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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处境

再次醒来,她已躺在病床上,一个20多岁的年轻大男孩在她的床前,看她醒来,男孩说“你醒啦?觉得哪不舒服?”艾昕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体各个部位,除了受伤的地方还疼,没什么别的,就回答“还好”“那就好,你得养足精神,我妈等着跟你继续战斗呢。你既然醒了,我就去看看我外公”看着这个年轻的阳光男孩离开,艾昕开始回忆都发生了什么。她被那个老人的女儿掐住胳膊,然后就昏迷了,她用手摸了摸被那中年女子掐过的地方,疼,低头一看,已经淤青了,她拿出手机看看,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不用问,是没电了。她起身问旁边床的病友,“几点了?”“5点了”“谢谢”这一昏迷,竟然睡了半天。她有点饿了,于是走出病房,她想买点东西吃,可以刚一出病房,一个中年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去哪?”艾昕想起来,这个人应该是老人的子女,“我饿了,想出去买点吃的”“等着”中年男子掏出电话“兰钰,你去给她买点吃的送过来”艾昕转身回了病房。过了一会,刚刚那个阳光男孩带着快餐盒出现了,艾昕一看,居然是白米粥,心里暗暗伤心,“艾昕啊,这一家子都这么不讲理还抠门,看来你是凶多吉少了——”喝粥前,她问那个男孩,“你外公好些了吗?”“还在昏迷”“一点起色都没有?”“没有”“我一会去看看他老人家可以吗?”“行啊,你吃完,我带你去”

来到老人的病床旁,艾昕看着毫无知觉的老人,他看起来很慈祥,这么慈祥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凶悍的子女啊?自己的爷爷活着,应该也是这么大年纪吧?她轻轻的摸摸老人的手,“爷爷,你快点醒醒吧”“放开,还有脸叫爷爷!”一个愤怒的中年女声再次响起。吓得艾昕一哆嗦放开了老人的手。“真的不是我,大姐,真的不是我撞的。你问过交警没有,交警那里有记录啊,真的不是我”“记录有什么用,没有目击证人,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怎么说都行!”“但是,真的不是我撞的爷爷”“我送你回去吧”阳光男孩插话道。回来的路上,阳光男孩调侃的说,“哎你说——要是真的不是你,你是不是真的傻?现在的人躲这老头老太太还来不及呢,你可倒好,又打120,又垫医药费,还在这护理,你是雷锋叔叔转世吗?”“反正不是我撞的,就不是我撞的,就不是我撞的!”艾昕也不知道为什么敢对这男孩这么硬气,但一面对那中年女子就一副理亏的样子。“好好好,姑奶奶,你小点声,你都成这医院的明星了,还这么大声,怕新来的不认识你啊?”“你相信不是我撞的你外公吗?”“老实说,有三分信”“为什么?”“看你的表情,还有——感觉的啊”“另外那七分呢”“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得回宾馆退房间了,我是出差来这里的,我开的宾馆房间还没住进去过呢,就一直在医院了”“那好吧,我陪你去,我妈和舅舅交代,不能让你跑了”“随便”艾昕冷冷的说道

退了宾馆的房间,艾昕才知道,自己居然昏迷了一天多时间,自己还以为是睡了半天。拎着大行李箱再次回到医院,那个中年男人一脸疑惑,另一个中年女人低声跟那中年男子说“原来是外地的,大姐让看着她看来是对的,不然她也许真就跑了”艾昕面无表情的回到病房。阳光男孩说,“你休息吧,饿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过来,我妈交代,不许你走出医院,别害我也跟着挨骂——”说着把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上递给艾昕。给手机充好电以后,艾昕跟洛阳分公司确认了一下工作上的计划部署及落实情况,又跟领导汇报了一下工作,然后又说因为个人原因请假半个月。一切安排停当后,想想自己在这医院也不知还有多久的等待,不知不觉的就又睡了——

