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整个茶庄被陇上一层诡异,像是幽邃的黑洞,渗出的丝丝恐怖!
“丫头,你想好了么,真要去这乱世滚一遭?”老者微眯双眼,轻吹开来茶杯上缓缓升起的雾气。
红颜整个身躯向后伸直,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一双深沉的眸抬头盯着静谧的夜空,“鬼翁,你也说了这是乱世,我不入,乱世也会扰我入!与其等它乱我,不如我先乱了这时世!”
老翁眼睛一瞪,气郁的嘟哝着“哼!瓜女子!吃苦了别找我哭,不到快死的时候,不许你来鬼花谷!”,半响叹了口气,似叹息红颜命数,似叹息乱世动荡,扰人安宁!
红颜听罢,闭上双目,感受着夜里的凉风,嘴角微翘“你个死老头,嘴如刀,心如棉!”
“哼!不知好歹!”老翁扭头不看红颜,仿佛不屑与她交谈。
红颜微微一笑:“真是个别扭的老头!”
转头对一旁暗笑的幻绿问道“情况如何?”
“放心吧!小姐!都已妥当,只等对方进瓮!”
“很好!鬼翁,此次为了震慑他,劳烦您老亲自跑一趟,改明儿我让若荞姑姑给您送几张面膜,美容美容,包您老满意!”一双促狭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老翁,眼里不见之前的深沉,已然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活泼模样!
老翁气节,一想到那个疯狂花痴女,恨不得拔腿就跑,愤愤不岔对着那张笑脸:“哼!等她来,你告诉她爷爷我等着,那谁我去看看那群傻不拉几的太子党死绝没,你个黑心丫头,大不孝!”
说完假装生气,拂袖离去,可是却足下生风般,人估计早已在百里之外了!
老翁很是畏惧花痴成性的若荞女啊!若荞早年偶然看见鬼花谷主,当时谷主出场漫天红花,鬼花子也由此而来,年轻时的鬼花子很是爱美,当时还是一头红发,惹的若荞追了整整1年,半个大秦基本都被她跑遍了,现在一听若荞的名字,鬼花子很是后怕,早年为了躲避若荞,好不容易在谷内做了迷阵,若荞未能破阵,在阵外苦苦守了足足一月,也骂了足足一月,才满腹伤心离去,这次要不是红颜逼他,若不出谷就告知若荞破阵之法,他才懒得理乌七八糟的乱世,他可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到那缠人成精的若荞,此番还不赶紧跑路,此女定当已在来的路上了,日前需早日回谷里躲避,不然晚节不保啊!回忆断,只见他足下风声鹤唳,比之前又快了好几分!
半个时辰后
庄内开始出现轻闻细微的声响,此时各个角落已经开始上演收割人命,一批批倾入茶庄的黑衣人全部在各个角落被鹰手顷刻间拿下并割下性命!
一道小巧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尤为弱小,但她却灵活善变的在茶庄内穿梭,虽然一手还拽着一个眼泪婆娑鼻涕滴流的皇子,小忆将身上各种各样的毒药粉洒向迎面袭击而来的刺客,被拽着的十二早已吓傻,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忆!
天微亮,庄外迎亲的队伍早已散尽,只剩下夜卿宸一行人,只见他仍然笔直的坐在马背上,只是维持一晚上的姿势,此时看着有些僵硬,而一旁的阿七早已是眼圈泛黑,一双眼睛一晚上就盯着大门,已成斗鸡眼!
“嘎吱!”一声轻响,大门被福伯打开!
只见夜卿宸身体微动,却也仍在原地,阿七确迫不及待上前,顶着个斗鸡眼大脑袋凑到福伯跟前,拽着福伯:“人呢!这都过了一天一夜了,你家主子摆的什么谱!”
“咳咳咳咳咳,松开!”年事已高的福伯被勒的气喘了!
“阿七,退下!”声音带着些嘶哑,这是一天一夜没有进水的缘故。
“哼!女人没点规矩”阿七一下松开福伯,还顺道给理了理被他弄皱的衣服。
福伯对马上的人,拱手道:“我家主子昨夜已出发去贵府,向尊父尊母请安,请公子自行上京,再有我家主子昨夜已处理第一批刺客,往后到京城的路忘公子珍重,后面的刺客劳烦公子解决,我家主子说她不希望做个寡妇!”说完不理众人反应,径直转身返回庄内!
阿七听完,瞬间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半响在福伯快关门之际,愤然阻扰到“哎!哎!哎!你跟我说明白了,什么叫她先走了,还什么刺客的,她这是大胆抛夫!不守妇道,不成规矩!”
福伯白了他一眼,:“哼!此人没点规矩!”“砰!”门已阖上!
阿七的鼻子再遭毒害,对着自家主子,瞪着个斗鸡眼,指着自己道:“世子,他白眼我!那死老头白眼我!”
夜卿宸,盯着茶庄大门,沉默半响,周围的护卫都感觉空气骤然冷厉,一怔之间,夜卿宸已经猛踹马腹,扬鞭急抽马臀,手紧拽缰绳,低沉压着怒火“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敢!居然敢!给我等着!”一瞬间天地间扬起一片白雪,在干净的雪地里留下深浅不一的马蹄印子!他早已狂奔而去!
一众护卫也紧跟其后,追赶而去!
红颜一行人,优哉游哉,游山玩水,惬意的不得了!
只是苦了十二,自从被红颜吊在井里后,对红颜就有了后遗症,看着红颜都是绕着走!整天跟着小忆转悠,或者调戏下随行伺候的丫鬟,殊不知丫鬟个个也是有功夫的,调戏不成反被调戏,每天被小忆喊成:“白痴、二货、傻缺,一双二百五!”
每晚临睡前,十二都会意淫到了京城,让阿妈先砍谁谁谁的脑袋,恩!先砍掉女疯子的脑袋?再砍那群丫鬟的脑袋,至于小忆,恩,先留着,有待考察!
早上吃饭的时候,盯着碗里的粥,幻想女疯子磕头求饶的画面,嘿嘿直笑!
丫鬟一经过:“傻缺!”
丫鬟二经过:“二货!”
丫鬟三经过:“白痴!”
小忆经过,白眼!
红颜经过,漠视!
很快,十二认识到一个现实,在这堆人里,他最没有人权,他不是皇子,他就是连一丫头都不如的人,一丫头都不如的人啊,经常看到他以头抢地尔,头向着京城方面痛哭流涕!
而夜卿宸一行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或大或小的尾巴,今天太子党,明天皇帝党,再明天二皇子三皇子八皇叔十皇叔,再有武林人士抢花轿的!他不能走其小道,只能走官道,这样才能告知天下,十二皇子找到了,他娶妻了,不然回京后恐一家性命难保!
一众护卫,迫不得了抬着俩顶空轿子上路,不仅要装的像有人,还要防备着各种偷袭,还有抵抗着主子因内心压抑释放的杀气!
哎!一众护卫私下都会叹气,这年头做护卫难喃,做主子的护卫更加难喃,做一个娶了个疯女人的主子的护卫更是难于上青天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