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能够提供的线索就这么多，剩下的就交给周志研去查。其实苏哲同样好奇，到底幕后指使是谁，居然敢在眼皮底下如此明目张胆。
苏哲离开后，唐媛清进来。
“他怎么说？”
“陈绍山。”
唐媛清微蹙：“这关他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苏哲让我盯着陈绍山我认为不会是随口说的，我分析过他说的话，陈绍山确实值得怀疑。”顿了下，周志研想了下接着说，“可能我们从一开始的方向就有误，谭尚昆和郑建华有可能是嫌疑人，但真正的幕后指使并不是他们。”
综合之前查到的线索周志研隐约觉得有些东西快要解开，又觉得还差那么一点点。
唐媛清轻咬贝唇思索一会问：“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是不是将监视移动陈绍山那里。”
周志研道：“监视的事情继续交给我，你这两天跟苏哲多接触下，我怀疑他还有事情瞒着我，这个时候你要发挥你的优势看能不能套多点消息出来。”
唐媛清脸色沉下去，她从未想过要对苏哲用美人计，只是心里清楚，这次周志研与周志晖对奕的胜利与否会影响到她一家在周家集团的去向。她倒是无所谓，可是上一辈兢兢业业为周家一辈子，突然听到那样的结果，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住。
唐媛清轻吁一口淡声说：“如果套不出来，我跟他打一架。”
被陷害到了第六天总算有个好消息传来。
好消息不是苏哲这边查到的，而是周志研传过来的。虽然苏哲同样急着想要还他清白，不过周志研更想快点赢下与周志晖的对奕。
陈绍山这两天频繁与固道斌接触，这个人苏哲是认识的。上次的交流会固道斌提过淘到一件唐三彩，东西苏哲是没见过，当时他用异能就看穿固道斌那件唐三件是用不择手段骗过来的。唐三彩原来的拥有者如今死亡，不过固道斌事后既然敢说得这么坦然，想要找出他的罪证根本不可能。
陈绍山是国家文物局成员，固道斌是古董协会成员，他们两个人接触本来没什么大惊小怪。不过固道斌还有一个皮革生意人的身份，这两天跟陈绍山见面得这么频繁，还是让人觉得奇怪。
而且周志研查到他们私底下还有交易，至于是什么交易周志研不说苏哲猜不到。
不过查到这点线索，顺着这条藤摸下去，不知道可不可以摘到好瓜。
“唐小姐……”
“叫我媛清，别老是唐小姐唐小姐那样叫，我们之间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唐媛清脸色不悦打断苏哲的话。虽然她确实想跟他打一场，只是他一直这么见外，心里自然不爽。
苏哲摸摸鼻子，让他突然改变称呼反而有点不习惯。唐媛清与他的立场始终不跟其他人相同，太熟悉不是什么好事。
“我是想说，查到他们的罪证，你们准备怎么做？直接抓起来，到时审问根本没有实际证据，这样反倒是打草惊蛇。”
唐媛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今天过来只是转述他们查到的事情，至于要怎么做，这个不关她的事。参与周家兄弟的斗争只因是不甘心，这两天唐媛清想了很多，周志晖容不下唐家，换成周志研未必能够容得下。
这时把自己拉进来，不外乎是想多个盟友。高博飞从小到大就听周志晖的话，这次很自然就站在与他们敌对面。周家上下大部分人都是向着周志晖，如果不拉多一点盟友，周志研在这场斗争中已经处于完败。
唐媛清很清楚，周志研如果有得选择，绝对不会低声下气求苏哲帮他。事实上在找上苏哲之前，周志研对其他人亦做过工作。只是那些人一来不想得罪周志晖，二来不想得罪诸葛兰腾，没有答应。
苏哲参与进来对周志研来说是个意外，同时让他看到一丝希望。苏哲这人能做到事，关键他绝对不会与周志晖他们为舞。调查的事情，周志研本身就不是古董协会的成员，再说护古小组又是挑选诸葛兰腾信得过的人参与，想要从里面那些人嘴里得到消息根本不可能。
周家同意这种在前提不公平的比赛，实际上他们的态度已经表现。唐媛清知道周志研其实跟她一样，心里不甘心。他再怎么说都是周家一份子，凭什么一切全给周志晖，自己什么都没有。
就冲着这份不甘心，这场比赛周志研就不能输。
一旦输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苏哲透露陈绍山的消息对唐媛清来说至关重要，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时没真与苏哲翻脸忍下来的做法是正确的。
苏哲明白这件事唐媛清未必能够做得主意，想了下说：“要不这样，你回去跟周志研说，继续盯着陈绍山跟固道斌两个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心里应该清楚，贩卖古董这种事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完全。假如这两个人是主谋，一定要有人收货。如果能够将两伙人一网打尽，这场斗争结果显而易见。”
