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一下子变得哀伤起来了,女人哭着喊着拉住男人的手臂,不让他把孩子带走,而男人不但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也把孩子拉上了山。整个村子人心惶惶。已经丢失了孩子的痛哭流涕,还没丢失的提心吊胆。”
“我想尽快把自己的孩子运出去,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村子里到处都有脾气暴躁的男人游荡。我就看见一个女人拉着孩子往村外走,却被男人们强行拉下来,把孩子拉上了山,只剩下女人抱着他们的腿哀求,却被一脚踢开。孩子被拉上了山,哭着喊妈妈。女人跟着跑,被踹了几脚,腿走不动了,坐在地上哭。吓得我赶紧把景细领进了屋。”
“那时我家男人还没有变,可是我却不敢和他商量,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也变成那样啊!我着急的想办法,真是绞尽脑汁,最后只能用这个办法,将孩子藏在这酒窖里,可怜了我这孩子,都多少天没见过太阳,多少天没出去呼吸过新鲜空气,每天只能闷在这里,听到脚步声还得躲到酒桶里。”
“我跟孩子她爸说孩子失踪了,反正那个时期失踪的孩子太多了!我和我丈夫痛哭了一场。然而过了没几天,他也像着了魔一样,性情大变。发了疯似的找我要孩子。我说孩子失踪了,他说我骗他,对我拳打脚踢,我忍住疼痛只说孩子失踪了。他在家里又找不到孩子,问我我又死命不说,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以后餐餐吃饭,我都非常主动地给他准备好酒。孩子在下面听到开锁的声音就急忙藏进这酒桶里,我每天晚上半夜才敢来给她送饭吃”
陈二姐潸然泪下,张景细也泪流满面。
小灵姐拍拍她的肩膀,稍作安慰。小苗抱住张景细,帮她擦眼泪。
小灵姐说:“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正在这时,酒窖木门处突然传来“咯吱!”。我们大惊,小灵姐赶紧吹灭了陈二姐手上的蜡烛。我们收起了发光石,躲进拐角处的阴影里。
一点灯火缓缓地从台阶上向下移动,一袭白衣在微弱的灯光下,一步一探地往下走。左摇右摆,观看前路,走得很慢。我们最先看见的是一双脚,他的身子慢慢向下,腰,身,肩,头!……是李诗逸!虚惊一场!吓我一身冷汗。
李诗逸拿着烛台在黑暗之中左照照,右照照,寸步难行。他有点害怕的样子,声音都有点儿颤抖,说:“成,成功!是你们吗?”
我小跑出去,跑到他面前,食指放在嘴前:“嘘……,小声点。”
他收起嘴巴,说:“哦。”
我们来到拐角处,我又拿出了发光石。
小灵姐说:“你怎么也下来了?”
李诗逸说:“刚才,我原本在睡觉,突然一声“娘……”,我迷迷糊糊的醒了,眼睛扫了一下洁白的窗子,转身又睡了,我想我是不是听到梦话了。转念一想,你们不是出去了吗?就想看看你们回来了没,扭身一看,地上空空如也。我又起身抬头,看看床上,她俩也没有回来。我想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很不寻常。我正想着呢!突然对面房门“咯吱”地声音,我吓了一跳,睡意全消!我听到一个脚步声急匆匆地往大堂后面去了,我慢慢地跟了出来,来到大堂后面,却突然不见了人影。我感到莫名其妙,它应该就是在厨房这里消失的。大晚上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想了很久,就这么回去了恐怕不是男子汉所为,好奇心还是让我往前寻找。我找了个烛台点燃,发现地上有一个地窖盖,我猜想一定是下去了,地窖门锁还是开的,我就下来了。”
“你来的时候,隔壁房间有没有动静?”
李诗逸回想了一下,说:“没有。……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灵姐说:“没事儿!想确认一下有没有惊动陈二姐的丈夫。”
李诗逸说:“没有吧!好像没听到隔壁有什么声音。”
小灵姐接着对陈二姐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陈二姐回忆说:“大概是……半年前吧!村子里的二松子,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有一天从山上砍完柴回来,出去了大半天,背回来的柴却很少,在村口的大树下,与几个男人聊天,他兴高采烈地跟他们说今天在山上的故事。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连连摇头。而那些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个个眉飞色舞。第二天清早,一群年轻小伙子上了山。二松子还把家里最小的妹妹也带上了山。晚上几个小伙子回来了,而小女孩却没有回来。二松子的父母找二松子要人,二松子和几个小伙子却像变了一个人,对二松子的父母大打出手。村里的人急忙出来劝架,二松子几人怎么也不说小女孩去哪里了,还对大家很凶,大家没办法。二松子几人回去睡了。而后来又陆陆续续有小孩失踪,有些男人跑到山上去调查,可是回来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第二天还把自己的孩子带上了山。后来就越来越多人变了。搞得人心惶惶,我就把景细藏起来了,现在全村看不到一个小孩,而且男人们全都变成了那样。他们限制我们外出,我们这些女人就像是关在这个村子里面的小鸟。平常生活中对我们也不是很凶恶,只是不准我们出村,也绝不许提起小孩失踪的事儿。”
“那天我姐来我家玩,刚进门,我看到了小敦,立即让她们走。我姐起先还以为我跟她开玩笑,可是我非常坚决,叫她以后一个人来,她就走了。怎么?现在小敦也失踪了吗?”
“是的!就在那天回去的路上!”小灵姐说。
陈二姐脸上带着哀伤,陷入了沉思……
小灵姐说:“是不是你们村的男人干的?”
陈二姐摇摇头,说:“不知道。”心里还在思考着:可能就是了。
小灵姐说:“你知道他们把小孩藏在哪里吗?”
陈二姐摇摇头,说:“不知道。……应该……直接……拿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