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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十三弟是大前年生的,可我还未好好的去瞧过他们呢。”胤禛问着。

“不如改日我好好去看看他。”他对素笺说道。

“听说德妃娘娘又新添了小阿哥,您要不要去瞧瞧。”素笺问道,胤禛一听说是乌雅氏,神情立马的低落了下来。他默默的说道:“也改日吧。”他又问道:“十四弟可是去年生的?”

“是啊,十四阿哥确实是去年出生的。”素笺答道。

“难怪……”他想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从去年开始就很少来看自己了。可是到如今,他还没有见过他的十四弟一面,一直在佟佳皇后的身边,侍奉佟佳皇后的起居,未曾离开一步。

“看来,什么时候要去看看额涅了。”他说道。

“是啊,想必,德妃娘娘也很是想念阿哥呢。”素笺说道。

素笺的面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高兴的是。四阿哥终于不再这样终日的闷闷不乐了,也会主动问她一些宫中的事情了。“四阿哥,您以后可不能再向上回那样子了,可是生生吓坏了奴婢。”素笺说道。

“嗯,我知道了,让你们这样子的担心,我也很过意不去,可是以后虽还要守孝,可是我也不必这样不吃不喝。”胤禛淡淡的说道。

“嗯嗯!”素笺觉得,四阿哥还是长成了大孩子,愈发的懂事了。她记得自从十三阿哥胤祥来这里之后,四阿哥胤禛就变了许多,原来那个小阿哥还是四阿哥的小福星呢,她想到道,也许以后什么事情都是能够安然度过的吧。

太子本来就为魏千央的事情很过意不去,上一次他忤逆他的意思更是令他火冒三丈!他越想越气,这时一个前来送茶的太监说道:“爷!您消消气儿……”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他说道:“你这个没有眼见儿的东西”那个小太监万万没有想到,本来是想去讨好太子,却得了个这样的下场。

“他凭什么对本太子如此?”胤礽说道。

“爷,四阿哥的养母可是佟佳皇后啊!”这句话更加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皇后怎么了?是皇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这个四弟还真是不聪明,为什么处处都要忤逆我的意思。”他摇摇头说道。

“恐怕还是亏吃的少了呢!”一个人慢慢的凑近太子胤礽,说道。

“你便别再说了!上回那小宫女儿的事儿,搞的本太子头大,幸亏没闹到汗阿玛那里去,否则你要本宫怎么收场,可是你出的好主意!”他说道。“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不是。”那人奸笑着。“他不知道,若是本宫哪一天做了皇帝,可有他们好果子吃。”胤礽说道。

“那是自然的,那些个人到时候都跑不了,不过殿下,您要是真过意不去,还可以把目标直接指向他,反正让您不好过的人,他也,别想好过啊!”徐广顺说罢凑在太子胤礽的耳边又说了一连串的话。

第二日,太子就向玄烨告了胤禛的状,说是他天天在朝阳门外不吃不喝,大声哭诉,引得宫人们也一起,不成个体统。玄烨一怒之下,就去朝阳门找了胤禛。

胤禛看到玄烨来了,立马下跪行礼道:“儿臣给恭请汗阿玛圣安。”玄烨第一次狠狠的训斥了自己的四皇子,说道:“你是铁了心的不吃不喝,日日在这里哭闹不止?”胤禛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无论自己再怎样辩解,又有什么用处。其实玄烨也很是心疼自己的四儿子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汗阿玛若是不相信胤禛,就算儿臣再解释,又有什么用处?”他说道,可没想道这话竟然触怒了他的父亲。

“混账东西!倒是朕的不对了。”玄烨怒吼道。

“儿子知错。”他立马趴下,低着头不敢看玄烨。

“你就在这里跪上一阵子吧。”玄烨说道。他气愤的离开,只剩胤禛一人跪在那里。胤禛摇摇头,看来自己的阿玛还是不了解自己,就算是他人的挑拨,又能怎么样,汗阿玛也一样不相信他。他说再多都是苍白无力了。

“四阿哥,您要跪多久。”素笺问道。

“跪到汗阿玛满意为止。”胤禛说道。

“您以后可不能跟皇上这么对着干了。”素笺有点心疼四阿哥。

“并非是我有意如此,而是汗阿玛他,根本不相信我。”胤禛痛苦的说道,一瞬间空气凝固了。许久,胤禛微微的说道:“素笺,你先回去吧,整理一下额涅生前的遗物。”素笺也没法说什么,只得默默的退下。她不知道这一次四阿哥会跪多久,能跪多久。

小胤祥生来就不是安安静静的主,却不想时时刻刻让人看管着。所以一般能看见的景象就是,太监宫女追着他满院子跑,连章佳氏都对他毫无招架之力。“胤祥,别跑得太快了。当心摔着。”她只得摇摇头说道。

