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扫过天空,天空愈加深蓝,冬天应该快到了,刺骨的风开始刮起来,忽的一声从耳旁划过。
我告别李照青去上班,办公室的人问我,唐明你不是走了么?
我笑了笑,说道,我舍不得离开你们,我又回来了。
他们说,原来是胡汉三。
我去经理的办公室,她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的,不走了吧,年轻人么,容易冲动,思想难免多变,可以原谅。
经理办公室的两盆仙人掌已经瘪了大半,懒洋洋的放在窗口。我记得以前是放在办公桌上的,当时很多人都开玩笑的笑,办公桌上放仙人掌也不怕扎手,经理大气的说,我准备放床上呢,可是床上没有辐射。
办公室的人哈哈的笑不停,放床上扎的不仅仅是手了。
经理把他们都轰了出来。
我对经理说,是冲动了点,当时一时冲动想回去,到回去的时候又一时冲动决定不回去了,冲动来冲动去,一正一负也就不冲动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很性感的衣服,腰被束缚起来,四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就像二十几岁,或许是去要约会吧,这个年纪的女人也很容易冲动。
她站起来,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跨起包对我说,不回去就好,我心里有数了,会给你办好的,就这样吧。
我心里说不出的安慰,经理一向这么爽快。她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看见我站在窗前盯着仙人掌看,她说,唐明,给我把这两盆仙人掌丢掉。
我说,确认丢到么?
她说,丢掉,太难看了,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你可以放在床上。
我笑了笑,放在床上我怕扎,就给你丢掉吧。
她匆匆的离开,我端起两盆仙人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们说,经理不要了么,这两盆仙人掌可真够惨的,被经理蹂躏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又换成你蹂躏了么?
我开玩笑的说道,经理让我把这两盆仙人掌放在办公室,让大家一起蹂躏。
然后办公室又开始乱起来,经理去约会了,他们高呼着。他们商量着晚上下班后去哪儿消遣,哪一家的洗浴中心的服务不错,哪一家的酒店饭菜比较齐全。
真是一群青春期骚动不安的男人,我打开电脑,我多么希望上面会有小仪的留言,什么也没有。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今天晚上她会不会原谅我,还有萌萌,她是怎么了?
经理又突然倒了回来,她望着这个吵吵闹闹的办公室,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顿时鸦雀无声。
她说,怎么能让我安心的离开,乱成这个样子,唉,年轻人怎么那么容易冲动。
然后她匆匆的回到她的办公室,又匆匆的走了出来,她说,我拿手机,我拿手机。我离开一会,不许再乱了。
众人望着她姗姗远去的背影,谁也没有讲话,安静的办公室只剩下经理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我后仰着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脑海里冒出无穷无尽的画面,那些画面是我和小仪的缩影,回忆着我和小仪在一起的短暂时光,从未有过的哀凉漫山心头。回忆最伤人的时候就是一切归为沉寂后的安静的那一刻。
姑且到了晚上再说吧,我心里想着,希望老天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经理出去后就没有回来,晚上下班的时候也没有回来,临近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开始探讨经理的风流人生,或真或假,他们说,女人也是需要放纵的动物,尤其是四十岁还孤身一人的女人。上天没有赐给她另一半,她自己可以把很多人当作另一半,这就是作为大龄孤身女人的好处。而经理从来都不是甘于落后的女人,她始终抓着潮流的浪尖扶摇直上,让一群一群的男人围着她转,原来孤身的女人从不孤身。
我沉默的听着,我一直很佩服经理,所以对于他们的这些无据考证的言辞我从来不去关心。
办公室又嘈杂起来,话题升级,他们开始探讨起来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他们见我不说话,便问我,唐明,依你之见呢?我想到大学时候军子曾经说过的话,我说道,时代还是那些老女人闯出来的,她们把经验传给了年轻的女人,让年轻的女人继续玩弄男人。而那些老男人都死在了床上,只留下一张床给年轻的男人,年轻的男人便想尽办法把女人骗到床上去。世界再大也无非就是男人和女人以及一张床的故事。
他们开始哈哈的大笑,直呼精辟。然后拥挤着出了办公室。
我从办公室出来,便给李照青打电话,他呵呵的笑着,我可以想象到他出院后来到家的心情是极其愉快的。他说,刚刚萌萌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来不来。
我问李照青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我问萌萌如果唐明不来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来了,萌萌笑着没有回答。唐明呀,萌萌对你情谊不浅,我真是羡慕嫉妒又嫉妒羡慕。
我立马就慌了,我不想因为我和萌萌之间那越扯越乱的关系再让小仪生气了,我说,她有没有说小仪会来。
李照青说,放心吧,她答应过我要把你家小仪拉过来就一定会办到,不然她就不叫叶晓萌了。
我突然很害怕见到她们两个,我暗自说道,唐明呀唐明,你怕什么呢,爱情从来都有坎坷,这道沟又有什么难跨的呢,不就是又多了一个萌萌么,不就是跨完一道沟还有一道沟么。
匆匆的来到李照青家,他正在架着拐在院子里打转,斜阳余晖下,这个胖子比以前有胖了。
他看见我,慢慢的放下拐杖倚在墙上对我说,你今天好像状态不佳呀,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你忧心忡忡的,是不是很担心小仪不能原谅你呀。
我淡淡的笑了笑,还是照青兄了解我,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
他扶着拐杖望着我,你把哀愁已经写在了脸上,瞎子也能看出来。
我越发苦涩的笑了笑,看来哀愁是无法掩饰的。
李照青带着我进了房间,和李照青的父母打过招呼便随着他坐下。他问我到底和母仪发生了什么误会。
我没有告诉李照青整个事情,不然他又要笑话我,我说,或许是误会吧,可是这个误会又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