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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羊秘书的家(1)

第二天我们起得比较晚,警察所给我们结案的羊警察领着一头中年公羊找到我们。我们见面一看,这头公羊正是在多多丝专卖店遇到的中年羊夫妇的那头公羊。羊警察介绍说他是市府秘书,昨天才知道斑点羊住在这里,今天一早赶来看望。羊秘书说那天在专卖店就认出斑点羊,斑点羊不承认,太谦虚了。斑点羊嘿嘿道歉,说多有得罪请他谅解。斑点羊问羊警察车票的事,羊警察说没问题,羊秘书对斑点羊说车票是小事不必着急,请我们多住几天。

黑母羊听了不乐意,羊秘书说这个宾馆在闹市,环境不好,邀请我们去他家里住。

斑点羊知道羊秘书的身份,不想得罪他,见他这么热情,不好推辞。他看看我问我意见,我对羊秘书的印象还不错,反正车票不好买,买票的事也需要他们帮忙,到他家参观参观未尝不可,就同意了。

我们坐进羊秘书的汽车,羊警察回警察所,临走前他再三保证不用担心车票的事。我们相信他,这点小事对他来说应该不足挂齿。黑母羊说,斑点羊这个羊群英雄空有其名,连个小警察都不如。斑点羊嘿嘿笑。可羊秘书对斑点羊十分敬重和热情,一路上他问了我们大致情况,斑点羊简短说了说。说了一会儿,话题转到了斑点羊圈地盖楼和救灾的事,羊秘书夸斑点羊了不起,盖了那么多的楼。又说黑羊头领接见过斑点羊,还在斑点羊的酒店住过一宿,多么荣耀啊。他感叹当时市里工作忙,没机会去现场救援,不然也能见到黑羊头领。接着,羊秘书询问斑点羊最近有没有黑羊头领的消息。斑点羊说黑羊头领很忙,日理万机,他不想打搅他。羊秘书呵呵笑,说斑点羊谦虚老实。

羊秘书的家距离市中心开车大约四十分钟,在城市郊外的一个高级小区里面。这个小区环境优美,像个大花园。小区里超市餐厅齐全,配套完善,吃住十分方便。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新鲜,斑点羊开发的楼盘小区有各种级别的,大的小的都有,里面的配套设施也比较完善,吃住方便。这里地处北方,这个季节树枝上刚刚结出新芽苗,叶子还没有完全发出,看上去稀稀疏疏,地上的草也不翠绿,更没亮点的是,天空灰蒙蒙。

羊秘书的家是一栋二层别墅小楼,装修时尚漂亮,客厅大得可以跳舞,只有他和夫人一起住,所以屋里显得有点冷清。我们的到来给这栋房子带来生气,羊秘书夫人非常高兴,为我们斟茶倒水,忙前忙后。她说话前眼睛先笑,眯成一条缝,看上去面貌和善。

在此之前在专卖店的时候她见过我们,我们也见过她,再次见面彼此都不觉得陌生,好像熟悉的亲戚一样。

大家落座喝了一会儿茶,羊秘书说还要工作,晚上才能回来,叫我们随便不用客气,然后叮嘱夫人好好招待,就返回市里去了。

羊秘书走后临近晌午,羊秘书夫人亲自给我们做蛋糕和色拉吃。

吃完喝茶聊了一会儿天,她拉着黑母羊和小羊护士到里屋看她的首饰和毛衫。黑母羊和小羊护士看到那么多首饰十分羡慕。羊秘书夫人平淡地说那些首饰大部分是朋友送的,好些戴着不合适,只能在家里摆着。她要黑母羊和小羊护士各自挑一件喜欢的打算送给她俩。黑母羊和小羊护士虽然喜欢但都有分寸,她俩夸赞首饰和毛衫漂亮,却没有接受。

晚上羊秘书回来接夫人和我们一起去一间高级餐厅吃饭,他不喝白酒,说白酒伤身体,叫了红酒大家喝。餐厅饭菜没什么特别,却是相当精致,每个盘子里的菜只有一点点,看上去十分漂亮,像艺术品。黑母羊喜欢,她说这间餐厅比胖胖羊火锅店好多了,回去以后开红烧肉餐厅应该照这样搞。斑点羊看着盘子没说话,羊秘书说大家尽管吃,不够吃再上菜。我们忙说够了够了,可眨眼工夫将桌上盘里精致的艺术品一扫而光。羊秘书微笑着,又加点了一桌菜,很快又被我们一扫而光。这样差不多吃了七八桌,才勉强吃饱。

