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赵爰清躲开他,站起身,心中有些乱,“我还有事,想回去静静。陛下继续忙国事吧。”
“等等。”齐彦铭抓住她,“你在生气?”
“没。”赵爰清松开他的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以木还要和我汇报新的事物,如今时间不早了。得先出宫了。”
齐彦铭不悦,又不能冲她发脾气。批完折子,亲自去了一趟冷宫。
王沁坐在床上,容色不再。
大门被推开,王沁被刺进来的亮光不适应,抬起袖子想遮掩住。齐彦铭逆光,冷冷瞟她。身后的陆忠想进来,被他抬手拦在外面。
“陛下……。”王沁傻愣片刻,随即又凄惨一笑,“你是来处置我的?”
齐彦铭关上沉重的木门,转过身对着她,“你该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什么?”王沁上前抓住他的袖子,道,“我不过是上辈子不当心喜欢上你了,可你却一直想着苏清清,连做梦都叫她的名字。她出身没我好,相貌没我好,凭什么占着你?”
“荒唐。”齐彦铭甩开她,像被什么脏东西碰了,“孤喜欢谁,不喜欢谁,还得问你的意思?”他挑起音调,赤裸裸的威胁。
“是吗?”王沁被推开,继续道,“原来我换一张脸,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孤是皇宫的主人,一般的勾心斗角,孤没有心思理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齐彦铭森冷道,“可事情关系她,那就不同了。”
“源洲的高人也算能耐,替你换了这张如此相仿的脸。”齐彦铭掐住她的下巴,“原本,孤也险些被你骗住。以为是她转世到别人身上,可你学得太像了,正是因为太像,才漏洞百出。太过刻意,也就惹人注意。”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有问题,为什么还留我到现在?”王沁下巴生疼,却动不来了。
“留你?”齐彦铭道,“你的父亲只是一介县丞,光凭他的能力,是帮不了你这样多。你背后,一定还有别人。孤不过想借着你,把背后的人揪出来。”
“咳……。”齐彦铭掐住她的脖子,王沁痛苦地抓住他的手,“没错,我和你一样,重生一次。可我知道,你就和我一样,哪怕再活一遍,也改变……改变不了一切。”
齐彦铭被她惹怒了,他最恨别人诅咒他和赵爰清,哪怕说说都不行。
“她已经不爱你了……。”王沁不断咳嗽,氧气被缓缓抽去,“一点……一点都不爱。”
齐彦铭狠狠甩开她,王沁扶着桌子,不断喘着气。
“爱不爱,都轮不到你置喙。”齐彦铭一甩袖子,抬脚出门,“陆忠,处理了。”
“是。”
王沁看陆忠从光里走进来,身后的太监拿着白绫鸠酒。他清了清嗓子,“娘娘,陛下顾着您的体面,这几样东西,就选一样,奴才送您上路。”
“是吗……?”
“大人,您看。这铺子选的地方好,在最热闹处。伙计,我和以竹都挨个选的,都很不错。”以木把图纸文书给她看,“李司酝从大荣送来了好些酒,都是您过去酿的。我觉得,再准备几日,就能开始营业了。”
“好。”赵爰清同意道,“名字还叫水清楼吧。”
“是,牌匾已经找人去做了,估计再过几日就能送来了。”
“好。”赵爰清又交代一些细节,坐在藤椅上。如今天气有点热,以竹走进门,替她扇扇子“大人,刚才陆公公来了一趟,说陛下给您新做了很多夏衣。”
“知道了。”赵爰清颔首,“你都收下。”
“是。”以竹笑着答道。
“对了。听说明州风景秀逸,等酒楼开张了,生意稍稍稳定些,我们就去明州玩一趟吧。”赵爰清拿着岸边的折子戏本看,突然想到了,“咱们总在宫里闷着,都没能出去逛逛这锦绣河山。如今有机会了,得及时行乐才是。”
“大……姑娘说的是。”以竹叫惯了大人,一下子转不过口,“可陛下……陛下同意吗?”
“他……自然得同意。”赵爰清看着,根本不想去和齐彦铭请示,“当初就说好了,我去哪玩,只要是在大齐境内,他都不会反对。”
“姑娘是想出去散心吗?”以木问道。
“也算是吧。现在事情堆在一起,我心里烦。”赵爰清道,“等酒楼的事初步做好,也该出去走走。不过不急,你们最近还是先忙酒楼的事情,出行事宜到时候再准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