从慕谌背上跳了下来，脚步不稳的跑到一旁，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翻滚，把程晞折腾的够呛。后背却被一双大手轻轻地拍着，一下一下，舒服了许多。湖边，两个人影并肩而坐，慕谌拿着沾了水的手帕，为程晞轻轻拭擦嘴角。“慕谌，你还没回答我呢。呃…”抓住慕谌的手臂，程晞道。慕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程晞。虽然程晞意志模糊，但却好像看到慕谌眼底，划过了一道不明的情绪。似悲凉，似痛苦。程晞阖上眼睑，将自己的头靠在慕谌的肩上，像是睡去了一般。慕谌抬手，慢慢抚上程晞柔顺的黑发。轻声低喃，“阿晞，我何尝不想……可是你知道，我是半死之人…若是可以，我也想，许你一生一世，岁月静好……”微凉的触感从脸颊传来，慕谌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傻瓜……”听到慕谌的话，程晞像是心情大好，嘴角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脸庞，与之一比，竟也黯然失色。“慕谌，我现在才发现一件事。原来你这么笨。”手上极好的触感，程晞忍不住捏了捏。慕谌脸色却瞬间变得不自然，道，“阿晞这话怎么说。”程晞“脩”地坐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他。“不过就是死而已。大不了，我们一起呗。这样，阴曹地府，你同样能许我岁月静好啊。”程晞风轻云淡地说出这句话，却让慕谌心头一震。“阿晞！话不能乱说……”程晞捂住他的嘴，一脸正经的说道，“我没乱说。慕谌，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你的医术看起来挺牛叉的，把自己医好不就行了？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希望。而且啊，你们古人不是说什么，女子的清誉是很重要的嘛。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人了。如果你不要我了，你觉得，还会有人要我么？到时候，我照样得自己一个人过。再说了，”程晞表情突然变了，凑到慕谌面前，极为无赖的说道，“再说了，你把我亲都亲了，必须得负责。”程晞的话里有几个慕谌从来没听过的词，还没来得及酝酿，她的下一句话却把自己雷到。想到上次的那个吻，慕谌的脸微微发烫。程晞松开了手，慕谌极为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阿晞，上次是你……主动的。”程晞斜眼，奸笑道，“嘻嘻，那也一样是亲了我嘛，你啊，赖不掉的。”手臂搭上慕谌的肩，程晞一副流氓样儿，“慕谌，你啊，还是从了我吧。呃！”看着程晞眼中还未褪去的迷蒙，慕谌才明白，敢情她刚才根本没清醒过。许是真的支撑不住了，程晞软趴趴的倒在了慕谌身上，低语道，“慕谌……就算会分离，在离开前，留下回忆，不也挺好的嘛……”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完全听不见。慕谌的心颤了颤，随即淡淡的微笑。若是程晞还醒着，一定又会被这笑容迷了眼，乱了心。“我还真是有些傻。”慕谌背起程晞，若有所思的轻声说道，“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希望？”夜幕下，男子背着熟睡着的女子，踏着月光缓缓而行。阿晞，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