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可是索额图?”胤禛试探的问着她道。
“是啊,阿玛正是赫舍里氏。”她说道。“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名叫赫舍里懿芳。”她颤颤巍巍的回答道。不知道四阿哥为什么会这样突然的问。
“你家你是排行第几呀?”他继续问道。
不知是继承了谁的性格,是还真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奴……奴婢在家中是阿玛的二女儿,家中还是有几位兄长的。”她只得老老实实的答道。
她悄悄的抬头,第一次如此细致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见他长着一双细长的桃花儿眼,身着宝蓝色锦卦,如果他笑起来嘴角一定能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想。可是他今天却看起来很不高兴。她壮着胆子说上一句:“四阿哥的眼睛,看起来真好看。”
胤禛一愣,脸扭向她,一瞬间,四目相对。她微微的低下头。
“你也好看的!”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四阿哥,今日好像看起来不太高兴啊。”她不知今日哪里来的胆量说这话。
“不高兴的事情多了,一件接着一件的,你又指哪一件?”他问道。“阿哥,是在为贵妃娘娘的事情伤心吧”赫舍里懿芳问道。
“嗯!”他答道。
“你还是别管我的事儿了。”胤禛说道。他的神情愈发的低落起来,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如此的待自己,还有病重的母妃佟佳氏,被禁足的魏千央。看着远处的河灯,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四阿哥可知奴婢为何在这里放灯?”赫舍里懿芳问道。
“为什么?”放花灯不就是为了祈福,求个好兆头罢了,他想道。
“这里面装的都是奴婢的愿望,和奴婢的期待。”她说道。
“说说看,你的愿望。”胤禛说道。“奴婢不说,奴婢说了,就不灵了。”没曾想,她也是个倔强的性子。
“可是奴婢知道,等奴婢成人就要被送进宫选秀了。”她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的落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可奈何,不是吗?”她反问道。
胤禛听罢,觉得似有道理,所以并不说话。
“那,四阿哥现在知道自己有什么愿望了吧?”她问道。
“嘘,不要说,让它藏在心里好啦。”他刚想说,却看到了她做出嘘声的姿势,他便不说了。
就让它藏在心里好了,他想着,自己有什么愿望呢?
他现在的愿望,就是阿玛好好的,额涅好好的,自己的亲人都好好的,还有千央好好的。这就够了,在他看来,他们,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不是吗?可是一样要走下去,因为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她说道,说罢,她递给胤禛一个小帕子擦泪。
“不要伤心啦,你可是男孩子啊!”她说道。
“哪里有哭……”他一扭脸帕子掉在了地上。
“我该回去了,阿玛该着急了,四阿哥一个人可要紧吗?”她问道。“不要紧……”他说道。赫舍里懿芳看了他一眼,朝他行了个礼说道:“奴婢告退。”许久,胤禛看着地上的帕子,慢慢的把它拾了起来,只见上面绣着一朵腊梅,他觉得这帕子上的梅花,很是好看。上面还绣着一首诗:
“孤香粘袖李须饶”。
“暗香浮动月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