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钱峰,赵勇,一连几天通宵,晚上上网,白天睡觉,过着猪一样的生活,钱峰是个资深的穿越火线游戏迷,赵勇也是今年年初过来投奔钱峰的,自打来了之后,就被钱峰带入了无限的游戏深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小文偶尔无聊的时候也会去通宵上网,原来是玩过跑跑卡丁车,DNF,劲舞团,天龙八部,杀怪都很牛叉,就是pk的时候总是被虐的很惨,以至于总是从这个区跳到最后一个区,没区可跳了,就索性金盆洗手,再也不玩了,钱峰也怂恿他玩穿越火线,小文大概是小脑不太发达,只要是3D游戏页面通通玩不了,小文也试过一次,看着电脑屏幕上灵敏的画面,左左右右,又玩了一下最简单的地图运输船,可仍然然还是头晕脑胀,差一点吐了,这毫不夸张,只好乖乖的看电影,小文非常喜欢黄渤的电影,每一部都看了好几遍,听说最近黄渤有上映了一部心花路放,不好意思,对于**丝来说,肯定只能看盗版的了,就算是有那四五十块钱,也不想跟哥们一块去,谁不想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一块去呢。这一行几人都很疲惫,这几天连着通宵,确实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明显的感觉到精力大不如前了,小文感冒了,蜷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也不吃药打针,不知道这是不是等死的节奏,就只记住了以前老妈说的,多喝水了,小文一大早就爬着下了一壶茉莉花茶,也许是铁观音普洱茶都没有喝过,所以只钟爱茉莉花茶吧,不知道喝了多少水了,肚子撑的特别厉害,想尿尿,可是身体虚的不想动弹,走几步就感觉要晕倒了,这是小文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冒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自己还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觉得身体很好,不想吃药打针就只想着多喝点水就能好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的余孽,小文实在憋不住了,正好房间里还有小半瓶脉动,咕咚咕咚两口下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放松的尿了,心里也在纠结着,万一瓶子不够怎么办呢,尿出来怎么办呢,还好挺幸运的,多尿一点就溢出来了,正好一瓶子,而且是康师傅茉莉花茶的颜色,好了,不说这个了,这时老妈打来电话:“最近怎么样,这个工作怎么样,开心么,满意么”“妈,我很好的,现在很喜欢这个工作,来到这里我一点也不后悔,现在过得也特别开心,这些朋友虽然不多,但都是我的死党,我很知足,妈,你就放心”,“嗯,那就好,不过你对象的事情怎么样了,几个月就又要过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街坊邻居的都在问,你家小文找对象了么,年龄不小了,该找了,越往后年龄越大就越难找了。”“嗯,你就放心吧,我没事,谈对象我有数,我饿了,我先去吃饭了,你也早点吃饭吧。”这是小文最低谷,跌到了不能在低的深渊,连畜生都不如的苟延残喘着,工作,女朋友都没有着落。小文最重要的是不是很喜欢现在的工作,还是想做自己的,对于女朋友的事情,他只记得张爱玲说过的: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我都知道,总有这么一个人——
小文体内强大的感冒病毒,在一天之内就把钱峰传染了,赵勇这个大高个子现在也不敢近身了,他们俩的屋也不敢踏入,对于每次通宵之后回来,其实总是带有愧疚的心情,觉得日子都这样虚度了,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自己,曾经是想让父母自豪的,可是现在却如此堕落,他们心中都暗暗憋了一股劲,他们俩,还有赵勇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在村里都是濒临抬不起头来的人。
钱峰同学之前工作也还凑活,事情就发生在去年,那时候小文赵勇都还没来这里呢,一天晚上十一点多,他是刚吃完饭回来,喝了一瓶酒,他的酒量这哥几个都知道,顶破天喝上一瓶子,然后就要回家睡大觉,他对酒有点过敏,喝上一辈子就脸红脖子粗的,那天他刚走到胡同口,听到有人打架,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管,那边却一直喊着“救命,救命啊,帮我报警”,钱峰听着,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像是自己经常去的那家理发店的小老板的声音,也许是借着酒劲的力量,驱使着他走过去看了一下,没想到胡同里接着又窜出几个人,直接在他小腹上砍了一刀,长长的刀口,血液瞬间浸湿了白色的羽绒服,通红通红的,谁也顾不上谁了,钱峰捂住自己的腹部,拼了命的跑,想跑到人多的地方,可是这个时间,天气还这么冷,路上几乎没有人,他只能不顾一切的跑,往大街上跑,后面的人也许是追错了,把他当成仇家了,还是紧追不舍,小文刚刚跑到大街上,想打辆车,可惜没有等到,只好还是继续往前跑,看着那两个人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心里的惧怕,已经忘了身体上的疼痛,就在这时来了一脸出租车,钱峰摆了摆手,司机幸好停下了,“司机师傅,救救我吧,带我去医院,快点。”但是这个贼眉鼠眼的司机看着血流不止的钱峰,加上后面穷追不舍的两个小混混,一脚油门,撒腿就跑了,钱峰已经绝望了,跑不动了,听天由命吧,累的瘫倒在地上,血还留着,“你他娘的,跑什么跑,干了就得承认,”“怎么回事,好像不是那个人呢,草你娘的,没你的事你添什么乱呢。”