唐媛清沉吟道：“可是要找出要找出两拨人的主谋，难度很大。而且我们根本没那么多时间，他们之间的比赛在三天后就结束。到时周志研那边没结果，就算周志晖同样没破案，胜者还是属于后者。”
“哈？”
苏哲惊讶得呛了下，这比赛到底是有多不公平。看样子比赛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周家不想让周志研太难堪才想出这样的法子。大概周家的人很清楚，表现容忍的周志研，一旦把他逼到绝路，后果会很恐怖的。
苏哲清晰记得，当日柳长桥离开前就提过，与周志晖为敌最多是让麻烦多一点，如果与周志研为敌，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喝了口水润下喉，苏哲问道：“周家把人逼到这个地步，真不怕那家伙反扑呀。”
唐媛清不是很明白苏哲的话，张了张嘴，看见苏哲挥手打断没说话。
“这件你不清楚也是好事，免得让自己徒增苦恼。”顿了下，苏哲抬头在唐媛清姣好的面容上看一眼说，“一场相识，我稍微多管闲事，如果你跟周志研感情没那么深厚的话，日后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情少参与。不是看低你的本事，只是跟他们比的话，真是啃得骨头都会不剩。”
唐媛清想反驳，但苏哲说的又是事实。
从小一起长大，唐媛清又岂会不清楚这一点。眼下她是没得选择，应该说是从小到大她都没选择的机会。只要是因为他们两兄弟一直以来的表现让人折服，无论什么事，他们两个人在周志晖为首，一个人在的话就是周志研。
兄弟反目，任何家庭都不想看到。让唐媛清无法理解，偏偏周家却要做这种事。
有了眉目，之前认为不重要的事情，突然间就有了联系。
陈绍山这两天除了跟固道斌有接触，还跟谭尚昆和郑建华有接触。更大的发现是那两个人表现上明嘲暗讽，偏偏暗地里有联系。
发现这点，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明朗。
“钱老，这次是不是准备收网了？”目前苏哲跟周志研站在同一个位置，还有一天就是规定时间，暂时来说他还是希望周志研可以胜出。
这个人就算不可以深交，至少保持着不敌对，日后做事都方便。最主要一点，高刚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不过在周志研的周巡下，只要他能够赢下与周志晖的比赛，墨子斋对听雨斋的扶持到时可以商量。
不管能否成功，高刚没一下子拒绝，看样子他在这两兄弟当中一直保持中立态度。
高刚是周家女婿，墨子斋却不是周家产业。不可否认，墨子斋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周家在背后出不少力。高刚帮谁，这是他的自由。
不过高刚心里有数，选择向周志研倒戈，或多或少会遭来一些人怨恨。只是眼下一切都是没未知数，只剩下一天时间，能否找到更多的证据抓人，这个可不容易。
钱老眯着眼，好一会才把眼张开：“本来还想等一会的，不过这帮人太肆无忌惮了。网是要收了，可惜这次抓到的是小鱼，大鱼挣扎跑掉了。”
“大鱼？钱老，莫非还有主谋？”
看到钱老微微点头，苏哲凝着眉思索片刻。确实有些事情他不够深入去想，或许是因为这件事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太想去参与。如果不是受要陷害，为了要洗清嫌疑，一定会置身事外。
“钱老，这条大鱼你怀疑可能会是谁？”
苏哲还是有点好奇，敢如此大胆，想必不是一般人，真想了解下到底对方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妄下定论，不过这次撒网，不知会不会将他逼急，最后是来个狗急跳墙还是开始安分守己。”
苏哲疑惑的在钱老脸上看一眼，好像他已经猜到是谁，而且这个人他认识，关系还不差。对着钱老这种身经百战的人，苏哲不敢贸然使用透视眼。以前他不懂霸者之气，经过林保龙提出来，又见过带刀九王爷与屠九族的对决，明白有些人表现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他们不过是将气息收敛起来。
像钱老，苏老这种人，就算实力比不直带刀九王爷那种，可是霸气一旦释放，单是这份威慑就足以让人透不过气。
回去后苏哲仔细分析钱老说的话，按照钱老查到的消息，今晚会有一批货出手。
过了一个多月，那帮人终于忍不住了。
有时候戒严越厉害，对于犯罪份子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