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乙啊,真是难得,究竟是何事,能让你把这在金系一脉传了几百年的定神珠拿出来,对了,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我那女儿,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吧?”
杜康正用手掌小心的摩擦着定神珠,忽然想起此事,这才一脸认真的看向金乙真人。
金乙真人从石桌上端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口边喝了一口,略显苍老的脸上,带有一丝慈祥,道:“我那小徒李怀念打小经历磨难,阴霾附身,难以脱离,我此举,只是削减他内心痛楚罢了。”
“原来如此,那我也可放心了。不过,师兄你如此疼爱这个弟子,他到底有何不同之处,你这回总该跟我说了吧?”杜康瞥着眼睛,看着他道。
哪知金乙真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依旧只字未提。
“爹,找我何事?”
便在此时,门口之处响起一个淡淡声音,一名白衣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唇红齿白,肤如凝脂,容貌极美,浑身散发着清新脱俗之气,小小年纪,便已有了不可方物的气质,但一双眼睛却是空洞无神,从中透着一分忧郁。
她便是杜凌菲,杜康唯一的女儿,今年十五,只比李怀念大了一岁。
在其七岁那年,正邪两派曾发生过一次大战,双方均有死伤,杜凌菲的母亲,便是在大战之时,被邪派中人惨杀至死。杜凌菲亲眼目睹母亲惨死之状,深受打击,自此之后,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苦学道法,立誓长大之后,要为母报仇。
虽年纪不大,但她却天资过人,只是修炼了不到八年,便已达到了剑灵第五层,已能够掌握御剑之法,超越同门之中大半弟子,成为不多见的天才弟子之一。目前只是稍欠火候,假以时日,定能够成为道剑门年轻一辈之中杰出弟子。金乙真人也是看中了她这点,才专门前来此处的。
看到金乙真人,她微微行礼,轻移莲步,走了过来。
杜康将她拉到身旁,笑呵呵的道:“乖女儿,爹有一事求你,你可愿随你金乙师伯前去金系一脉修行一年?以你师伯的修为,定会将你教的更为出色。”
杜凌菲面无表情,眼神恍惚,竟是什么也没有问,片刻后,轻轻点头,道:“好。”
杜康看着这个冷漠异常的女儿,叹了口气,也未说什么,这些年来,他已是习以为常。
悠悠时光,悄悄离去,转眼时间,一日过去。第二日清晨,薄雾未散,清凉几许,东边天际,淡淡红晕,初照大地。李怀念早已醒来,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还是爬了起来,虽说已经来到道剑门两日,但此处的环境对他来说依旧陌生,每次睁开眼来,他便希望还是那个简陋破损的房屋,可是,每次梦醒,便是心愿破灭。
也只有屋内的淡淡书香,使他心情渐渐平淡下来,他迈下床来,简单洗漱过后,走到书架之上,随便拿起一本书籍,阅读起来。
每日早晨醒来,他便会在此阅读一番,对其而言,这里书籍的知识要比他家里广阔的多,他以前都未有机会见到,难得遇见,不如学习一番,年少的他,已是明白知识的重要性。
便在他沉浸在阅读之中时,院中敲门声响起。
“小师弟,是我,三师兄。”门外响起刘大锤的声音。
“来了。”
李怀念应了一声,放下书籍,忙跑到院中,将门打开。
一开门,便见刘大锤一张憨厚的笑脸,魁梧的身体挡在门前。
“三师兄,早。”李怀念行礼道。
刘大锤嘿嘿一笑,道:“打扰了小师弟,是这样,我向你介绍一位师姐,是师父特意从木系一脉请来教你修行之法的,她名为杜凌菲,今后,便由你们二人一起研讨修行之术,共同进步。”
李怀念愣了一下,再向他身后看去,却见一名身着一袭白色裙裳,背上背着一把碧绿宝剑的少女站在那里。
少女身姿婀娜,俏丽而立,一张美丽脸蛋如出水芙蓉,惊艳无双,清晨薄雾之中,她衣裙轻动,一尘不染,如仙子下凡,只是这少女身体之上透着一股冰冷气息,让人靠近不得。
正在他注视着杜凌菲之时,不料恰好杜凌菲也向他看来,二人目光相接,李怀念面上一红,忙收回目光,吞吐道:“多谢、多谢师姐。”
少女轻点额头,并未说话。
看到二人已经相互认识,刘大锤道:“小师弟,时日尚早,你们吃过早饭再去修行不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是,三师兄。”李怀念说道。
刘大锤与他二人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杜凌菲也转身向善堂的方向走去,她脚步轻移,衣衫便翩跹而起,清晨微风之中,飘过几许清香。李怀念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少女,便觉她如世外之人,不可侵犯,心下更是不敢怠慢,老实跟了过去,二人便这样一前一后去善堂吃了早饭。
一路上,杜凌菲沉默不语,只顾走路,李怀念见她未开口,也没敢说话,只是在其身后小心跟着。就这般,二人一直沉默着,来到林中的一处修炼之地。
此时太阳已是升到空中,将一抹金黄洒向林间,万物仿佛顷刻复苏生机,那林中的丝丝潮湿,也渐渐散去。
李怀念一直都在等待她开口说话,想知这个师姐今日要教自己做些什么,不料杜凌菲来到林中,却是抽出后背仙剑,走到一边,一声不吭,自顾自地连起剑来,将李怀念视如无物。
李怀念心中奇怪,但知她是从木系一脉特意前来教他修行的,哪敢松懈,以为她是要教自己剑法,当下便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根树枝,立马跟着她学了起来。
哪知这一学着实是让他叫苦不迭,只见杜凌菲剑法凌厉超然,动作娴熟而快速,每一个姿势变换,看似极难,但在她手中,却是浑然天成,优雅美丽。
李怀念无任何武艺基础,平日里连见都未曾见过,更不要说让他一下子练习这么精深奥妙的剑法了,在一旁学的姿势丑陋,动作笨拙,几次都险些摔倒在地。几个动作下来,已是让他大汗淋漓,腰酸背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