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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冰、修罗、大叔、少女

十三将手中的报纸看完,结了帐从咖啡馆出来,顺着人流向地铁站走去。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但眼力过人的十三还是轻而易举的发现了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的一名白人男子,那名男子一身黑色西装,打着一条绣着两把交叉斧子的领带,其眼角的一道细小裂缝告诉了十三此人的身份——血统排名第四,地下世界排名第六的杀手”冰“。

冰的出现无疑让十三一阵头疼。冰的性格给人的感觉就如他的代号一样,没有半点人情味,冰只按照任务说明来完成任务,墨守成规,专练的是军刺与暗杀技巧,在军刺的使用熟练度上几乎与十三向平。同时冰在组织中的执行能力仅次于隐士杀手,血统第三”W“,也是少数能让十三认真起来的人之一,所以十三就选择了难以放开手脚的地铁列车作为他与冰的战场。

十三随便买了张票,朝着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的冰挑衅地向里摆了下头,旋即扭头大踏步向地铁站里走去。

冰的表情不变,慢慢走到售票机前买了张票,一项站内走去,边走眼神边在四周扫动,寻找着十三的身影。当看到坐在长椅上淡笑着看着自己的十三时他才堪堪站定,目光锐利如刀,透过人群与十三那双金色的眸子对视。

......

与此同时,地铁监控室里,迷晕了工作人员的伊莎贝拉对着手里印着一只红蝎子的大哥大说:“老板,‘羊’和‘叉子’遇上了。”

“恩,知道了,”处理过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没关系,‘叉子’不是‘羊’的对手,‘羊’也不会杀了‘叉子’。别忘了删掉录像。”

“是,老板。”

“嘟.....”

.....

十三和冰不约而同的将手伸进怀里,各抽出一张白色的面具戴在脸上。他们的面具样式相同,不同之处在于十三的面具左眼角印着红色的罗马数字“XIII”,而冰的则是一片蓝色的雪花。

戴上面具,十三缓缓站起身,向刚刚进站还未停下的地铁列车偏偏脑袋,冰立刻轻轻点头,之后与十三一起向两节车厢的自动门走去。

走进车厢,两人站好后便不再有动作,只是隔着人群遥遥相望,这一幕让周围人一阵好奇加疑惑。

“嗤——”列车的自动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十三和冰在自动门关上的一刹那,几乎是同一时间小腿齐齐发力,拨开碍眼的人群,在乘客们惊慌的叫喊声中心抱决一死战的念头冲向对方,抬起拳头击向对方离自己最近的要害。

“啪!”

“啊——杀人啦——”“快报警!”“我的天!”......

随着两人拳头碰撞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地铁里的人才回过神,又叫喊起来,但是无论周围人如何喊叫似乎都无法影响沉浸在战斗中的二人。

十三在拳头相碰的同时旋起左拳,目标直指冰的胃部,冰的动作也不慢,忙下压左手一下拍开十三的手臂,顺势并紧五指,指间微弓,贴着十三的左臂上游击向其右肋,十三见状迅速抽回右手,臂肘曲起下击,同时左拳的大拇指弓起,以指关节击向冰的太阳穴。

“唰!”“呼!”冰感觉到右脸附近传来的阵阵拳风,没有顾及去看十三拳头袭来的方向,容不得他多想,偏头、收手、抬手、擒拿、过肩摔,一气呵成。

“哟?你变强了?”十三也没有想到几年不见冰的身手有这么大长进,只好在被摔过是右手撑地,右臂绷紧,以右手为轴双腿轮开,不顾左臂被扭断传来的疼痛一脚踢中冰的头部,“呯”的一声将其踢倒在地,这一下着实令周围再次传来一阵惊呼,而十三则是右臂再一使力一个后翻落在几米开外。

“咯啦”十三抓住错位的手臂一拉一顿缰手臂接回原位,不过他明显感觉到左臂关节有些发胀,动作有些许受阻。

“真没想到,”十三对刚刚站起身的冰说,“几年不见你已经这么厉害了。”

冰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下头,十三明白这是“谢谢夸奖”的意思。

十三无所谓的耸耸肩,从袖子中抽出那把三棱军刺,四十厘米长的刺身在灯光下闪烁着乌乌的寒芒,他弹了弹军刺,说道:“怎么样,用你最喜欢的东西来分胜负。”说着,十三将军刺抬起,刺尖指向冰的眉心。

冰明显愣了愣,随即迅速抽出军刺握在手上,抬起,轻轻把军刺搭在十三的军刺上,发出“锵”的一声。

面具下十三嘴角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两人一同猛地令军刺下压反转,继而再次相碰迸射出点点火星,所碰之处也传出金属摩擦的尖锐声音。稍碰即分,十三转身躲过冰直刺来的军刺,同时把手中军刺一转,反握着刺向冰的腹部,就在即将此种时却被冰翻转下挥的军刺格开,十三便顺着被荡开的劲翻转军刺变为正握挑开冰刺向自己心脏的锋刃,使其从自己肩上刺过,自己也一步袭上,反握军刺将刺尖抵在冰的后颈,正要扎入之时他的身体却是骤然一顿,因为冰的军刺尖此时已经刺破自己的西服顶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两位杀手又变成了怒目而视,毫无动作的局面,一时间空气似乎都有些凝固,令人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

