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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锲子

正是六月时节,天下着朦胧小雨。古道上有轿夫抬着一顶蓝色轿子在雨中急行,旁边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孩对轿子里人说:“小姐,天下起雨了,前面有个避雨小亭,奴婢想问问要不要进去避雨”。只消一会儿,便听到轿子里有清澈声音答道:“好吧,等雨停后即刻启程,不得耽误行程”。丫鬟:“诺,小姐”。随后便吩咐轿夫进小亭避雨,雨后继续上路。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猛。向外望去,只见天地间迷蒙蒙的一片。过了好一会,丫鬟只得对轿子里说:“小姐,这雨越下越大了,今儿看着是走不了了,赶明儿也无法及时回府,您看这该怎么办啊?”只见一双芊芊玉手拉开了轿帘,走下一位女子,此女容频娇丽,体态轻盈,身穿一件鱼肚白的湖沙绿衣,悠悠答道:“唉,天公不作美啊,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真是令人担忧,小雨你去吩咐轿夫,原地休息,明天雨停了就早点赶路”。那丫鬟答道:“诺”。渐渐的黑色笼罩了天空,外面一直下着大雨,潮湿的空气在空中弥漫,今夜有多少人无法安眠。次日早晨,雨过天晴,树上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丫鬟走到轿子旁,说:“小姐,雨停了,我们该上路了”。里面传来阵低低的应答声,随后便没有任何声音。丫鬟便吩咐轿夫急忙赶路回府。不知多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座府邸,只见牌匾上写着:夏府。丫鬟对轿子道:“小姐,咱们回府了,您该下来了”。轿子中的人儿下了轿子,路上行人不由得看了一眼,只见那位小姐渐渐走进府邸,有人问道:这夏府的小娘子长的可真美若天仙,可不知道谁家好儿郎能娶得如此娇妻啊。有人笑到:哈哈,这个我知道,刚进府那位小娘子叫夏府的嫡女夏天颜,和杜家唯一的嫡子可是自小青梅竹马,何况他们二人门当户对,自幼便有娃娃亲,这下子夏家小姐回来,恐怕是要和杜家公子喜结连理了。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说:“王二,你又怎么知道人家嫡女的名字?又在吹牛吧!”那个前头说话且穿布衣直跳脚道:“屠三刀,你这屠夫,别小看人了,我家婶娘可是在夏府干活的,我当然知道。”众人摇头看这两个正在吵闹的家伙……心里直道:又来了!

话说回来,夏天颜回府后回闺房梳洗打扮,便去鹤然居看往母亲,只见床榻上的妇女神色憔悴,面色苍白,似乎消瘦了不少,便走到塌边,皱着眉头答道:“母亲,女儿才出门几日给外祖母拜寿,您怎么病的这么严重?有没有请大夫看看,大夫怎么说?”那妇女便抓着少女的手,安慰道:“人老了,病得也快,也不知道能活几年”接着感叹:“一转眼啊,我家闺女都快出嫁了,以后啊要好好侍候你夫君,正好你们两个从小也青梅竹马,也知根知底。”少女跺脚道:“母亲,又拿我打趣,我可不依。”“好好好,母亲不开玩笑了,不过前几日时,杜家曾上门提过亲,你父亲已经答应了,女儿啊这段日子你要做好准备。”夫人道,接着便频频咳嗽,少女答道:“母亲,女儿知道了,您可要照顾好自己,女儿可是会心疼的。”过了好一会便回闺房睡一觉,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了,转眼间到了少女及笄那天,宴请亲朋好友,好不热闹,可是少女看似却有些心不在焉,远处来了一个带点婴儿肥,眼睛却咕噜噜的转动的女孩,便悄悄的走到少女面前,吓她道:“哪家姑娘在这偷闲,莫不是思念琪天大哥?”少女猛然吓了一跳,随后便答道:“高燕你这样子被大伯母看到了又该罚你了。”高燕呵呵笑道:“母亲现在可没在这,你这话啊吓不了我,话说你要和琪天大哥成亲了,以后又没人陪我玩了”夏天颜指着她额头道:“你啊,总是想着玩,这么让大伯母不省心。”高燕吐了吐舌头说:“哼,又拿母亲压我,我可是来传话的,某人说啊,这么久没见你,相约你过几天去游湖。”说完便向夏天颜挤眉弄眼:“去不去啊,人家很想你啊。”看到夏天颜脸瞬间红了,便哈哈大笑,夏天颜这才咳咳声:“你再这么不正经,我可是告诉大伯母了”高燕这才正声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你要不要去?某人可是在等我回消息呢。”夏天颜看了看外面一眼,才慢慢答道:“去吧”。高燕说:“那好吧,那我先去回话了”说完便一蹦一跳的走了。夏天颜低头微微一笑,便去宴会招待来来往往的女客。

