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助理,这边。”羽柔妈指了指最靠里的房间门,回头对羽柔说道,“这次是真喝多了,解酒汤拿进去了没有?”
羽柔心疼的摸摸景皓然的额头,又擦擦脖间的水迹,回答的心不在焉,“放了,放了。”
“可能要吐,我呆会去拿个盆,这个房间离洗手间最近,要是晚上起夜,你扶不动他,记得叫人。”
农村老宅没有哪个房间是带浴室的,一层楼一个已经算是重新整修过的结果,肖奶奶年纪大了,按着她习惯是用那种老式便桶的,这可不敢给他们用,也怕他们用不习惯反而出错。
“晚上,我派人守着门口?”赵芒小心翻身,让老板睡倒在床上后,建议道。
“不用,不用,我能照顾好他,上回他喝醉,就是我照顾的。”羽柔赶紧表示自己能行,派人在房门外听壁角算怎么回事,万一他半夜胡闹,可怎么办。
羽柔妈看她坚决,也只能依她,让赵芒帮忙除了景皓然的外套,她则出门去端了盆水拿了块新毛巾进来,匆匆交到羽柔手上就走了,原因是外面又重现刚才那一幕,一群人簇拥着背人的那个往隔壁的房间奔去。
“慧芳,慧芳,这边,你家那口子喝吐了,快来……”
“哎呀,这伙人想干嘛,怎么成这样了,这都倒下几个了。”羽柔妈靠在门边痛心疾首的怒骂。
羽柔跑到隔壁房一看,见里面有好几个人帮忙,里外都围着人,进也进不去,只能回了自己房间。
赵助理已经把景皓然的外套除去,衬衫,长裤,鞋袜都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搬过来用来摆放的椅子上,甚至于手脚麻利的盖上了被子。
羽柔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一会功夫,人家就全干完了,见人要去绞帕子,赶紧上前道,“可以了,我来,赵助理喝的也不少,晚上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吗?”
赵芒一听,当即把帕子挂在了盆上,直起身回道,“有地方住,您放心,那剩下的就交给您了。”
“好,书华女孩子不方便的话,可以去找小安,要不要我给她打电话。”他们这群人里就书华一个姑娘,她确实是怕她不方便就将就了。
“没事,都能安排好,先出去了,有事您给我打电话。”赵芒说完这句,就自动退到门口。
“知道了。”羽柔刚说完这句,人就消失了,转眼房间内就只剩他和她两个人。
勉强帮他擦完身,连翻个面擦个背也不成,根本推不动,只能擦擦表面完事,也已经累的她满头虚汗。
不得不说在这里就看出景皓然的酒品出来,真喝醉了,就是躺倒睡觉,连鼾声都是浅淡的,跟平常人睡觉没什么区别,就是眉宇之间拧的更深了,羽柔几次想抚平也不成,这估计是被难受的,可醒酒汤一口都灌不进去,明天不是更痛苦。
羽柔手里端着暖壶里的汤,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连上次嘴对嘴喂,也舔不开他紧咬的牙关。
无奈的羽柔只能放弃,摸了摸他的额角,小心拍了拍他的脸颊,恶劣的用两指撑开他的唇,低头嗅了嗅,酒气冲鼻,嫌弃的用手扇风,“小样,喝成这样,没吐还算好。”
这话才说完,像印证似的,床上的人一手挥开扑在床边的羽柔,弯腰就哇哇的大吐特吐。
不设防的羽柔直接撞在了床头柜上,当场眼冒金星,一时竟然站不起来了。
景皓然吐出的都是酒,这种时候,平时再注重养生的人,醉酒后的吐出来的都是极度难闻的。
羽柔刚缓过劲来,就被一股酒臭给熏得喉咙直发痒,跟着干呕了起来。
景皓然终于把肚子里酒给吐空了,长长的一声叹气,就往后倒,双手不停的在床边寻摸着什么,没找到自己要找的,又开始往空中挥手。
“柔,柔……柔……柔,”发出第一声后的景皓然,就像开关打开了一样,跟复读机似的重复,软着声唤人。
“啊,在这哪。”羽柔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也先不管地上的污秽,跳上床就抱住了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皓然,难受吗,嗯,咱们喝点水好不好。”
景皓然闭着眼睛只是嘟囔着柔柔两字,其他的说什么他都不应,后头可能潜意识知道是她,把双手搂着她的腰,吭哧吭哧的呼噜着什么。
这么软弱的景皓然见所未见,羽柔刹那心就跟化了水似的,后背的撞上也不觉得有多疼了,只是抱着人哼哼傻笑。
“小姐,需要帮忙吗?”门外忽然传来书华的敲门声。
羽柔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滩东西能说不吗,于是高声嚷道,“书华,他吐了,你带拖把进来。”
“哦,知道了。”
耳听着书华疾步往外跑,羽柔低头看了眼迷糊着的男人,柔声劝哄,“等下人进来,你先躺着,我收拾好了就来陪着你。”
结果,身子刚要往外移,醉的不省人事的景皓然一个大力就把人给压在了身下,双手在她身上到处作乱,觉得衣服碍事,搁着了,竟然闭着眼从她的裙底撩起,本就宽松的雪纺裙就这么全部翻到了羽柔的胸口处。
“不,不,不,住手,哇……”
措不及防的羽柔简直不敢相信,而更要命的是外面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眼看着局面是不能收拾了,伸长脖子想着叫人别进来,“别……”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一张臭嘴给堵了个正着,“唔……”。
“小姐,我进来了啊。”没听出有什么动静的书华,不等应就进了来。
这间客房不大,进门就见床,书华拿着一手的东西,预防各种可能性,半桶水,一块抹布,还有村里自制的木制拖把,找这些东西费了她不少时间,就怕里面的人等急了,所以推门时没考虑更多,可真没想过会看到这幅景致。
李书华当机立断把门踢上,后颈寒毛都竖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的性命也就在今晚的一念之间了。
‘啪嗒,’一声,李书华把门边的日光灯给按灭了。
紧跟着就是重物落地,然后是重重的拖拉声,反正这是怎么能把声音弄大怎么来。
其实已经吓傻的羽柔在黑暗中听着底下一阵阵响动,拖把来回拖动,水声哗啦,绞水声大作,依次再三后,就听见有人大步走动,退到门口,听到有人大声道,“小姐,收拾完了,窗户开着,味道马上就散掉……”
人走,声息,门开,门关,都在一瞬间完成。
门外的书华,一脑门的官司,喘着粗气拍着胸口给自己鼓劲,都进去了,地上还这么脏,看都看了,还不如把活干完。书华,你做的是正确的,一觉睡醒全忘光,你什么都不记得,对,没错。
门里的羽柔涨红着脸,羞愤的锤了他后背,气的快吐血。
可身上这人刚才还在暗搓搓搞小动作,事过境迁竟然声息全无了,而饱受折磨的羽柔死活翻不动。
其后折腾了半死的羽柔,只堪堪找了个能让自己舒服的位置,泄恨的拧了他的脸颊肉,随后也跟着迷迷糊糊起来。
过了不久,黑暗中沉睡着的男人调整了姿势,把身下斜出半个身子的女人拥入怀中,藏的紧实后,习惯性嗅嗅,继续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