十三和冰僵持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地铁列车来到下一站的提示音响起才慢慢后退,与对方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冰看了看四周抱头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的群众,对十三说道:“神父没骗我,军刺你我不分上下。”

“呵呵,这么长时间你终于肯说话了。”十三慢慢收回军刺。

冰没有答话,一双碧蓝的眼睛默默地盯着十三,直到自动门打开才说:“好自为之,你变弱了。”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没有再给十三说话的机会。

“唉~”十三叹了口气,他没有否认冰的话,在杀手榜第一这个宝座坐的有些得意忘形了,再加上他多少有些年轻气盛,他也难免因此而疏忽了自身的锻炼,今天和冰的交手让他感觉有些吃力,这也提醒了他一个恐怖的事实——他变弱了,身手比之以前差了很多,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顶不住各方的杀招而丧命。

十三不由得泛起了丝丝无力感.........

.........

修罗作为地下世界排行第二的杀手,心里却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比十三差什么,他这些年苦练狙击、匕首和格斗术,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杀掉十三,坐上杀手榜第一这个宝座。然而,在训练营中可以自由搏杀的时候他没有太把十三放在眼里,本来他就和十三在格斗与狙击中成绩相差不大,同时自己还要应付那些“小喽啰”的袭击,于是就错过了杀死十三的最佳时机,而且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才是最强的。

直到后来十三被神父单独训练,修罗才发现原来在神父眼里自己不是最强的,但那时能杀掉十三的机会已经很少了,再加上十三的实力也在一天天增长,机会也愈加渺茫,再后来训练生涯结束,在被告知“同组织杀手除任务冲突否则不许相互夺命”这条死令后,修罗不得而不把杀死十三的念头强压在心底。

但现在修罗很高兴,因为血统向十三发出了最高暗杀令,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早上醒来,修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枪磨弹,使他的实力能在最高水准。将手中的狙击枪擦好,修罗打开血统配备的手提电脑,连上一个通信工具,输入道:普罗那,查到十三的动向了吗?

不多时消息传了回来:修罗,十三已经定了飞往华夏汉沪的机票,我已帮您预订好了,尽快动身。

很好。

修罗最后回了一句,舌尖舔了舔嘴角,不自禁的,一抹嗜血的微笑浮现在他的面庞,深邃的碧色眼睛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收好手提电脑,再把狙击枪装进特制的手提箱,修罗来到酒店前台退了房,直赴机场.....

........

十三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眼表,七点五十六分,距九点飞机起飞还有很长时间。

“啊哈~”十三伸了个懒腰,略微缓解了一下疲劳感,然后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身新的西服,依旧是一条红色领带,只是上面少了那血统特有的交叉诡纹斧的图案。

简单整理了一下,狙击枪在上次任务中已经炸毁了,他还没来得及买一把新的,身上仅剩的武器也就是两把改造过的沙漠之鹰和一柄三棱军刺。

十三只是装了几件衣服和一台手提电脑就离开了这家小旅馆,打辆出租车前往机场。

血统为了让杀手们尽量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除了教给他们如何藏武器而不被机场、车站等一些地方的红外探测仪发现外,还将所有武器都涂上了一种特殊的镀层,可将红外线尽数吸收,从而达到蒙蔽探测仪的效果。

轻松登上飞机,十三穿过过道,顺着窗边的座位指示,很快来到了自己的座位旁,但令他有些不解的是在他的座位上坐着一位中年大叔,旁边是一位十八、九岁的美女,大叔也是英气逼人,虽然身体有些微微发福,但其身板还是很直挺的。从一些细微的地方十三可以判断这二人是父女关系。

十三清了清桑,对大叔说:“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坐的是我的位置,您看......”

中年大叔停下了和女儿的交谈,回过头扶了扶眼镜,和蔼中略带歉意的说道:“哦....小兄弟,原来这里是你的座位,真是不好意思了,只是你也知道,女孩子都有些怕生,所以.....请小兄弟你坐我那里可以吗?”

说着,中年大叔指了指过道的另一边靠外的座位。

“啊,这样啊,”十三看了看那位姑娘,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心下微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想,也就同意了中年大叔的建议,以来是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座位和别人闹个不开心,二来他也不好节外生枝,能低调些还是低调些,“那好,我就和你换个座。”

一边说十三一边把手里的行李箱放进头顶的储物箱,然后坐在中年大叔的位置。

坐在十三身旁的人用一张报纸盖在了脸上,双手抱在胸前,看上去是在休息。不过他这样反而引起了十三的注意,长年做杀手的他已不是新兵营的雏儿了,特有的警觉告诉他:此人危险。

但是十三也并不是十分在意,小心提防着就行了。于是便自顾自从前位背后口袋里抽出一份飞机安全说明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只是他却把气息完全锁定在了身旁这人身上。

不多时,在前面电视里的美女空姐最后提示了一遍安全措施后,飞机便在一阵轰鸣中起飞了,飞向目的地——华夏,汉沪。

然而随着飞机的起飞,十三的右眼皮却是连连猛跳,这不由让他的心揪了起来。

十三有种预感,这次会华夏可能并不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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