几天后,正是阳光明媚的日子,一辆马车向白湖行驶,马车内夏天颜在低头微笑,服侍她的丫鬟也跟着笑了,夏天颜立刻正声道:“小雨,还有多久才到。”丫鬟:“小姐,我们才离开府邸不久,还有一段路程呢,小姐要不要看会儿书?”夏天颜点了点头,只是有没有看得进去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过了一会儿,白湖到了,夏天颜一下马车就看到现在不远处的少年,只见他出落唇红齿白,生成眼秀眉清。风流不在著衣新,俊俏行中首领,而亭中的的少年也望眼过来,不远处的佳人,两道眉弯新月,一双眼注微波。青丝七尺挽盘螺,粉脸吹弹得破。不由得看呆了,夏天颜渐渐的脸红了,少年旁边的小厮忙咳了咳声,提醒道:“少爷,夏小姐来了,是不是该去游湖了。”杜琪天连忙道:“天颜,你来了啊,我们去船上游湖吧。”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看起来真是郎才女貌,令人羡慕。不消一会儿便到船上,杜琪天便拉着夏天颜的手说:“天颜,好久不见,甚是思念,你呢?有没有想我?”夏天颜脸红了……低头不语,杜琪天:“天颜,咱俩两个月后就要成亲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以后我天天带你来游湖,咱俩做个逍遥自在的夫妻”夏天颜便靠着杜琪天:“琪天哥哥”她暗道:真希望这天慢些过去。

自游湖后,她便在家中准备嫁妆,杜琪天见无法与佳人相见,便与世家子弟一起找乐子,身穿绿袍的人便打趣道:“呦,这不是要当新郎官的杜兄吗?怎么没佳人相会便想起我们来了?”只见另一个白袍的人道:“你还真别说,杜兄那个未过门的小娘子长得可真是貌美如花,我要有这样的未婚妻我也好好的在家守着美人过日子。”有人一听,便道:“你还未婚妻?你家那个母老虎今儿怎么放你出来了”“山人自有妙计,我可不告诉你。咱今天有杜兄在场,热闹热闹一下如何?”绿袍男子问:“怎么个热闹法?”白袍男子道:“当然得看杜兄配不配合啦!”杜琪天笑道:“怎的,需要我做什么?”白袍男眼睛闪了闪答道:“杜兄今儿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庆祝庆祝,写首诗表达一下要当新郎官的喜悦,让我们也沾沾喜气,如何?”众人皆道让杜琪天写诗,杜琪天无奈下写了一首诗,随后便被众人灌醉,连回府时都是小厮扶着,第二天醒来全然不知昨日事情。

八月悄悄将至,杜府忙成一团,今天是少爷的婚期,高氏问道:“少爷去哪儿了?”下人说:“少爷迎亲去了。”高氏点了点头,说了:“今天人多,都注意着点,别怠慢了客人,另外要注意防止别人捣乱”,下人答:是,夫人。“你们退下吧,都注意着点”高氏道,右眼皮一直跳,令她感到不安,心里直道想太多了。话说那头杜琪天终于迎娶到新娘,兴高采烈的回府,待到吉时时,便与夏天颜拜堂成亲。将夏天颜送入洞房后便回筵席敬酒,最后醉醺醺的回新房,想到:天颜面子薄。便叫下人退下,却未发现黑夜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一切,待到下人全部撤退,偷偷跑到杜琪天后面打晕他,便走向新房,却见新房已经被关上,然后不由得着急道:“娘子,怎么不开门?”夏天颜害羞:“夫君,你嗓子怎么了?声音有点不对劲?”那人道:“前些日子着凉了,娘子,快开门啊!”夏天颜:“夫君可曾记得,新婚之时要赠我一首诗?”那人暗喜,便把当日杜琪天写的诗念了出来,夏天颜久久不语,正在那人想离开之时,听到夏天颜说:“夫君,门未关,用力推进来即可,”那人直接把门推开,看到床上的新娘,便把蜡烛吹了,夏天颜虽觉得奇怪,却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一夜颠鸾倒凤,曲尽其趣,天微亮那人离开杜府。次日下人发现杜琪天躺在外面,不由得疑惑,便把杜琪天叫醒,杜琪天一看天亮,便觉得对不起天颜,便敲了敲新房的门:“娘子,醒了吗?昨天是为夫不好,喝多了,没有回新房,望娘子体谅。”夏天颜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问道:“相公你昨天没回房?”杜琪天疑道:“难道娘子不知吗?”随后便说:“娘子快点收拾收拾,要去敬茶了。”夏天颜不语,杜琪天以为她生气了,只想到日后哄哄就好了,却不想他一离开,夏天颜只觉得无颜见人,便自尽在新房中,等到下人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新婚变葬礼,而丑事却不可外传,夏天颜之母一得知此事就病得更重了,不到一个月便随女儿而去,而杜琪天把当日凶手绳之与法后,便天天流连山水只见,只是有一天突然摔下马,忘记了一切,高氏哭道:“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这么害我儿子,连死去都不安生”。

半年后,杜家嫡子再娶一新娘,两年后诞下一子,取名之时,恍惚了一下,便道:就叫杜时颜,高母脸色变了变,却也没说什么,杜琪天古稀之年忽然想起往事,便时刻在悔恨中渡过,临死之前还道:“天颜,天颜……”而其妻子哭道:“我与你相伴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与你相伴到老的人是我,是我,为何你还惦记那个死人,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说完便嚎嚎大哭,杜琪天还是张了张嘴,眼睛一直瞪着,最后便说了句:“天颜,天颜,我想起来了,我好后悔。”好后悔当初没有保护你,我欠你们夏家太多了,如果没察觉就是欺骗,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你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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