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芬奇什么原因住进了医院,猴精并不知情。让他去找自己的师傅,根本没有想到。这两人的关系至今在头脑中还是个谜,出于好奇也想打听点其中的秘密。可每次都守口如瓶,无疑感到十分困惑。既然来自同一个地方,又为何显得如此陌生呢?
更让人费解的是芬奇和斜纹布之间,已经早就公开啦。眼见自己的女友稀里糊涂地和他住到了一起,而田足各且表现得毫无所动。难道追着到此,就为了看到这些吗?况且功夫了得,领教过所表现出行侠仗义的豪气,并非那种窝囊废呀?最少没达到如此无能的程度,都说打折了胳膊袖里装,但怎么也得挣扎着喊几声啊。
现在虽然吃软饭的风气没谁注意,可退让到这个份上也太少见啦。其间还有多少无奈与心酸,弄得两个知识渊博的文化人难以启齿呢?从认了师傅至今,还从没见到他从芬奇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莫非正所谓俗称宰相肚子能撑船吗?
听斜纹布告诉田师傅是个从监狱里逃脱的罪犯,凭那身功夫也有可能。让自己监视他的行动,必要的时候听候指令,立刻伙同其他保安将其扭送到公安机关。可虽经反复追问究竟犯的什么法,你又啥时候知道的。董事长看样子毫无所知,都是平民百姓,哪有权利去限制自由,但吃着公司的饭,无奈应付差事吧。
说实话他真的希望这些都是误传,因为从田师傅身上没看到半点惊慌的样子。按理来讲一个身背要案的罪犯,应该草木皆兵才对。自己几次见到路面上巡逻的警察,谎报着这几个公安好像冲着咱们院子来的。然后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奇怪的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如此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加上也算身怀绝技。如果真的是个逃犯,凭咱们刚学到的连三脚猫都没有完全熟练的几头烂蒜,怎么对付得了啊?为此也多次向董事长建议,如果证据确凿,还应该及时报告吧。否则一旦狗急跳墙,伤及到个人安全犯得上吗?
可每次得到的回答,差不多千篇一律。你就是个干活的,听喝就完啦。我没欠谁工钱吧,哪来的废话呢?况且咱们这么多人对付他自己,本事再大好手难敌四拳哪。俗话老虎还有困倦的时候,只要别打草惊蛇,让其失去戒备。出其不意来个突然袭击,胜算还有十分把握的。
显然他这纯属搪塞推托之词,谁没事愿意背上这么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桶。何况解除存在的隐患也只是举手可及,装什么大尾巴鹰啊?时间长了好像也悟出点道理,原来为了以此要挟,长期抢夺人家的未婚妻。让你吃了多大的亏,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无论怎么样,这招也真的太损啦。
可现在怎么办,如果自己真的去通风报信,以后事发没准会跟着吃官司的。就斜纹布那个德行,让他承担责任只能是白日做梦。再一股脑把过错推到本人身上该有多冤啊,你搂着美人享受天伦之乐,可咱们两手空空图个啥呀?猴精虽然能耐小点,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但事情又答应了,烧鸡的脖子直得过来吗?这个芬奇能把自己绕进去,也真的非同一般,谁让咱没文化呢?再犹犹豫豫那就把什么都暴露啦,两面都很难光滑啦。既然已经进了糊涂庙,也就别找明白神啦。几个知情者都想做金蝉,咱也效法着坚持到底吧,否则的话会更让人瞧不起的。
但咱也不能大舍身让谁拿了土鳖头,何不使点小计谋呢?也算以其人之道吧。还是先去找斜纹布说明情况,以免事后落埋怨,同时也把难题推给了他。自己到任何时候都可落得个清白身,况且这年月所谓承诺都是嘴里会气,谁知道那玩意多少钱一斤哪……?
打定了主意后,坚定地对芬奇说:“好吧,总经理。我马上按着你的吩咐去做,估计他听到你派人相请,没准会乐颠馅呢?”
芬奇看到猴精沉思了半天,有些担心地说:“刚才想什么啦?如果要反悔的话,本经理也绝不会为难你的。”
猴精辩解着说:“芬奇经理,你误会啦。刚才我在琢磨着怎样避开斜纹布董事长,做到更隐蔽些,让你们两个痛快地唠点体己嗑呢?”
