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九月初九,无泪城,雷雨
这无泪之城却终年多雨,也许上天的眼泪都偷偷地洒入这座城中。这是一座偏野小镇,远离繁华、喧闹的大都会,但别有一番自己的味道。
远山铺满青绿的外衣,像是长着绿色绒毛的线球。山脚下依山而建的小镇,便浸没在烟雨迷蒙之中,起脊的尖顶房,圆石铺成的小径。在那被切割成无数绿色方格的原野,和顶端连成低矮曲线的树林的另一面,远远地升起一座座颜色忧郁的小山。那绿色的绒球,远远望去晦暗朦胧宛如梦幻中的景色,万物都趋于平静,昏睡了一般。
雨夜,这小镇睡得更沉,静谧的气息浸透到这里的一草一木,细雨把青石小径清洗得一尘不染,昏黄的街灯映照在石壁上,反射出幽暗的光。不时有凄冷寒风吹过,今夜还有大暴雨。
忽然间,从山顶上形状奇特,参差不齐的缺口处,冲过滚滚黑云,厚厚的云层刹时如潮水般罩住“无泪城”。这块包含水分的庞大的海绵,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触即发。终于它再难以忍受这巨大的压力“咔啦”一声惊雷巨响,一道通贯长空的雷霆直劈下来。
紧接着,一道道闪电接踵而至,或如劈裂长空的利剑,刹时把乌黑的“幕布”撕成两片;或如坠地的巨龙,尽力把自己的爪牙伸向苍穹的各个角落;或如一只巨大的手爪,向大地索取着自己的需要,可依然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抓到。
那是宇宙中两种力量抗争的结果,那刹时的光芒早已压过了月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那巨大的威力早已把漆黑的一切照亮,隆隆的雷声在黑云后滚动,映出金黄的花边,像是揉碎了,摊平的日环食,斗大的雨点骤至。敲击着小镇的一切,无数的微型子弹,坠落人间。
隆隆的炮声,夹杂着枪林弹雨,“劈啪”作响,如同硝烟弥漫的前沿阵地。不多时石径上腾起一层水雾,雨水海潮般击打在窗子上,屋顶上,烟囱上,小径上,人心里。雨水的交响曲,响彻小镇,纷纷扰扰、杂乱无章。不过这骤雨,并没有惊醒昏睡的小镇,只不过响起扰人的鼾声,长夜漫漫。
突然,一丝不和谐的颤音,终于干扰了这原本平静的交响。一辆黑色轿车驶进小镇,黑暗中车灯射出刺眼的光束。疾驰声、转弯声、刹车声终于打破了沉寂。
“笃、笃、笃”一阵急促、猛烈的击门声,在一户农家的二层小楼的木门前响起。灯光从窗口、房门投射出来。房门上的探口敞开了,露出一双清秀的大眼睛,紧张、疑惑地向外张望着。
“我们大少爷喝醉了,今天要在这过夜。你们赶快收拾一间干净房间,快点弄!”
一阵嚣张而带着酒气的声音。过了一阵儿,房门终于敞开了,房里闪出的灯光和门前的车灯交织在一处。
“你他妈怎么这么慢,******,乡吧佬!”
两个彪形大汉,架着一个白衣男子,摇晃着横进房门。旁边一个穿白色睡衣,上身披一件深色外套的少女,怯生生地望着他们,手里拿着提灯,望了望屋外从没见过的高级轿车。此时漆黑的车体已与夜色融在一处,随后传来跌跌撞撞的上楼声和关门声。雷雨还在继续,但注定了一个不眠之夜。
午夜两点的钟声刚刚响过,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器物跌倒和破碎的声音,接着还有叫骂声。那姑娘从睡梦中惊醒,提着手灯,想看个究竟。
终于她在二楼的尽头发现一大团白色东西,是那个被扶进来的大少爷,旁边还有一滩污物。大概是半夜酒意上冲,腹中翻江倒海,想找个地方发泄。结果踉踉跄跄找错了地方,便在这里释放了。
少女忙上前将他扶起,用手帕为他擦去嘴边的污物。他半睁着迷蒙的醉眼,酒醒了一些,一幅这样的情景映入他半醉半醒的双眼:卷曲的头发直到腰间,大眼睛像海水一样碧蓝澄清,一只精致的翘鼻子,嘴唇如樱桃一般红润多汁,脸型圆润,皮肤白皙。
身上穿了一件纯白的睡衣,肩上披着一件紫红色外套,直到脚面。那睡衣V字领,有蕾丝花边,在灯光映衬下如天使一般。露出整个脖子和胸前大面积皮肤。那脖颈光洁、圆润、如玉雕雪塑一般,挺直而修长。
胸前那片柔亮、洁白的皮肤还在一起一伏,有节律地浮动。白得耀眼,柔软得仿佛放在手里便会酥掉。尤其那胸前白衣下的两处高挺的突起,更是勾起了他心底潜在的原始欲望。
散发出来的芳香体味刺激着鼻腔中的感觉器,直达中枢神经。怯生生的眼神更让人心动。
当一个美丽的生命就鲜活地呈现在他面前时,人类的潜意识里会萌发出一种东西:占有。
他那对狼一样血红,布满血丝的眼睛,完全被那一双羞羞怯怯的,纯真眼神捕捉住了。他感到全身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烧,有一种冲动在他周身上下涌动。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更准确地说他根本没想去控制。
他一下扑向白衣少女,像一只恶狼扑向柔弱的羔羊。或许狼在扑向羊的时候,所具有的不仅是饥饿的欲望,而是更有一种征服欲和占有欲,狼更喜欢羊的那种惊恐的眼神和征服的快感。
少女拼命挣扎着、反抗着、叫喊着,想立即摆脱魔爪。或者有什么人能来救她。但她越是反抗便越激起了他的****。
他拼命地在少女的脖颈上,耳根处、面颊、嘴唇和胸前,亲吻着、吮吸着、啃咬着、贪婪地吸收着她身上每一点纯洁的,恬美的,让他发狂的气息。
那娇柔、凄楚的呼救更激荡着他的心。他狠狠地紧抱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他的手臂像蛇一样在姑娘周身上下游走。贪婪地卷取着一切他迫切想得到的东西,抚摩着,抓捏着,仿佛想一下抓住她的灵魂,进入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