小胤祥跑累了,只得回到章佳氏身边,说道:“额涅,胤祥觉得四哥那样真的好可怜哦。”说罢,他难过的低下头。

“小胤祥心疼哥哥了是不是?”章佳氏蹲下身子,捏着胤祥的小脸蛋说道。

“嗯!额涅,您给阿玛多说说,不要罚四哥了吧。”小胤祥说道。

“唉,额涅要是能说得上话,早就说了,只怕呀,就算是额涅说了,也没什么用,咱们就管好咱们自个儿的事就好啦。”章佳氏说道。

“额涅一定要帮帮四哥呀!”胤祥又说道。

“好,额涅能帮的上,一定帮。”章佳氏说道。自从小胤祥第一次看到跪在地上一个人这么无助的四哥时,一种浓浓的悲戚感就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他就下定决心,想帮着哥哥。

康熙这一次是在气头上,所以狠狠的的处罚了胤禛,他对四阿哥总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可是事后,他却很是后悔。上次他回到乾清宫,听着瓜尔佳氏说四皇子跪了一下午。晚上他翻了章佳氏的牌子,章佳氏也对他这么说,这个倔强的孩子,难不成真要跟他做对到底么?

“皇上,臣妾听闻,四皇子今儿已在朝阳门跪了好几个时辰,这样下去,孩子怕是受不了的。”她微微的说道,生怕再触怒了玄烨。玄烨现在果然是心软了。

“他现在还在跪着么?”玄烨问道。

“嗯!是呀”章佳氏点点头。

玄烨摇摇头说:“那也是他自个儿的事……真不知道你们今儿都怎么了,都一个劲儿的跟朕说他!”

章佳氏说道:“也只是素来听着胤祥念叨着了,这孩子与他四哥交好,所以平日里就多为哥哥说话罢了。”

“嗯,他也知道关心兄长了!”玄烨说道:“罢了,明日叫梁九公去说,让他回去。”玄烨摆摆手,其实他也不忍心这么罚下去,他还这么小,这身子骨又怎么能受得了?好歹,康熙也是他的父亲做什么事都不会对儿子太绝的。

胤禛就这么跪着,一夜。

晚上风寒,素笺一直不停的在为他送着披风,还是难抵他被冻得瑟瑟发抖。

“四阿哥,若是特别难受,就先回去罢,奴婢想着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素笺说道。许久,胤禛才淡淡的说道:“素笺……你还是回吧。”此后素笺再说什么,他都不再说话了。次日,梁九公赶到的时候,胤禛的脸色甚是不好。

“哎呦,我的四阿哥,您快起吧。”说罢,他上去一把扶住了胤禛的胳膊,把他往上凑起来,可是他的腿早已僵硬,连站立都困难。可是经过几次三番的尝试,他还是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着。梁九公欲再扶他,却被他拒绝了。

素笺今日才知道,四阿哥说多么能忍,尽管多吃痛,尽管多难受,他都是不轻易给人说出口的。看得她心中连连的心疼,她感叹道,四阿哥虽然年纪不大,吃的苦却不比别人少。她一直跟着佟佳皇后身边,一直也是看着四阿哥长大的,所以他的秉性,她还是了解的。口中不说,不知他的心理承受了多少苦。她就这么一直扶着他一步步的走回去。

待胤禛坐定,掀起裤腿一看,膝盖上已经满是淤青。素笺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她一点一点的揭开贴在胤禛膝盖上的布条

“怎么伤成了这样?”她惊讶的喊出了声。

“四阿哥,您又何必如此呢!”她心痛的说道。

“素笺……你去帮我取一些药来吧。”这时的胤禛已经面目苍白,连说话都是颤抖的。

“奴婢这就去,四阿哥您先暂且歇一歇。说罢,她转身离去。待她从太医院找来太医的时候,看到胤禛已经倒在了床上没了动静,她慌张的放下药材,奔向床边,失声叫道:“四阿哥,您这是怎么了?四阿哥!!”她拍着他的脸颊说道:“太医,您看四阿哥是怎么了?”素笺此时此刻内心无比焦急,不知道胤禛会不会出事。

太医仔细的把了把他的脉,说道:“脉象平稳,无大碍,只不过四阿哥现在怕是疼晕了,待微臣上药以后,你就可以伺候四阿哥歇息了,不过……”

“不过什么?”素笺问道。

“四阿哥今晚很有可能会发高烧,所以还劳烦姑姑多加照应。”太医说道。

“这是自然的。”素笺答道。送走太医之后,素笺让人打了一盆水,一直帮着胤禛擦着胳膊和手掌,给他降温。夜晚,素笺也不敢休息。一直在照顾着他。

“额涅……额涅……”只听着身旁的人一直在喊着。素笺一摸他的额头,哎呀!真的好烫,看来胤禛已经开始发高烧了,且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她赶忙找小太监又打了一盆水,一直用凉毛巾为他敷着他的额头。

只听见胤禛一直喊着:“皇额涅……额涅……”

“这一次,不要再离开胤禛了好吗?”他说罢,伸手抓了个空。素笺立马抓起了他的手,说道:“奴婢在。”她记得她曾经说过,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一直支持他,相信他。

胤禛的梦里,白梅都盛开了,真的好美啊,他又仿佛回到了童年的快乐的时光里,和额涅无忧无虑的生活着,那些嬉笑打闹的时光,可是现如今,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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