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临近傍晚,黄昏中,容洵与安陵终于到达了卫国。等待他们的不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迎接仪式,而是令人提心吊胆的一幕。
沐容洵一队人马走到了卫国的城门外,城门被士兵严防死守,经过的人都要一一盘查。
沐容洵下马察看,他对安陵温和的说到:“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你就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就往城门口走去。
刚走到离城墙三丈远外,沐容洵就发现了贴在城墙上的画像。他不由得惊了一下,打了个寒战,再不敢往前走一步。见把守城门的士兵手中也拿着画像在比对来往的行人,心中更是一紧,转过身就往安陵等着的地方走去。
安陵见他这样慌慌张张,心下想,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于是问向他:“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随行的侍卫也是同样的着急,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一向镇定自若的沐公子也变的如此惊慌失措,正焦急地等着他的回答。
只见沐容洵掩面上了马,惊慌中紧紧靠着在马上的安陵,右手一拉缰绳,双腿使劲夹了几下马腹,迅速离开城门。
他对同行的侍卫一挥手,他们立即明白了沐容洵的意图,便跟上前去。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呢?怎么惊慌成这个样子?这可不是你啊!”安陵在马上大声嚎叫,正希望他能把话说明白些。
沐容洵见他们自己离城门守卫也有一些距离了,便放缓了速度。侍卫们也跟得更紧了。他开口说到:“刚才我去城门口,是想打听为何查得如此严,进城的百姓都排到三丈远了。可谁知,我才走不远,便看见自己的画像竟被贴在了城墙上,不仅如此,我父亲的画像也被贴了上去,这是要全城逮捕我们啊!”
说到此处,沐容洵的气不打一处来。
“怎会如此?”侍卫们与安陵都觉得不可思议。
“又怎不会如此!我沐家军为卫国出生入死,如今死伤惨重,父亲更是生死未卜。唉……不曾想……圣上未派兵增援姑且不计较,又怎么可以诬陷我沐容洵和父亲是通敌卖国之辈,这真是奇耻大辱。”沐容洵说完事情缘由,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安陵与侍卫们都听得瞠目结舌。在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中,她和他们都对沐容洵有所了解,他绝对不是卖国求荣之辈,如若是,他又怎会满身是血地倒在燕国的领土上,这必然是有奸佞之臣在圣上面前挑唆,才致使他们父子二人蒙受不白之冤。
安陵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气愤的心情比容洵还要难以抑制,拉着缰绳,准备返程。“如今你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又何苦为了这个抛弃你的国家去洒热血呢?还不如趁此次死了心,回我燕国去,必定让你大显身手。这兵我们还不愿借给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呐!”
“沐公子走吧!我们一同回去。”侍卫长好心相劝。
容洵一把拉住了安陵准备挥动缰绳的手,也让他们不要动。
“如今我被全城通缉,想必家中母亲也定不会幸免于难。我若一走了之,那母亲怎么办?父亲也不知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