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潇黎看透了夜无殇的心思，拽住了夜无殇的衣袖，掏出一根糖葫芦，“嫂嫂，黎黎知道你现在一定不好受，呐，不开心的时候就多吃些糖吧，很快就会开心起来的！”
夜无殇绽开笑颜，接过了帝潇黎手中的糖葫芦，揉了揉她的头，“谢谢黎黎，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点累。”
帝潇黎微微垂首，“黎黎知道嫂嫂的心情，坐在这个位置上，你考虑的太多了，却往往考虑不到自己，反而做错一步，就要遭到天下人的唾骂，这就是身不由己。
可嫂嫂和哥哥都是权力的掌控者，时而做出迫不得已的决定，为了天下苍生，舍弃自己，哪怕是成为了救世主，也因一点做的不对，就会被人侮辱，最终费力不讨好。”
夜无殇愕然，咬下一口糖葫芦，却觉得原本酸甜的糖葫芦变得有点苦涩，不是味道，是她的心很苦。
帝潇黎所说的句句真理，坐在众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上，却又背负了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责任，身不由己——这个词，显得格外痛苦。
“你这样感受到，是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吧，帝墨皇，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北冥如墨不在场的情况下，夜无殇才敢提起帝墨皇，在青云宗看到的关于他的记载，也就那几副画面，对此人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是提起他，就会莫名的心痛，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说起帝墨皇，帝潇黎便激动的跳了起来，“哥哥啊，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很强大，强到一手遮天。”
帝潇黎捂嘴偷笑，“同时呀，哥哥还是改不了的口是心非呢，不管经过了多久，再看，他还是黎黎的好哥哥，于天下而言，他或许是霍乱苍生的魔，于黎黎而言，他却是最好的哥哥。”
夜无殇凝望着帝潇黎眼中溢出来的笑意，嘴角也不见绽放出笑意，不管是北冥如墨，还是帝墨皇，都是同一个人吧，对帝潇黎而言，都是最重要的哥哥，这是无可替代的位置。
哪怕入了魔，最终堕入魔道，断情绝欲，这都是他生来必须要走的路，按命运的轨迹行走，无法避开。
夜无殇想要替他逆转命运的轨迹，让所有人承认，他就是北冥如墨，一个个活在众人视野中的人，而不是活在别人影子下的替代者。
“实不相瞒，我曾看到过他铸剑的场景，那把剑，让他以血肉之神铸剑的那把剑，是否就是我的狂天之剑，而他的元神……或是灵魂，总之就是一种可以附身在剑上的意念，至今还在狂天之剑中。”
帝潇黎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脑海里整理着这么多的信息量，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见狂天之剑悄悄从夜无殇的背后飞出。
一缕黑影凝聚在剑身之上，黑影扩大至一个人影的轮廓，而这一幕，夜无殇却没有看见，她什么都没有差距到。
夜无殇身后的帝墨皇将纤长的食指压在唇前，给帝潇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帝潇黎很快便意会了。
帝潇黎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时间太久了，都忘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