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我快速地跑上我家的楼道,三步并做两步,见到客厅空无一人,但开着灯,推开房门,准备躺下来歇歇的时候,客厅墙上的钟已指向夜里10点半,我人生的厄运之钟仿佛敲响了厄运之兆。我回想起刚刚在车站等车回家恍惚听见梁文昊未婚妻的说话声:“看到她的颈子。我只看到她的颈子。”
越想越心绪不宁,当我放好手机,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总感到有人透过手机的前置镜头窥视着我,“一定是梁文昊!”第一时间意识到可能我的手机被“黑客”了,于是用手机套把整个手机都包起来,希望遮挡住镜头,“包(手)机,她正在包(手)机。”我听到梁文昊的声音离我很近。
危机当头,刘珊的妈妈(玉面判官转世)一个冷不设防开门的力度大得想要把门砸了,在我身后用雷一样大的声音冲我嚷道:“还在弄手机?快去洗澡!”我本来就心悸,再加上这么一吓,我就更加胆战心惊。
从小我的家人给我的吃穿大多数情况都是捡人剩下的,我穿出去,别人都说我穿着时尚,但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我太爱面子了,这些衣服大多都是亲戚穿着不适合或是不好看,就不要了,只是我穿在身上却很好看而已。“总比赤着身体强。”我这么安慰自己。刘珊的姨妈(即刘珊妈妈的姐姐)爱送一些吃剩下不要的东西给我,也许是天生富贵命吧,我有时也会为此而不快乐,为什么我不能过富裕的生活呢?现在又遇上了这样麻烦的事,我再也忍不住了,朝刘珊妈妈歇斯底里:“为什么有的人生了女儿要抱去有钱人家,自己的女儿大富大贵,而我要在这里受罪?!”
“得怪你自己投错胎,你有本事投去首富的家啊,比如当李嘉诚的子孙。”
然后说完又是一顿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臭骂,说起骂,刘珊的李氏家族真有点不骂活不成的鼻祖,小时候,有一次刘珊的外婆是这么骂我的,(我问:为什么要阉割那只公猫?这么没有人性?!)她说:“你不就是被阉了吗?”得承认一家人之间的浓浓亲情总是一脉相承,从小家里人对我很照顾,不发脾气的时候还可以和睦相处,可一旦发作,会如同排山倒海,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当然会记住他们的好,可骂我一句话我同时记住了一辈子。我突然觉得自己真可怜,很凄惨,假如我的亲生家人能不那么异常的冷血,接我回去好好过日子的话,我可以不这么觉得“原来亲情可以很淡薄”,至少有一边的家庭能让我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我至少爱一边的家人,可是无论生我的还是养我的家人都让我太失望了。
还好洗澡的时候手机不在身边。正当我庆幸这的时候,听到了大岛“哼”一声冷笑一声。我的姐姐刘蕊胡桃也在那里以冷笑“回敬”,并不以为然地说:“高手,”高手是大岛的自称,“我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你不是说你能偷看我洗澡吗?怎么现在我就对着你骂,你动都不敢动我一根毛了呢?!”
这时宣布胜利还太早,大岛的笑声终于停止了,想笑也笑不出来,梁文昊对着间谍GPS定位系统监控仪屏幕上,正在冲凉房的我发愣。
刘蕊大声调笑道:“扒光她的衣服,拍照!”
我不想笑我都不过刘蕊。
是真的斗不过,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梁文昊大岛正和我姐姐刘蕊胡桃视频,也听不见刘蕊和他们的对话声,也许对付我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百试百灵。
即便茅塞顿开,梁文昊和大岛的疑惑消除了,我依然不要指望得到怜悯,刘蕊胡桃离开电脑,去洗澡了,取而代之,我的妹妹来到电脑摄像头前,“又多了一个。”梁文昊这一秒钟才意识到事情搞错了对象,他们想报复刘蕊,却报复了我,“怎么办?”他问大岛,我此时已经裹着毛巾开始洗澡了,大岛看了一眼已经包月的GPS定位系统套餐。说:“不用白不用,干嘛浪费,先观察一阵子再说吧。”
(茅塞:喻人思路闭塞或不懂事;顿:立刻。原来心里好像有茅草堵塞着,现在忽然被打开了。形容思想忽然开窍,立刻明白了某个道理。)
(所谓心慌,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