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欧阳念宇又要出远门去做一单大生意,蓝香荷也收拾行装准备跟随。
当她穿上男装、背着行囊站在欧阳念宇面前时,欧阳念宇愣愣地看着她上下打量。
“你这轻装简行的,准备干嘛去?”
“自然是与你一道去做生意啊,夫唱妇随嘛!”
“什么夫唱妇随?”
欧阳念宇一把拽过她的行囊丢在桌上,认真说道:“你一介女流好好在山庄里锦衣玉食多安逸,非要出去吃点苦舒坦是吧?你以为我去游山玩水呢?”
去鳄梨城的路程虽然不远,但带着货物行得慢,最快也得十日左右,而且还得路过好几个有土匪出没的山头,带着这么漂亮的蓝香荷确实不方便。
欧阳念宇说完之后又开始监督下人搬货,蓝香荷不死心地跟在他身边,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城,就想着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学习学习。”
“学什么学?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带着你我就有顾虑,还怎么谈生意?赶紧给我回房去,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看看账簿。”
欧阳念宇顺手推了蓝香荷一把,蓝香荷顺势就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松开!”
“不!你若不带我,我便一直不送手。”
“你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你信不信……”
欧阳念宇抬起手吓唬蓝香荷,谁知她并不害怕,反而还扬起小脸儿,一双水眸盯着他看,似在说:有本事你便打!
“嗯咳——”
就在此时,欧阳海一声故意拖长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欧阳念宇立马收回手,回头喊道:“爹。”
欧阳海翻了个眼皮,表示对他刚才那“凶巴巴”的样子很不满意。随后又对着蓝香荷和颜悦色地笑问:“香荷这是准备跟着念宇去学做生意啊?”
“是啊公公,不过夫君他不同意。”
蓝香荷撅着嘴看了一眼欧阳念宇,后者皱眉道:“我们这一行都是男人,带着你这么个女孩子多有不便!”
还不待蓝香荷反驳,欧阳海就说:“如何不便?不是有你么,你是香荷的夫君,路上多照顾些。”
“爹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半道上有劫道的,多危险!”
“危险?你是作甚的?身为人家的夫君,若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还是男人么?哼,我且告诉你,香荷要去,我准许了!若是她回来少了一根头发丝儿,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欧阳念宇是拗不过自家便宜爹,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
“臭老头,到底是我媳妇儿还是你的?”
欧阳海刚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欧阳念宇嘟囔,气得脱了鞋就回身往欧阳念宇身上抽。
“你个混账东西,几日不打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是不是,老子不打死你!”
“哎哟喂,我啥也没说啊,你干嘛呢?”
欧阳念宇反应很快,拔腿就跑,欧阳海拿着鞋使劲儿追。院子里可是热闹死了。
蓝香荷是又气又好笑,也不拦着,心里想着:活该你嘴上没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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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欧阳念宇现在功夫不错,也还是被他爹给打惨了,不但鼻青脸肿,屁股也肿了。马是骑不了,只好跟着蓝香荷一起坐马车。他总觉得这便宜爹是故意打他屁股的。
蓝香荷别开脸,捂着嘴一个劲儿地偷笑。
欧阳念宇觉得真是挺没面子的,硬着头皮说:“笑什么笑,还不都是因为你!”
蓝香荷瞪他一眼,捂着嘴继续笑。
欧阳念宇痛得咧嘴,抬手摸了摸肿起来的额头,心里祈祷着可别在这个时候遇到他的小柔学妹,不然他以往的伟岸形象可就没了。
一想到他的学妹,欧阳念宇忍不住皱眉,偷偷瞄了瞄身边的蓝香荷,暗自想:他以后该怎么小柔学妹介绍蓝香荷呢?他媳妇儿?他俩又没啥关系,不过挂个名而已。但是……要说挂个名,他怎么还觉得心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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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蓝香荷同路,欧阳念宇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更重了。每到了一个山头遇到土匪,他也不像以前那样给人家银子敷衍了事,心情好的时候他可能就给点银子;要是心情不好,直接给人打趴下,而后扬长而去。
当然了,欧阳念宇额心情是越来越不好。
他总有一种距离他学妹越来越近的预感,他激动又慌乱。
蓝香荷一路上很适应,也不像别的大家闺秀那么矫情,但欧阳念宇是怎么看她都觉得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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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商队找了个地方歇脚,除了巡逻的护卫队,其他人都睡着了。
欧阳念宇睡之前看了一下马车里的蓝香荷,见她已经睡熟,这才放心地坐在马车外打盹儿。
他睡着睡着,突然感觉腰间滚烫得很,猛然惊醒的他伸手在腰间摸了摸,却摸到发烫的是师父空虚道长给他的那块玉佩。
那玉佩是带他穿越的神器,怎么突然这么烫?
欧阳念宇拿着玉佩站起来,飞到马车顶上,向着灯火阑珊的远处眺望——那里就是鳄梨城了。
记得上次去鳄梨城时,玉佩也有反应,但没有这么强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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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不远处的龙氏山庄内,刚睡下的律风也察觉到了黑玉石的异样。
他将怀里的木盒拿出来,感觉那木盒都要烧起来一般。但没多久,那滚烫的感觉又消失不见。
这一夜,黑玉石断断续续地发烫,律风本想告诉沐晴柔,但又怕打扰了她休息。
最近发生太多事,她太累了。
黑玉石出现异样之后,律风便再也没了睡意,他侧目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其他几位兄弟,心底生起懊恼来。
他们的功夫不浅,却抵不过血刃一招,说来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