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看着突然空下来的房间,坐在床上,久久都没动,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出来了。
付流年赶到的时候,医生正在抢救高嘉妮,付流年看着一旁的特护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小姐从你走了之后就在也没有吃过饭了,每天都沉默的望着外面,如果不是医院里打着营养针的话,恐怕高小姐早就……早就死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是高小姐不让说的,说你现在结婚了,你太太知道会不高兴的。”
付流年没有在说什么,这时医生从里面出来:“病人家属呢?”
付流年上前一步:“我是。”
“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吧。”
付流年跟着医生来到了办公室。
“病人已经有病入膏肓的情况了,前几天我们的心理医生给她看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她现在这样不吃不喝的,其实是心理上的抗拒,抗拒着身边的一切,我们对她催眠治疗的时候,她说她喜欢一个叫付流年的男人,我们觉得病人的病症根结就是这个人,你能联系到付流年本人吗?”
“我就是付流年。”
“那就太好了,我觉得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来多陪陪她,我们看看效果如何吧,如果没有疗效的话,到时候在想其他的办法吧,其实今天她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如果不是在医院的话,病人可能现在只是一具尸体了。”
付流年出了医生的办公室,陷入了二难的地步,顾弦现在怀孕期间,而且还要动手术,高嘉妮这里的情况也很严重,付流年一时觉得有点头疼。
付流年到高嘉妮的病房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的高嘉妮,比自己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又瘦了很多,自己对她好,只是因为上大学时候的情谊,并没有别的意思,现在事情这样,高嘉妮的父母又不管,付流年也很无奈。
高嘉妮睁开自己的眼睛:“我是死了吗?不然怎么会看见你呢,付流年,我这是死到了天堂了吗?才能看见你。”
“你没死,你还活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嘉妮抬起自己已经枯瘦的手臂,掐了一下自己,然后笑道:“看来我真的没死呢,我还能感觉到疼痛呢。”
付流年看着这样颓废的高嘉妮,有点上火,口气也不怎么好:“你到底是要干嘛,你在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死的。”
高嘉妮哭着:“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一看到吃的,就想吐,我根本就没有胃口,一吃东西就吐,我能怎么办?”
付流年气愤的吼道:“不想吃,也要吃,明天开始,每天三顿饭,不想吃也要吃。”
高嘉妮哭着没说话,付流年转身离开。
付流年回到病房的时候顾弦还没睡着,付流年打开病房的灯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顾弦:“你怎么还没睡,都很晚了。”
“我也不知道,最近晚上都不怎么困,我们出去转转吧。”
付流年看着已经十二点多了:“别出去了,躺下吧,一会就睡着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顾弦躺在床上确是怎么也睡不着,付流年在旁边的床上,听到顾弦一直在翻身,轻声的说道:“顾弦,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
“高嘉妮的病情很严重,我这几天可能要多过去看看她。”
顾弦沉默了一会,轻声说:“恩,去吧,得病了不是闹着玩的。”
“恩,谢谢你顾弦。”
因为没有开灯,所以付流年没有看到顾弦脸上的苦笑:“谢我干什么啊?”
“没事,快点睡吧。”
顾弦不在翻身,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这漆黑屋子的某个点。
付流年躺着也难得的失眠了,自己大可以不管高嘉妮的死活的,但是高嘉妮的病说起来也是因为自己,付流年是个人,也不是冷血动物,如果高嘉妮因为自己死了,付流年觉得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第二天付流年早早的就起来,然后去外面打包回来了三份吃的,付流年陪顾弦在病房吃完饭:“护士可能一会要过来给你做检查的,我一会就回来。”
顾弦看着付流年手上的东西:“恩,我知道了,你去吧。”
付流年离开之后,顾弦摸着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不会有事的对吗?”
顾弦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大概有付流年,也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吧。
付流年去的时候高嘉妮还没醒,看护在打扫病房的卫生:“你先出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了。”
看护出去以后,付流年把吃的都摆出来,高嘉妮醒了之后看到付流年很开心。
“下来洗洗手,洗洗脸吃点东西吧。”
高嘉妮看着吃的东西,立马就跑到卫生间里面吐的稀里哗啦的,虽然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什么,但是就是恶心的一直在干呕。
付流年在一旁轻轻的拍打高嘉妮的后背:“你想吃什么告诉我,不喜欢这个的话,我给你换。”
高嘉妮起来擦擦因为呕吐的时候流出的眼泪:“我什么也不想吃,你别浪费时间了,你就陪我坐一会就好了。”
付流年陪着高嘉妮在病房里坐了好久,二人都没有开口。
过了很久之后付流年说:“我给你找个国外的心理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
“不要浪费钱了,既然看不好,就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
“什么叫自生自灭,你还那么年轻,你不要钻牛角尖。”
付流年拿出手机拨通了len的电话:“现在来一趟XX医院的精神科。”
len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付流年就把电话挂断了。
正在装修自己工作室的len对着手机:“神经病啊,用到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态度吗?”
len赶到医院的时候,给付流年打电话:“你在哪里呢?谁病了,我来了,但是我没看到你在哪里啊?”
付流年把len接到高嘉妮的病房的时候,len看着枯瘦如柴的高嘉妮,心里很是惊讶。
“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聊聊。”
付流年站在病房的门外,len站在高嘉妮的床前,伸出手:“你好,我叫len,是一名心理医生,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