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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果没有奇迹,就去创造一个(1)

我之所以走出抑郁,成为今天的我

就是因为我抑郁过

八岁时我只注目于我缺乏的东西

我渴望能有手有脚

我渴望能做这做那

但是我真的又能做什么?

我只有一个选择

我可以选择为没有四肢而愤怒

或者我可以选择为仍有“小鸡腿”而感恩

我仍可以做很多事

在家我可以刷牙、梳头

现在甚至能环游世界,真的不可思议

那个时候,我被绝望横扫

进入青春期后,尼克逐渐形成了自我价值的观念,这种奇怪的东西在他身体里乱窜,他开始惶恐不安,生怕被别人瞧不起。不知不觉,一些消极的想法和负面的情绪出现得越来越密集,形成了一张网,包裹住了他的心灵。

尼克开始讨厌自己怪异的样子,他丢掉了房间里所有的镜子,他不敢正视镜子中的自己。往往在学校累了一天之后,一些毫无来由的悲观想法就会涌上心头,让他彻夜难眠。

在自尊与自我形象非常重要的青春期,尼克变得特别脆弱,他感觉仿佛全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肩头。

他开始封闭自己,不愿意去学校,也不愿意多说话。在那之前,自立从来不是个问题,他一直很努力地克服身体障碍,参加各种活动,像其他孩子一样玩耍。他的坚强和自立让父母、老师和同学刮目相看,然而,他将伤痛深深藏在心中。

空闲的时候,尼克会一个人去教会,在十字架前祷告。他对耶稣非常虔诚,吃饭时,尼克想到耶稣正和他同桌而坐,他就忍不住微笑起来。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祈求上帝给他手和脚,他期望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了四肢,就算一次只有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也好。

当时他以为上帝创造他的目的,是要在一项奇迹中作为他的搭档,这样世人就会知道上帝是真实存在的。尼克常如此祈求:“上帝啊,如果你给我手和脚,我会到世界各地分享这项奇迹,我会告诉所有人发生在我身上的奇妙事件,然后全世界都会看见你的大能。”

然而,当他一次次失望时,他对上帝越来越愤怒。

有一天,尼克正坐在流理台上看妈妈做饭,通常这样会让他感觉到安定和放松。但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忧伤向他袭来:“我不想一直黏着妈妈,成为她的负担。”尼克望着冰冷的地板,突然很想从流理台上跳下去。他从上往下看,试着找出从哪个角度跳下去才可以扭断脖子,成功地自杀。

尼克回过头触碰到妈妈的眼神,母亲眼中的慈爱和柔情瞬时将尼克生命的希望点燃了。尼克说服自己别这么做,最主要的是因为假如没死成,他就得跟妈妈解释自己为什么如此绝望。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让尼克感觉到后怕,他没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妈妈,他不想让妈妈担心。

“我还年轻,虽然身边围绕着爱我的人,但我并没有去找他们,并说出自己最深沉的想法。我拥有资源,却没有善加利用,这真是个错误。”尼克这样想着。

一个年轻人失业后,感觉人生糟透了,内心全是愤慨与悲观。他每天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酗酒、抽烟、打架……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新朋友。

他们是在篮球场上结识的,他打篮球的方式很奇特,总是用左手运球,居然能用单手在人群阻挡中准确地投篮。聊过之后,年轻人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卖弄球技,而是因为他只有一只手。

很快,年轻人发现,这只神奇的左手不但能打一手好球,写一手好字,甚至能在钢琴上演奏出动听的乐曲。

年轻人向他倾诉自己的苦楚,朋友听了微微一笑,稍稍安慰了一下,并帮年轻人在自己的公司找了份工作。

此后年轻人几乎每天都能在公司看到他,让年轻人敬佩的,是他对待生活的乐观的态度和健康的心态。他的言语总是那样的亲切。他工作努力,与同事朋友的关系融洽,与客户的交流愉悦,常常得到老总的嘉奖……

年轻人见过很多因身体残疾心理上也一同“残疾”的人,所以一直不理解他的“健康”。直到有一天,朋友请他去家里做客,他才醒悟。

他的父母非常热情,也很健谈,每当谈起他的时候,言语中总透露着无尽的爱意 、 骄傲与自豪。

晚餐准备好后,他的父母请年轻人留下吃饭。

当年轻人坐在桌前,品尝他母亲做的美味佳肴的时候,他呆住了:这一大家子人,居然都是左撇子!

那一刻,感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年轻人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这个世界原来还有这样真挚而细致的爱。一家人为了给自己残疾的只有一只左手的亲人一个平和而正常的环境,一齐改掉自己坚持了几十年的使用右手的生活习惯。

可以想象,在他年幼时用左手第一次笨拙地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菜叶时,他的家人也正同样笨拙地、用左手反复练习那个动作,直至成为习惯。而这样的习惯与爱伴随着他,与他一起成长。为了让他健康乐观地生活,他们把所有的爱,全部写在了左手上。

每个人都有对前路感到茫然的时刻,周遭骤然变得晦暗灰沉,人就畏缩起来,迟疑着不敢踏前一步。然而,当有人重新为你点亮那盏心灯时,一切就又恢复正常了,乐观和自信将会再次发挥鞭策的作用,仿佛一首伴行曲,鼓舞着前瞻的心。

任何人都有可能为你点亮那一盏灯,或者是亲人,或者是朋友,再或者,是陌生人。只要你适时地停下脚步,伸出手,总会有人为你点亮那一盏灯!