芬奇激动地说:“你要能做到这样,本经理就放心啦,证明我没看错人。”
猴精应酬着说:“芬奇董事长,到任何时候,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好人多呀?你休息吧,我马上就去,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随即急匆匆走了出去……
看着猴精的背影,芬奇对他刚才的犹豫,还是产生了丝丝不安。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轻轻地摇了下头的同时,眼泪也随后流了出来……
斜纹布回到了家里,还在为昨晚的事后悔着。虽然整夜没睡,可现在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地上的血迹,让他难免心惊肉跳。哪里还能躺得住,始终翻来覆去的折腾着。有时甚至还要用手使劲拍自己脑袋,骂几声混蛋透顶的话。
按理遭到如此冤枉,放在哪个女人身上也会发疯的。可芬奇的表现实在出乎意料的反常,让他感到更加可怕。如果并非出自真心,证明城府可就太深啦。事情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啦,最后只能鸡飞蛋打,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现在最想见到的又会是谁呢?肯定唐路无疑。因为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完全为了保护初恋的逃犯的。只要她们还没有见面,自己也许存在回旋余地。如果接上头,再怎么做显然无能为力啦。
自己本来并没想离开的,可如果硬待下去,反而让她生疑。觉得好像谁不放心似的,因为点小事弄僵啦,可就太不值得啦。况且捆绑很难成夫妻,男女之间更要攻心为上。既然没有完全撕破脸,只能尽量维持吧。况且轮条件好歹也是个董事长,同一个罪犯认输实在掉价呀……
这使他想到了立刻去告发唐路,可那样做就完全断绝了和芬奇重新和好的希望。无疑割了她的心头肉,显然会恨自己一辈子的。眼下如同小鸟依人般地温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可那个祸害不除,后患也可想而知的。怎么做才更稳妥些,实在有些难以抉择。
正在他模棱两可左右为难的时候,猴精走了进来,这让他不觉就是一愣,担心又出了什么意外,急切地问:“你如此急着回来,莫非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
猴精认真地说:“董事长,芬奇总经理提出让我去找田足各,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考虑她也是领导,自然有指使咱们的权利。这和原来布置的任务不一样,虽然出于无奈答应了,最后还得由你决定啊。”
斜纹布一听,果然不出所料。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有些着急啦,尽管有些脸红还是平静地说:“猴精啊,这个信送得好。很难怪算我一时不慎,踢掉了她的孩子,才动了如此的念头。”
猴精显得十分吃惊地说:“你们两个可算有了孩子,又被无辜弄掉啦,真的太可惜啦。芬奇姑娘多好的人啊,董事长怎么就不知道爱护呢……?”
斜纹布打断着说:“猴精啊,别往下说啦。我也是肠子都悔青了,现在一定要找到个挽回的办法。既然她已经不仁,就莫怪咱们下手无情啦。无论如何必须防止她们见面,咱俩马上就去,把田足各抓起来扭送到派出所。”
猴精有些吃惊地说:“董事长,就凭咱们两个人抓住他,那风险可太大了。弄不好没等下手,自己就得先趴下。”
斜纹布坚定地说:“那就去告发,让警察来收拾这小子,看他还有多大尿……”
这时候猴精反倒觉得斜纹布太可恶啦,显然转眼无恩。咱本来是报信的,良心上受着折磨也就算了。反倒要去抓人,传出去叫什么事呢?情急之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委婉地规劝说:“董事长,现在光听传言还空口无凭。如果弄错了,你可就有为夺他的女友,而妄安罪名的嫌疑啦……”
听他一说,此时斜纹布也没了主见,显得有些犹豫着:“猴精啊,现在我也完全乱了方寸,脑袋里装的简直都成了浆糊,你能拿出更好的办法吗……?
猴精建议着说:“要以我的意思,就让她们两个到一起。你悄悄躲在隔壁偷听,如果分析没错的话,肯定会谈到田足各犯法的事,商量逃避制裁的对策。发现做实啦,再报警也不迟呀……”
斜纹布想了一下说:“也对,这样更稳妥些。那就依你,咱俩马上分头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