席间羊秘书一边劝我们饮红酒,一边询问斑点羊当年见黑羊头领的细节。他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羊秘书反复询问黑羊头领喜好什么不喜好什么,斑点羊此时似乎看穿了羊秘书的心意,以为羊秘书以为他熟识黑羊头领,跟黑羊头领有关系,想拉拢他,或者想通过他结识黑羊头领。虽然事实不一定那么回事,可斑点羊当时就有那种感觉。问题是他对黑羊头领根本不熟悉,哪里知道他的喜好,于是东一句西一句,借着酒劲胡乱吹嘘一通。

斑点羊吹嘘的时候,羊秘书和他的夫人都露出崇拜之情,停下酒杯恭敬地聆听。他们深信斑点羊的话,黑羊头领树立起来的羊群英雄的话怎么能不信。黑母羊劝斑点羊少喝点,斑点羊说喝不醉。小羊护士喝了酒脸色绯红有点迷糊,靠在椅背上不说话。我觉得红酒好喝菜也好吃,一直没停口,可是看到他们都停下来听斑点羊讲黑羊头领的事,我一个人又吃又喝不好意思,就想配合一下斑点羊,于是也流露出崇拜之情地注视着他。斑点羊本来面向羊秘书夫妇吹嘘得正欢,冷不丁看到我用崇拜的眼神看他,顿时低头不语,脸色红红的假装醉酒,羊秘书以为他真喝多了,忙叫了醒酒汤和水果上来。

后来斑点羊悄悄对我说,我的眼神令他羞愧,他说别的羊崇拜他令他骄傲,唯独我崇拜他令他羞愧。一直以来,都是他崇拜着我,我是他的救星,没有我就没有他的一切。我说我是人类,但不是神,我们是好朋友,不要崇拜我,没有我你一样优秀,你有你的优点,要相信自己。斑点羊说,不不不,羊群一定要有崇拜,没有崇拜黑羊就做不了头领,没有崇拜,他也成不了英雄。我知道斑点羊对我的崇拜发自内心,这不是能轻易改变的,他以为我是他的救星,离开我会失去一切,可是我没告诉他,羊群也是我的救星,离开羊群我将一无所有。

吃过晚餐,我们返回羊秘书夫妇的别墅,秘书夫人又煲了茶水给大家喝,问羊秘书晚上是否住这里,准备上楼收拾房间。羊秘书这时对斑点羊说别墅睡觉的房间小,恐怕我们住不舒服,而且他明天一早要去市里工作,起得早会打扰我们。他在附近另外还有一套房子,带我们过去看。斑点羊说住哪都行,我们不会住太久,听从安排。

羊秘书开车带我们出了小区,经过一段马路,拐入对面另一个小区。这个小区庞大得令人吃惊,斑点羊也没想到,简直像个小城镇。这里树木繁多,有山有水,环境优美,有喷泉有小桥,还有个大湖泊。湖边和山顶高楼低楼错落有致,灯火通明,人流密集,在外面却一点看不出来,好像世外桃源。我们坐车经过了一个大型会所,一间大型超市,一所医院和两所学校,见到许多巴士来来往往,这些巴士全部是小区自己运营的。羊秘书的羊房在小区中间安静的位置,从大门到羊秘书的羊房开车用了大约二十分钟,虽然时速不高,也足见小区之大。

羊秘书这间羊房的装修舒适干净,是四室两厅的格局,客厅比别墅那个虽然小很多,但睡房比较大,而且楼前楼后长满了树木,羊房掩映其中非常安静。房间里有热水,有厨房。冰箱里有一些食物,有罐头、面包、奶酪、鸡蛋,还有红酒和羊奶,也有一些粟米、蔬菜和水果,够我们吃喝两三天。羊秘书安排我们住下寒暄几句就离开了,临走时说明天他工作可能较忙,没时间过来陪我们,叫我们自己随意。这正合我们心意,他陪我们,我们反而觉得不自在。斑点羊夸他是个好秘书,精明懂事,这样秘书头领一定喜欢,将来前途无量。

我们在羊秘书的羊房度过了一个安静、舒适、放松的夜晚,斑点羊和黑母羊一个房间,我和小羊护士一个房间,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小羊护士从冰箱拿出羊奶和面包,用微波炉加热,又煎鸡蛋给我们当早餐。大家吃过以后,斑点羊想出去转一转,参观参观这里。他对小区运营的巴士感兴趣,想着以后回去开发大楼盘的时候也搞个巴士车队运营,那样不仅能够显示实力,同时能解决更多羊的就业问题,而且巴士车身刷上广告,所到之处的羊都能看见,可以扩大影响力,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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