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头蜥鱼怪被杜凌菲的剑气击中身躯,尽管只是破开一道裂缝,但依旧让它愤怒不已,它两只前爪狠狠地在地面一踏,硕大的身躯使地面都产生颤动,杜凌菲不由身形不稳,好在她反应极快,赶忙弹跳而起,稳住身体,才没有倒下。
但便在她这一腾空之际,两头蜥鱼怪已是极为默契的变了招数,只见两头妖兽一上一下,张开血盆大口,又同时甩起长尾,将杜凌菲的周围团团围住,欲要将其彻底围杀。
蜥鱼怪的大口,张开足有半人多高,能够活生生的将人类咬死,此时又是两头同时攻击,毫无疑问,杜凌菲若是受伤,后果将极其严重!
“菲儿!当心!”
杜康已是急的满头大汗,上前一步,准备出手了!
而这一切变故发生,李怀念都瞧的一清二楚,若说场中他最在乎的人是谁,毫无疑问是杜凌菲,尤其是当她出手将自己相救时,那种温暖,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代替。
自始至终,他都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这危急时刻,他竟是没做考虑,冲上前去,同时手指之上运起一股剑气,向那两头蜥鱼怪,点击而去!
“嗖!”
一股无比强大的剑气瞬间从他指尖激射而出,准确的将其中一头蜥鱼怪的身体击中,而却是“噗”地一声立马将其穿透,又继续击在了另一头蜥鱼怪的身体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大洞。
两个血洞,眨眼出现在两头妖兽身体之上,那被击穿的蜥鱼怪瞬间倒地死亡,另一头蜥鱼怪如临大敌,受到死亡威胁的它本能的转过身体,将剩余的全部力气,集中在了虎尾之上,“啪”地一声大响,甩了在李怀念的后背上。
“轰!”
少年直接被打趴在地,口吐鲜血,一动不动,已是不省人事。
获救的杜凌菲看到是他,稍稍一愣,便及时反应过来,连忙拔出少年随身携带的那把幽龙宝剑,想也未想,一步踏起,直接向那头蜥鱼怪的脖子上挥砍而去。
幽龙薄如蝉翼,锋利无比,唰地一下,如切豆腐一般,好不费力的就将它的脑袋削了下来。
硕大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滚,停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迹,少女蹲在少年身旁,沉默不语,但面上,已全是担忧之色……
“小师弟!”
便在这时,天空又降下一个人影,竟是钟万山,他面色焦急,看了杜凌菲一眼,之后将李怀念抱起,迅速离开了此处。
万物同生,本无恩怨,只是世上痴念太多,因因果果,反反复复,造就恶果。
漫天的炽热,扑面而来,李怀念站在无边无际的火海之中,茫然无措,环顾四周,却无一条出路,渐渐的,那火焰将他焚烧殆尽。
“好痛。”
李怀念恢复一丝意识,感觉自己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铺之上,全身火辣辣的疼痛,只是腹中还有着一丝凉意,努力的驱散着那些疼痛之感,看来,是谁为他服用了药物。
全身的无力,甚至使他无法睁开双眼,朦胧之中,他似乎听到了金乙真人的声音,还有钟万山,刘大锤等等,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些声音渐渐消失安静。
良久之后,才又响起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这声音很轻,有些小心,却又有些急促,它在李怀念床边,停了下来。
李怀念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是她的。
“你为何要这么做?”
略带埋怨的女子声音响起,是杜凌菲,她幽怨的看着躺上床铺上的少年,抬起手来,为他擦去额头少许汗珠。
也许,在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她才敢如此做吧。
他心中无比激动,想要张口,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无法做到。
便在这时,又一个人的脚步声响起,这声音稳健不少,是一个男子。
“师妹,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周义的声音响起。
李怀念激动的心,又静了下来。
“嗯,我来看看师弟。”杜凌菲点头,语气之中多了一分解释。
周义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少年,对她道:“师妹,这李怀念到底与你有何关系,为何屡次对你……”
“我只是教了他一年修行而已。”杜凌菲看着昏迷少年痛苦的面庞,道。
“原来如此。”周义一笑,又道:“这傻小子,还真的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居然对你动情。”
“师兄,他救过我一次,也是同门中人,请你尊重他。”杜凌菲忽然看向他,声音冰冷。
便见周义自责一笑,客气道:“师妹说的是,我记下了,不过你我已经订下婚约,往后还是不要单独来到此处为好,以免引起旁人误会。”
说着,他伸出手去,像是安慰一般,想要轻触杜凌菲的肩膀。
少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很深,很深……
杜凌菲一下站起,不让他触碰,脸色阴沉的快步走了出去。
周义握紧拳头,面有不甘,看了少年一年,哼了一声,便也脸色难看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个伤心之人,独自悲痛……
原来,她已有婚约,而自己,还傻着追求,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傻小子而已。
他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忘却了疼痛,忘记了悲伤,只是在那里嘲笑自己。
夜,渐渐黑了下去,窗外的一股凉风吹了进来,扫过床头,在那里,挂着一串风铃,叮当作响,煞是孤单。
似乎所有人已经将他忘记,这屋内,除了他,竟是未有一人,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可悲的人。
也许是灵药起了作用,他觉得身上的伤痛轻了不少,也有了一丝力气,不由的,他睁开双眼,小心的挪动身体,走下床来。
他看清,此处乃是昨日在南峰的临时住所,仙峰苑之中。
门没有关,外面一片漆黑,阴暗而沉重,不知为何,他忍不住的走进那片黑暗之中,似乎是只有将自己这般埋没起来,才能感受到一丝心灵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