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露出的一线曙光又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一阵寒气袭进艾霏心里。艾霏无奈地说:“真是一盆火掉进了冰窟窿。”说完心里觉得特别委屈,眼里酸酸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打开包,拿出纸巾轻轻地沾着泪水。
艾霏涌出的泪水终于在腾凯的心里荡起了涟漪,扰乱了原本镇定自若的心境。
腾凯看着艾霏一时不知该往下说什么。想起身走开也不是时机,他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茶水。
艾霏觉察到了腾凯不再无动于衷,仿佛升起的黎明曙光穿透了云层,心立马热乎起来,任委屈的泪水肆意流下来,艾霏慢慢轻轻地沾着,心里暗暗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艾霏说:“腾凯,今生我们有缘,因为我们相爱过。是你当初太守贞操,纯洁的过于古板,才失去了我。”
腾凯平淡地说:“说到缘分的话,那是我们的缘分太肤浅。”
艾霏压低声音挑逗着腾凯情感的神经,她说:“肤浅是你造成的。”
腾凯摇了一下头,一本正经地说:“现在谈论这些有什么意思。真有值得留恋的放在心里就好。”
艾霏表白道:“腾凯,如果没有留恋的东西在心里难以忘怀,我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与你见面了。”
腾凯很是反感,“我没兴趣和你重温旧梦,有事情今天必须做好,不能再奉陪了。”说完起身要走,艾霏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放腾凯走。
腾凯刚起身,艾霏就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腾凯下意识地看着艾霏,艾霏的眼神里荡漾着当年爱恋的情波,情波是心语:见面了,怎么能这样走开。
艾霏见腾凯稍有犹豫,另外一只手也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腾凯强行走开已不可能,声音再大点会引来周围人的目光,那样的场面还是不要出现。他只好重新坐正,奉陪下去。
艾霏认真的说:“腾凯,你的生活幸福吗?”
“当然,非常幸福。”腾凯回答道。
艾霏又换了口气,问道:“你的婚姻真的幸福吗?”
艾霏说完,腾凯就说:“你的婚姻不幸福,就觉得别人的婚姻也有问题。婚姻不幸福,生活怎能幸福?”
“在我的眼里,男人都是属猫的,爱吃腥。有点本事的男人更把好色的本性裸露无遗。现在的社会就像一个大染缸,我就不信你能独善其身。”
腾凯严正地说:“你不相信的多了。这个世界上有好男人,只是你没得到罢了。知道为什么得不到吗?因为你不懂得真爱。”
艾霏辩解道:“你说我不懂真爱,但我真心爱过你,你总不能否认吧?”
腾凯摇摇头,“那只是你所谓的真心爱过。真正的真心相爱是不会因为眼前的利益而绝情离开的。听你这么说,恐怕这辈子你也不会懂得什么是真爱了。不懂得真爱怎么会得到真爱。”
艾霏被腾凯的话深深刺痛了,很是伤心地说:“你不承认我们真心爱过,说我不懂真爱,难道你懂吗?”
腾凯回答道:“你理解的真爱是占有。占有和真爱是两个境界,真爱的境界也许你这辈子都不会拥有。”
“一辈子有多长我不愿多想。见到你,真爱就在眼前,我今天就想得到。”艾霏来了个横推车,借着旧情燃烧着自己,她要引燃腾凯的情感火焰。
腾凯的心膨胀了一下,禁不住有些得意。要不是自己如今事业有成,势利眼十足的艾霏是不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腾凯的心有些飘飘然。艾霏的心适时地跟踪到了腾凯的情感脉动。
不等腾凯说话,艾霏说道:“当年我那么主动都没有得到你的响应,这么多年在我内心就不曾把你忘记过。你远离家乡千里之外,在这陌生的地方曾有多孤单和寂寞,我能想象的到。是是非非,谁对谁错,早已成往事。我们还能见面就说明我们今生还是有缘人。腾凯,请我吃晚饭总不为过吧?”艾霏转着弯子靠近腾凯。
腾凯犹豫了,心海涌起波澜,但理智压制住了涌起的波澜。他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今晚有约了。”
艾霏的鼻子轻轻哼了一下,“你要撒谎也不看看你对面坐的人是谁。晚饭你要是请不起,那我请你好了。”
曾经相恋两年的场景和情怀在彼此的心中放映着,心海的浪涌一波波在两人心间扩散开来。艾霏有把握再谈下去会把往日的恋情场景串成电视剧播放给腾凯看,她一定要做这部电视剧的主角。
艾霏情感的闸门打开来,爱流倾泻而出,时而波浪翻滚,时而柔情似水。
腾凯心里还存乎一丝理智,激灵一下切断了心中电视剧般的放映。腾凯选择起身走开,说道:“我方便一下。”说着拿包要走,艾霏情急之下伸手拉住腾凯的手,“把包放这儿丢不了。”
艾霏撩拨着腾凯的情感世界,阻止着腾凯借机走开。
腾凯的手被艾霏拉住了,记忆中指尖传来的温柔似乎还有温度,心在移动靠近,腾凯的心海再次禁不住情波骚动,冷峻的眼神在逐渐消退。
艾霏从腾凯的神情变化中似乎看到了热恋时腾凯温情脉脉的眼神。
眼前真实的腾凯终于不是艾霏的幻想,艾霏恨不得起身靠近腾凯的胸怀,扑进他的怀抱。
春韵茶吧,客人进进出出,生意真是不错。
又有一行十来个人走进春韵茶吧,一脸喜气洋洋,开心地说着话,走在中间的林英不经意地环视了一眼大厅喝茶的客人,被一个她太熟悉的背景锁定住了目光——丈夫起身,拿包的手被一个时尚女人的手紧紧拽住。看着丈夫的背影,林英敏感洞察到了腾凯情海的波浪,心不禁打着寒战。刹那间,林英的心情发生着聚变,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留在了一行人之后。
陪在林英身边的中年妇女不知有情况发生,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林英,等林英赶上来一起走。林英脸上严峻的表情好似战争来临,林英压低声音说:“你们先上去。”
两年的恋情,花前月下,他们相拥相依过。
此时,腾凯的手被艾霏紧紧拽住,要说相恋的情怀没有被艾霏激活,他嘴上就是一万句不承认,那背影也逃不过林英透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