老人持续昏迷。艾昕,每日都去看望老人,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艾昕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可是老人依旧昏迷,老人的女儿虽然见了艾昕虽然还是刻薄的说狠话,但是艾昕尽量避开她。老人的大儿子已经可以正常的与艾昕交流了,虽然话不多。二儿子基本都晚上才来,所以碰到艾昕的机会不多,基本不怎么说话,阳光男孩可是与艾昕熟络了起来。阳光男孩就是兰钰,他比艾昕小3岁,上大四,正在实习。除了肩负看守艾昕的重任以外,有时会偷偷带艾昕出去散步,还会带些特别的小吃给艾昕。一天晚上他偷偷告诉艾昕,“晚上带你出去,别让我妈和大舅发现”6点半钟左右,兰钰来到病房‘押解’着艾昕走出了医院,不巧的是在医院门口碰见了兰钰的小舅舅。躲已经来不及了,兰钰径直走到小舅舅面前,说,我带她到门口小吃吃点饭,马上就回来。艾昕面无表情的看着兰钰的小舅舅。这个大概40岁的男人(艾昕根据兰钰妈妈各大舅舅的年龄猜的)看上去很年轻,他话语不多,总是穿休闲西装,从不打领带。小舅舅看了看兰钰,又看了看艾昕,也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站这,等我”“我们马上就回来,就门口那家面馆”范阳狡辩着,努力争取着。小舅舅看了看兰钰,再没说话就向父亲的病房去了。兰钰安慰艾昕“我小舅虽然严肃些,但人很好,你别怕啊”艾昕没出声。半个小时后,小舅舅出现在医院门口“跟我来”毫无辩驳的机会,兰钰拉了拉艾昕的衣服顺从地跟着小舅舅来到停车场,小舅舅没说话直接上了车,兰钰紧跟着上了副驾驶,艾昕空着肚子等到7点钟,这个小舅舅不明就里的就这一通折腾,艾昕也不高兴了“你们去吧,我不饿,不吃了”说完转身向医院大楼走去,走了没几步,兰钰追了上来,“艾昕,我小舅有话要问你,你上车吧”。“让你小舅现在就过来问,我哪都不去”“艾昕,你就跟我们去吧,我小舅虽然严肃,但是很讲道理的”“我困了,明天问吧”刚说完,左胳膊就被一只大手钳住硬拉着塞进车后座,虽然算不上特别粗暴,但是也不是很客气,这只手的主人就是兰钰的小舅舅。

汽车停到一家比较华丽的酒店门前,小舅舅下了车,兰钰也跟着下了车,艾昕赌气的坐在车里没动。兰钰看艾昕没动,赶紧打开后座车门把艾昕拉了出来。酒店的迎宾小姐灿烂的打招呼“曹总,欢迎光临!”菜牌在曹总的示意下率先被放在了艾昕的面前。艾昕看都没看,故意说“一碗抻面”“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没有抻面”“那我不吃了,给他们看吧”服务员尴尬的看着曹总,曹总示意让兰钰点,兰钰点了两个他认为艾昕差不多应该喜欢吃的菜,然后曹总顺口点了两个菜之后悄悄在服务员耳边说了句什么,服务员笑着点点头就下去了。“听兰钰说艾小姐是做销售的?”“是”艾昕正襟危坐,严肃而简单的回答。“能说说我父亲出事那天的情况吗?”“交警那里有详细记录,你可以随时去问去看都行”“我想听你说”“爷爷不是我撞的”“就这一句?”“说别的有意义吗?”“有,我可以分析一下”“曹总是开私家侦探社的?”“怎么说?”“我说一遍你就能分析出来我的清白?”“说说看,也许我就能分析出来呢”艾昕想着如果他要是真的能从事实出发信任自己,不是也挺好吗?于是想了想,艾昕就把当天的情况又说了一遍。说话的同时菜就已经都端了上来,就在艾昕说完的时候,一碗抻面摆在了艾昕面前。艾昕楞了一下,终于正眼看了曹总一眼“我让他们出去买的,吃吧”小舅舅漫不经心的说完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小舅,外公怎么还不醒啊?医生说还要多久?”“医生说也可能就这样了”。‘天啊,艾昕,老爷子要是就这样了你可怎么办啊,怎么这么倒霉啊?老天爷,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艾昕心里祷告着,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啊?小舅,那不就是植物人了吗?”“是啊,医生说现在这情况可以接回家静养,跟在医院没什么区别”“那要是外公总也不醒怎么办啊?”小舅舅听了筷子,转脸问道“你是担心你外公还是担心别人?”“小舅,说什么呢?”兰钰有点惊慌的回答“你外公如果不醒今后她就一直伺候”“啊?”这边舅舅外甥一问一答间,艾昕看着那晚抻面发着呆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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