生活当中,有许多事是我们无力改变的,也许这在当时会成为心中的结。但是,在经历过后,仔细想想,是岁月的洗礼让自己逐渐走向成熟。这个时候,要感谢那些曾经让自己成长的人,是他们让我们走向成熟睿智。学会感恩,收获别样的人生。

生活需要一颗感恩的心来创造,一颗感恩的心需要生活来滋养。常怀感恩心,一生无憾事。翻开日历,一页页崭新的生活会因为我们的感恩而变得更加璀璨。

差点儿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有一天下午放学后,尼克问妈妈可不可以把他放在浴缸里泡一会儿。当妈妈离开浴室的时候,尼克轻声说:“能不能帮我把门带上,妈妈?”

妈妈走后,尼克将头浸到了水里。在极度寂静之中,沉重的思绪在尼克心里奔腾。

“我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我只是每个人的包袱……我应该结束这一切。”尼克痛苦地想。

他转过身去,把脸沉入水中,本能地屏住气,想就此告别这个世界。

当肺里的空气用尽时,他又翻了过来。

“我办不到。”尼克失望了。

但阴暗的念头还在坚持:“我要离开这里,我只想消失。”

尼克吐出肺里大部分的空气,然后又翻了过去。他知道自己至少可以撑十秒,所以他倒数:“10、9、8、7、6、5、4、3、2……”

尼克继续数着,忽然,一个影像飞快地闪过他的心头:爸妈在坟墓边哭泣,7岁的弟弟亚伦也在哭,蜜雪儿也在哭,他们痛苦地说都是他们的错,他们应该做得更多。

尼克无法想象自己的亲人痛苦不堪和后悔莫及的情形,他觉得他应该对自己的死负责。

于是他又翻了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泪水无声地滑过了他的脸颊。

尼克不想因自己的离去让家人内疚和痛苦,但此时他真的绝望到了极点。当天晚上,他在房间里跟亚伦说:“我打算在21岁时自杀。”

尼克流着眼泪说:“我觉得自己可以撑过高中和大学,再往后就没办法了。我不觉得自己可以像其他男人一样,找到一份工作,然后结婚。有哪个公司会要我?有哪个女人会想嫁给我?所以21岁看来就是我结束生命的时候了。”

“我要告诉爸爸去!”弟弟亚伦回答。

“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我不想让爸爸担心。”尼克说完就闭上眼睛睡了。

过了没多久,尼克感到床微微一沉,他嗅到了爸爸的气息。

“亚伦说你要自杀?这是为什么?”鲍里斯轻声问。

“别担心,儿子,未来还有好多美好的事在等着你。”鲍里斯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尼克的头发。

“我们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鲍里斯保证道,“一切都会没事的。我答应你,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会好好的,儿子。”

鲍里斯用温暖而坚定的语调让尼克相信,他们一定会为他找到一条路。每个儿子都想信任父亲,尼克也是一样。那天晚上,鲍里斯给了尼克某样东西,让他可以紧紧握住,那就是——承诺。

和爸爸谈过之后,尼克睡了个好觉。偶尔有些日子,尼克还会感到迷茫无助,但在自己的未来之路上,他信任父母,并长久持守盼望。有些时候,尼克还会有怀疑和恐惧,但好在人生的最低点他度过了,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想过自杀。

尼克后来回忆道:“随着时间流逝,我逐渐明白,在那个阴郁的日子里,我没有取走自己的生命,是上帝取走了。他取走我的生命,重新赋予它更多的意义、目的与喜悦,远远超过一个10岁孩子有限的眼光。”

欧·亨利在他的小说《最后一片树叶》里讲了一个故事:有个病人躺在病床上,绝望地看着窗外一棵被秋风扫过的萧瑟的树。他突然发现,在那棵树上,居然还有一片葱绿的树叶没有落。病人想,等这片树叶落了,我的生命也就结束了。于是,他终日望着那片树叶,等待它掉落,也悄然地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结。但是,那片树叶竟然一直未落,直到病人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那片树叶依然碧如翡翠。

其实,那棵树上并没有树叶,树叶是一位画家画上去的,它不是真树叶,但它达到了真树叶生动真实的效果,给了那位病人一个坚强的信念:活着,只要那片树叶不落,我的生命就不会结果。结果,他真的康复了,走出病房去那棵树下看个究竟。

他站在树下,被画家的用心感动了。

因为画家是唯一了解他内心秘密的人,画家知道他在等待树叶全部掉落之后,再悄然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于是,画家顺着病人的心思设计了这么一片假树叶。就是这片假树叶,不断地给他注入活下去的勇气。