——我们的总指挥,赵东,晚上接到了电话,说是有一个打架的涉案人员,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相爱你在在xxx派出所,赶紧拿钱来赎他,他必须得赶紧去医院,情况很危急,赵东二话没说,救人要紧,可不知道那天晚上怎么回事,几个银行偏偏取不出钱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银行卡没有磁性了,还好在偏远的高速路口那边的农业银行,取出了钱,派出所里交了3000,把人带了出来,派出所里这不是赤裸裸的敲诈么,人都快昏迷了,不知道救人要紧,还得先交钱,幸好还是比较及时的,把他带进了医院——家里也没有钱,借的贷款,主要是家里也很艰难的,而且现在的老爸只是他的继父,虽然对他还不错,但是条件确实没钱看病,之前的小混混一个也没有抓住,到时把自己给抓起来了,他痛恨这个只在乎金钱,吃人的社会,身负重伤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而且现在账单累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银行的催款单已经发到村委了,弄的村里面的老少妇孺皆知,没脸回家了,现在在他的腹部,还有后背上,还能看到长长的刀疤。
赵勇是年初回到这座城市的,之前在烟台富士康工作,就是那个五连跳的公司,不知道不是不也是因为管理太严格了,到了跳楼那一个地步了,所以赶回来了,工资其实还是不错的,但是听他说钱都养了小妮儿了,花钱太猛了,这些年真的没有赞助钱,他还有一个姐姐,父母的年龄也大了,想让他离得近一点,来到这个城市,他的目的就是找个对象结婚,最好的办法是生米煮成熟饭,未婚先孕,直接把婚事办了,连订婚。钱都省了,好长时间没工作了,回家的时候都感觉直不起腰来,我真是彻底的啃老族,想想在富士康,每月发着四五千的工资,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真的不能在这个样子活下去了,你们不想着改变一下么,我们还配活着么,我们还是人么,不然我们一块奔赴黄泉吧。
小文从小就没有好好听过父母的话,他有一个哥哥,叫冯哲,比小文大七岁,小文的出生就给家里带来了负担,那时刚实行计划生育,姥爷是当时是村里的村长,小文的姥爷绝对是一个两袖清风的清官,直到现在村里还在谈论当时的村长在任的几年做的丰功伟绩,为村里引进工厂,没人不说他好。也就在那时,作为村长的直系亲属,要起到带头作用,要第一个交罚款,父母辛辛苦苦积攒的钱始终是不够,亲戚家包括小文的姥爷也没有钱,就上演了真实版的超生游击队,那时小文家里天天锁着门,那些管计划生育的就跟现在的城管差不多,天天去小文的家里骚扰,去亲戚家搜寻小文父母的踪迹,弄的有家不敢回,天天躲到地里的柴火堆里,整的就跟难民一样,一次两次家里都没人,计生局的着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直接追到地里面了,小文当时还小,虽然冻的两腮通红,似乎也懂得要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岀一声,还在感叹幸运的逃过了这一劫,但是回家的时候,家里仅存的两件家用电器,泰山牌电视机,还有一个录音机,被执法部门的人带走了,小文只记得当时妈妈哭的特别心疼,爸爸故作坚强的安慰着妈妈,小文只是觉得似乎是他的到来一直到现在都在给家里制造着一个又一个的麻烦,老妈在那时是村里的幼儿教师,因为家里超生要把妈妈开除,还好姥爷给妈妈说情才又恢复了工作,幼儿园时期基本上天天粘着老妈,每次都让老妈抱着去上学,不然的话,小文的妈妈也管不了他,必须得有妈妈陪着,甚至老妈开会的时候也必须陪着去,记得那时候妈妈骑着自行车,小文尽量抑制着哭泣声,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生怕妈妈走了,不要他了——就这样到小学,小文在小学里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当干过坏事,偷偷的那家里的钱去买四驱兄弟的遥控赛车,这是他的梦想,当时拿了50块钱,当时小文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钱呢,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东窗事发,老爸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小文也一直怀恨在心,其实几天就把这事给忘记了,但男孩子么总归还是调皮捣蛋,一直到初中,严重的逆反心理,还闹过离家出走,一人跑到北京,由于没有身份证呢个,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当时是不是要饭回来的,后来甚至跟妈妈打了一架,可是具体的缘由似乎是忘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文忘记了小时后妈妈骑着自行车,小文紧紧抓住妈妈的衣角的时候了,生怕妈妈跑了,现在反而讨厌妈妈了,到高中又开始厌学了,尽管当时成绩还挺好的,小文当时特别固执,说什么也不愿上了,当初给妈妈说的录取通知书,给妈妈说挣钱了买大房子,买豪车,都泡汤了,小文无数次的让父母失望,那时候小文的妈妈生了一场大病,乳腺癌,似乎也是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小文当时好像迫于无奈的在上学,有一次回家,好久不见的妈妈回家了,那时妈妈正在梳妆台前化妆,发现了光头的妈妈,一根头发也没有了,是打化疗导致的,带上一头乌黑亮丽的假发,小文那一次哭了,似乎要把眼泪流干——
后来小文试着看看能不能学下去,但依旧厌学的情绪没有褪去,选择了打工这条长久的道路。小文直到现在也非常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母,皱纹爬满了脸颊,额头,肿胀的胳膊,退休的母亲在夜晚,时刻牵挂着他,可是他好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他感觉在外面没有混好,没有事业,也没有对象,没脸回家了。
三个人近乎悲惨的经历,命运促使他们走到了一起。
拾荒
夜,安静的妄想
回忆,只存在于古老斑驳的弄巷
母亲的泪光,挂在无人触及的,布满灰尘的蜘蛛网上
蜷缩在角落里的微光
正好触碰到了在垃圾箱一旁,正在拾荒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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