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是一个外来的不速之客,给原来的平静搅进一丝不安。
“均红”尽力想表现得亲切自然,但呆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挤出一句:
“妹妹来了……长这么大了……哥哥都不敢认了……”
“哥哥说哪里话,我还是你长不大的小妹妹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均红”本想引入一些美好的过去。但他不由地被“天青”那一对勾魂的眼睛吸住了。
原本平静的池水微起波澜。
自“均红”回来以后,便用现代的意识管理自家的企业。李家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纵云”也把家里的大部分买卖交给儿子。自己却偷出更多的时间和“天青”幽会。
而“均红”却也是天性正直、善良,与人为善。更深得附近百姓的爱戴,而且他比父亲更年青,更英俊。
“均红”回到家乡以后,完全被身边美妙的风景吸引了。在大城市的喧嚣,早使他有些疲倦了。除了每日的学习生活,还有应付不完的人际交往和参不透的尔虞我诈。大城市污浊、干燥的空气,也让他透不出气来。
深谷的早春,山里已满是万木吐蕊,木棉花燃烧似火,若能在溪边而眠,让泉声****梦境,却真真是一件赏心妙事。初春时节,谷间的“春泥河”略显单薄,但经几场春雨之后,她便会丰润起来了。
初夏日光艳丽时,高山杜鹃花,漫山遍谷灿然绽放,给幽幽的山野披上瑰丽的外衣。纷繁的色彩把山峦装点得瑰丽、艳美。
深秋,稻浪流金。空气中已经浸透了稻麦馨香。阴柔的谷地,分明就是绝世独立的空谷佳人,秋波流溢,广袖轻飘,一袭珠纱随风飘落,眩目的美妙令人不敢接近。
泉边的冬季也会有些寂寥,空气会有些萧瑟。其间的瀑流也变瘦了,仿佛那瘦比黄花的“李清照”风中而行,吟咏那清癯的小令。又如同“伯牙”在轻抚慢弹弦,奏一曲《高山流水》,筝音一线,穿透时空。山中的洞天别有风味,永远不会寂寥。
故乡的一草一木,无不在吸引、挑逗着他。这里的平静和美妙,让他的心境坦然、轻松。
“均红”发现“天青”总理家中的大小事务和财政的出入。一切都井井有条,分毫不爽。
而“天青”在处理这些繁复的事务时,却是异常地轻松,游刃有余。只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一切有条不紊。他不由惊叹,妹妹过人的智慧和能力。
他有时极力想把自己陷入对往昔的美好回忆之中。和妹妹在田间、山坡徜徉,蝴蝶、鲜花和阳光在她身边陪饰,一切都褪色了。
那时的她总是对后山有种特别的向往,而“均红”每次都是怯怯地。有这乖哥哥在,“天青”再没越雷池一步。但她眼中那一股异样的光芒,“均红”现在还记得。
他们在暖暖的阳光下,在“鸣花泉”边的木桌、木椅旁读书。暖洋洋的感觉,似一只懒懒的毛虫蠢蠢地大嚼着树叶,沐浴阳光,无忧无虑。
还有自己的手指划破时。妹妹乖巧、温柔地给自己吮吸,那一股股地暖流、酥麻感,让他愿意时间就永远在此停留。
他几次在经过浴室门前,听见依稀的水声,望见隐隐透出身影。他痴了。
“天青”从大木桶中,伸起修长的倩影,高高翘起。从门缝飘出的缕缕奇香会让圣人都醉倒。
他几次颤颤地抬起手,想让缝隙扩大,但终究他没有那胆量。怯生生地离开了。只留下沙沙的树叶响,和花叶水响……
闲来无事的时候,“均红”便娱情山水,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在这如美图、似仙景的地方,即使终老一生,也并没有什么遗憾了。
但命运偏偏不会如此简单。终于那一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