真正有生命力的不是那片树叶,而是人的信念。

人生的珍贵在于每个人只有一次,理应活得潇洒轻松,然而,多数人却不能如愿以偿。饥饿、疾病、失恋、流浪等烦恼,常常缠绕着人生。因此才有人说,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生命科学家告诉我们,时间与空间才是恒定的主人,人只是匆匆的过客。只有我们自己坚定信念,成为人生的真正主人,才能从容面对苦难,才能创造出无悔的人生,才能去追求高质量的人生。

奥斯特洛夫斯基曾说过:“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的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人生不过一世,草木不过一秋。生命,本于无,止于空。你从来处来,将向去处去。在这空无之间,在这去去来来之间,生命是一个伟大而宝贵的存在。因为生,而有命。生命只是一个期限,或长或短,所以生命唯一继续存在的机会,就是生生不息地创造——创造新的生命,创造生命的延续。

第一个用脚趾打字的人

小时候,尼克的眼界非常有限,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比自己还糟。大约在尼克上初中的时候,杜许卡给他看了一张报,上面讲了一个爱尔兰男人的故事。

他叫克里斯蒂·布朗,命运对布朗来说是残酷的,他出生不久便患有严重的大脑瘫痪症,他脑部控制肌肉的神经受损,因此手臂扭曲软弱,如果没有外力支撑,便无法坐、也无法爬。

他耳聪目明、能思考,可是自己的想法却无法传达给别人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领略人世的美好,便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求医无效,一直到5岁,小布朗还不会说话,头部、身躯、四肢都不能活动。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小布朗将在痛苦中度过一辈子。

有一天,躺在床上的小布朗看到妹妹扔下的彩笔,就用左脚把彩笔夹了起来,在墙上乱画起来。他画得正起劲儿的时候,母亲走进来,高兴地惊叫:“他的左脚还能活动!”母亲坚信只要小布朗的脚能活动,他就应该能做许多事情。于是,她便开始教布朗写字,没想到,第一天,布朗就能用脚写出三个英文字母。很快,他就能把26个英文字母按顺序写下来。这令全家人感到非常高兴。

母亲不仅让他学写字,还让他看书,为他买来儿童读物和世界名着。布朗对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饥似渴地阅读着。随着布朗一天天长大,他慢慢地能说话了。他向妈妈提出,他想写读书笔记,还想自己写点儿什么。母亲有些为难,只有左脚能活动,他怎么写呢?小布朗说:“我可以用脚打字呀。”他将自己的左脚高高抬起,大声地宣布:“我要用它写,我要成为全世界第一个用脚趾打字的人!”

看到孩子这么有信心,母亲为布朗买来一台旧打字机。布朗把打字机放在地上,自己半躺在一把高椅上,用脚趾按动键钮。他像着迷了一样,整天练习,累了,就用脚趾夹着笔画画儿。

刚开始,由于脚趾掌握不好打字的力度,布朗打出的字不是模糊不清,就是打烂了纸。母亲心疼地说:“算了吧,这么累。”布朗说:“不!我一定能行的,妈妈,请相信我!”布朗一点儿也不灰心,他仍然疯狂地练习,不管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布朗都不曾停止练习。他的左脚脚趾长出了厚厚的趼子。

命运永远不会辜负那些不畏艰难而坚持不懈的人,布朗终于打出了清清楚楚的字,还能熟练地给打字机上纸、退纸、整理文稿。学会打字后,布朗开始了自己的写作生涯。他对母亲说:“我是一个残疾人,已经失去了生活的许多乐趣,但是我不能失去自己的梦想。我要让别人看到,我不是一个包袱,不是一个多余的人。”布朗躺在床上,静静地回忆着自己的不幸和坎坷经历,决定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告诉那些在不幸中苦苦挣扎的人,告诉那些和他一样残疾的人,要坚强起来,不要屈服于命运的苦难。两个月的时间,布朗写出了小说的第一章,他首先让母亲阅读。母亲被文字所感动,她紧紧地把布朗搂在怀里:“孩子,你是妈妈的骄傲,你一定会成功的!”

不知写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不知道克服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终于,在21岁那年,布朗的第一部自传体小说《我的左脚》问世了。10年后,布朗的又一部小说《生不逢时》问世,这部小说感情真挚、道理深刻、情节动人、语言优美,一出版便震动了国内外文坛,成了畅销书,20多个国家翻译出版了这本书,有的国家还改编成电影。15年后,在妻子的照顾和帮助下,布朗又先后出版了三部小说和三部诗集,成为了享誉世界的文学巨匠,成为爱尔兰人民的骄傲。

布朗的故事打开了尼克的眼界,让他了解到,尽管缺少四肢为自己的生命带来了严峻的挑战,但自己仍有许多值得感谢之处。比如,自己拥有灵活的“小鸡腿”,可以做很多力所能及的事。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很多残缺的生命闪耀着美丽与智慧的光芒,贝多芬、居里夫人、张海迪……他们的身心不同程度地被伤害或者残缺,但是他们依然以巨人的姿态在生命的长河中闪光,在他们所追求的事业中成为泰斗。心中燃烧着理想,那么任何黑暗与坎坷都无法阻挡我们前行的道路,他们身体上的残缺,只会成为他们智慧光芒的映衬,来诠释灵魂的完整,昭示生命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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