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年切了一声，这女人哪来的自信，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前一秒还跟他说，我们离婚吧，后一秒就开始问他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顾弦没等到答案，快跑几步追上付流年，付流年腿长跨的步子大，一次就连迈了两层台阶。
“你说啊，到底是什么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对我有好印象。”顾弦像一只狐狸，嘿嘿的说。
付流年低头余光瞥向顾弦，冷冷的说：“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觉得你也不错，对待工作认真，后来我妈，把我叫过去说了你的事情，我才知道你为什么非死皮赖脸的要嫁给我。”
等等等……顾弦听开头来有点小激动，他觉得她还不错，听到后面就不是味儿了，楼梯的灯是老式的白炽灯，昏黄的光，朦胧了付流年的模样。顾弦不服气的说：“我哪有死皮赖脸的要嫁给你，我只是想听我妈妈、的话，不想她惦念着我。”
付流年停住，手撑在楼梯扶手上，一只脚踩一个台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了，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些，没有什么语气的说：“叶阿姨的事情，我找了一些证据，但是并不全，姜美妍做事跟严谨，当年的监控录像已经不翼而飞了。”
顾弦叉着腰喘着粗气说：“事情过去十多年了，法院会对这次事故立案吗？”
付流年摇头：“不会。”
顾弦苦笑着：“都说好人有好报，善恶终有报，如今古人那句祸害遗千年果然没说错。”
付流年说：“虽然立不了案，但是姜美妍做的恶不少，法律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希望如此。”话题太过沉重，压抑得顾弦差点喘不过来气，深呼吸，换了一个话题。
“付流年，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顾弦问，她记不太清了，她和付流年从小相识，可对小时候的记忆少之又少。
付流年拉着她的手往上走，他在顾弦离开的四年里，每周都会回丽江苑住两天，每天都是走楼梯。
“记得，你小时候是个鼻涕虫，总爱跟在我屁股后面。”付流年坏笑的说，顾弦愕然，这一听就是他瞎编的好不好。
顾弦说：“然后呢？我小时候听话有可爱，比你可爱多了。”小时候他就爱板着一张脸，不过还是年纪小，天真的很，顾弦小时候很淘气，总喜欢捉弄他，后来付伯伯和沈阿姨离婚了，付流年性情大变，对谁都爱搭不理，顾弦因为家里变故跟叶风华出个国。
再回来，结婚了，针锋相对，顾弦想过自己嫁给付流年是必然的，那就尽量做好一个妻子的本能，但是付流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那时候顾弦并没有爱上他，所以对这段婚姻能有个合约万分赞同，后来，后来谁说的明白。
由于付流年带着顾弦一起爬楼梯，这楼梯似乎也不那么难爬了，不一会儿就到了三十三层，顾弦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小脸通红，付流年看着这样的顾弦，喉结上下一滑动，凑近，低头，柔和的灯光下映着的两个人，有些暧昧的情愫，付流年托起顾弦的脸，准确无误的将自己的唇贴在顾弦的薄唇上。
顾弦眨眨眼睛，想要回避可是无路可逃，只好迎难而上，抬手搂住付流年的脖子，生涩的回应。七年里，他们亲嘴的次数屈指可数，付流年撬开顾弦的贝齿，长驱直入。顾弦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进攻，缩起舌头，还有莫名的羞涩，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欺皮肤好到她一个女生都嫉妒，付流年幽深的蓝眸像汪洋大海，付流年发现顾弦的不专心，皓齿一合惩罚性的咬了顾弦一口，顾弦吃痛，闭上嘴巴，付流年跟她头抵着头，说：“顾弦，我好不容易爱上你，你能不推开我吗？”
什么意思？她虽然知道付流年挑剔，对感情方面更是洁癖的不行，实际上她喜欢这种有道德洁癖的男生，因为不会出轨，可是她真的可以回复付流年的深情吗？
顾弦杏目转了转，良久才说：“流年，我们从小相识，分开十年，在一起三年多，后来又分开四年，你对我真的是爱吗？”
付流年的声音染上一层情、欲，低沉温柔的要命：“你呢？你又是真的爱我吗？”
顾弦想都没想说：“嗯，我爱你，从妈妈、的葬礼上，你撑着伞跟我说，你会帮我找到凶手时，我就对你有了好感，后来发现你是我要结婚的对象，心里有了小确幸，再后来，你那副态度，我很失望，但是我不想让你讨厌我，所以，在你面前我都是唯唯诺诺的。”
顾弦抬眸，直视付流年，把她早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所以付流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病，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在一起。”
付流年揉着她的头说：“所以，你是害怕你的抑郁症随时都会犯，不想拖累我？”
顾弦恩了一声，接着说：“还有，啾啾，我有啾啾，就不可能不考虑他的感受，啾啾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他太早熟了，很多东西他都明白。”
“顾弦，你真是无私的自私！”付流年说。
顾弦心里憋屈，什么叫无私的自私。付流年离开她的额头，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顾弦进到玄幻处，看着地上放着一双白拖鞋，笑着说：“你遇见宋潘的那天，其实穿的是新拖鞋，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它扔掉，穿一双修管道工人穿的。”
付流年咬牙，说：“你再说一遍。”
顾弦看着危险的付流年捂住嘴巴，含糊不清的说：“我什么都没说。”赶紧换好走进去，打量了一圈，厨房，客厅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付流年走到冰箱那打开拿出一瓶苏打水，顾弦离开的时候冰箱里装满了水蜜、桃味的苏打水，付流年这几年都备满了，万一有一天她回来呢。
顾弦没想到她还能喝到这个饮料，她笑着说：“付流年，我真没想到你爱我爱到这种地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