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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邻居

两年过去了,在家人的细心照料下,唐西的病已经恢复如初。然而随着唐西的几次大病,她先前的写作灵感和写诗的心情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因此她以前令人羡慕的经济收入已经成为了过往的历史,家里并没有别的经济来源了。重病中又花了很多的钱,还是唐南出的大部分,加上爸爸的抚恤资金,勉强凑合着。然而就在这年,千辰考上了大学,他的学费却是一笔不少的数目,唐西心中很是着急,倒是他自己倒仿佛并不愿意去上大学,对这件事情并不烧心。

唐南看出了妹妹的忧虑,于是就宽慰她说“不要紧的,不是还有我们吗,千辰由我们来供。你就放心吧,别再整天心神不宁了。”

唐西眼睛一热,“姐姐,我知道你的好的,怪我不争气呀,偏偏这几年就病了。倒要拖累你和姐夫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爸爸走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我不帮你,谁来帮你。”

门外,千辰静静地听着姑姑和唐西妈妈的谈话。一会儿,他独自走到院子里的苹果树下,那是当年他们那么多人一起吃饭的地方,那个时候,他还是那么小,唐西妈妈也还很年轻呢,然而怎么突然他自己都要上大学了,而唐西妈妈却已经花白了头发。时间竟是过的如此之快,倒令他有些惶恐了。

“嗨,千辰,你妈妈怎么样了?我妈让我给你们带了刚出锅的新鲜水饺。”

就在千辰正望着远处发呆的时候,改改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新鲜水饺站在大门口,笑容可掬,又憨厚可爱。

“是你啊,她好多了,倒是多谢你和你妈妈常来看望照料。”

改改不曾想这次见到千辰时,他待人的态度竟然好了很多,字眼里也透漏着几分热情,比以前那那种冷冰冰的样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于是,心里竟然异常欢喜起来。

“嗐,千辰你太客气了,一直以来,我们两家都是关系不错的邻居,你妈妈待我们很好的。”

说着,千辰让着改改,两人一起进了屋。唐西见是改改来了,并且还带了那么多的饺子,心里很是感激她们母女。

“阿姨,这是我和我妈刚做的,还新鲜热乎着哩,你们快好好享用吧,我妈妈说她今天有事,明天再来看你。”

“改改,真是个好孩子啊,也帮我谢谢你妈妈,我病了这么多天,她帮了不少忙,心地还这么善良,等我好了,请你们全家来我家,我好好招待你们”“是啊,是啊,你妈妈是一个很贤惠的人呢。”唐南接着说。

看着改改,唐西突然想去了郭氏的婆婆和公公,两年里老两口相继去世,这多少让人产生世事无常的感慨,然而,老人的离世对于郭氏来讲,也是一个解脱。无论怎样,生前他们也没受什么委屈,到底是令人心安的。

改改望着两位阿姨,两姐妹虽然已经有些年纪了,但是她们却是那么有气质,说话都这么得体,再一想自己的妈妈,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有时候甚至满口脏话,这时候,她突然羡慕起千辰来了。

唐西望着改改远去的背影,突然陷入了无边的遐想。她想改改这么懂事乖巧,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该有多好,平时可以陪陪她说说话,不想千辰,只是一味地冷漠。

“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人生,就看开一点吧。”唐南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安慰道。

“妈,阿姨好多了,她还让我替她谢谢你呢。”

“谢什么,都是邻居啊,赶明我再去看看她去,那么一个人,好好端端地怎么就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谁看着不心疼啊!”

“妈,千辰倒是长的越发俊俏了,这两三年以来。他的心性倒是变了呢。”

“那孩子也是可怜,只是性子也确实差了些。”

改改偷偷地笑了,她想千辰虽然高冷孤傲,但是毕竟他是自己的邻家,还可以时常往来,别的女生见都见不到他的面呢。这样想的时候,她就有一点点自豪了,以前班里的同学都知道千辰,虽然千辰比他们长几届,但是女生们总是经常谈起这个谜一样的人物,间或带有几分崇拜。她们都想打开他的心扉,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个时候改改并不常来唐西家,虽然他们是多年的邻居。那时候郭氏倒是经常来,,然而那会,妈妈似乎也只是对城里人很好奇,所以就想找一点谈资,好去别人家拉闲话。但是慢慢地这家人就发现了唐西为人的好处,所以她妈妈倒是越来越热心了。于是改改得以接近千辰,但是千辰是不会主动和她说话的,所以两人的关系也仅仅是认识而已。

千辰长的确实好看,甚至他的冷漠使他更比别的男生多了一份独特的气质,那气质令很多女生为之痴狂。

“呀!你怎么把饼子烙焦了?”

某天正在打扫院子的郭氏忽然闻到一股焦味,揭开锅一看,饼子已经焦的不成样子了。

“啊,怎么就焦了呢?”

改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擅长的烙饼竟然烙焦了,她记得自己刚才是坐在凳子上想事情来着,烙饼的事情她倒忘记了。

然而这样的事情最近竟然经常发生,改改不是在给爸爸倒茶的时候溢出了杯子,要么就是在做饭的时候将醋当作酱油倒进了锅中,导致整个菜都变了味道。更奇怪的是某天国郭氏去邻家做什么的时候,回来时发现改改竟然站在自家的大门口,呆呆地望着唐西家。

改改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偷偷地对千辰产生了一种莫名地情愫,那真令她感到惊讶。然而更惊讶的则是她的妈妈郭氏。郭氏一向不喜欢千辰,虽然她对唐西很好,但是千辰的性格则使她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就算有,那也只是偶然间产生的一种同情罢了。所以当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偷偷地喜欢上了千辰以后,她起初是震惊,而后便是深深地担心了。然而她把这种担心并没有跟改改讲,只是说给了她的丈夫,那个经常在外打工的,憨厚、温和没有什么主见的瘦小的男人。男人对于唐西一家并没有什么好感,对于这件事情,他的想法就是既然女儿长大了就应该给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了。但是这么说的时候,郭氏竟一时伤感起来,这么多年,乖巧温顺的女儿帮着自己做了很多,也多亏了她,她自己才得以有机会去做间或的休息,而对于这,她早已经习惯了,如今猛地一说嫁女儿,一种深深的失落袭上心头。

明天,风会吹响哪里?雀子也许会飞往南方,然而春天的花朵还没开放,就只能匆匆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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