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宿舍，杨帆说：“教官太可怕了。”贾红英说：“我倒是没有觉得教官可怕，我觉得那个叫闫刘平的教官很帅，我喜欢。”丁云云说：“你省省吧！学校宣传栏上写着不提倡早恋，更不准教官跟女学员胡来。”然后贾红英叹口气。袁如敏躺在床上听着她们的八卦，王小鱼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看着。袁如敏向下看王小鱼时就看见王小鱼在看书，就问：“看的什么书呢？”王小鱼看了她一眼伸手把书递给她，袁如敏接过书，看着书名《三国一点儿也不靠谱》就说：“这是什么书啊？”随手翻了几页，袁如敏忽然就嘿嘿的傻笑起来。王小鱼听见袁如敏的笑声，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
袁如敏合上书，对王小鱼说：“这书借我看看。”王小鱼点头。袁如敏刚想躺下就看见了王小鱼脚踝处的脚链，袁如敏说：“你那个脚链真好看。”然后她就看见王小鱼在她说完呆了呆，随即很伤心的样子。袁如敏说：“王小鱼是不是我又说错了什么？”这时熄灯号吹响，宿舍关灯。黑暗中王小鱼摸出被褥下面的烟跟打火机，“啪”点上烟，起身去了阳台。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王小鱼自言自语的说：“哪颗星星是你呢？天上真的有神仙吗？还会有火灾吗？你会看见我吗？为什么我就是梦不到你。”一个声音响起说：“你想梦见谁呢？”王小鱼不用猜也知道是袁如敏了，袁如敏看见她一个人抽着烟去了阳台，就也跟着下床了，正好听见王小鱼的自言自语。王小鱼没有说话。袁如敏说：“你刚才说的话比我们俩认识这两天来说的话都多。”王小鱼把手中的烟递给袁如敏，袁如敏摆摆手说：“我不抽烟，再说这东西有什么好抽的，女孩子也不应该抽烟啊！”王小鱼还是沉默着。袁如敏说：“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才伤心了。”王小鱼深吸一口气，熄灭烟说：“没事”就自顾的回去躺着了。
第二天，六点钟宿舍楼前响起一阵哨声。王小鱼知道集合了，就跟站在床前还没来得及洗漱的袁如敏说：“快走。”袁如敏说：“什么时啊！”王小鱼只是快步的走着，等她跟袁如敏下楼，宿舍楼前站着满脸严肃的教官们。再看看其他排也是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下楼来。这时，一个教官又吹响了手中的哨子。袁如敏知道王小鱼叫她下来是对的。
直到六点半，各个班排才集合完毕。一个两杠一星的教官站在最前面非常恼火的说：“我真的很不愿意与你们用这样的方式见面，我以为我与你们的见面会是愉快的。我就是你们的总教官。昨天晚上你们的教官没有告诉你们六点钟集合的请举手。”全场鸦雀无声，因为昨天晚上教官们的确告诉过他们六点钟准时集合。总教官说：“既然你们的教官都说的很明确了，那你们为什么还这么慢？你们就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羊。”然后总教官转身问教官们：“你们是在放羊吗？”教官们表情严肃的站在那里。总教官说：“都不说话是吧？”“报告。”这时一个男学员喊。总教官说：“讲。”那男学员说：“报告，我们不是羊，我们是人，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总教官说：“你出列。”那男学员出列。总教官说：“知道什么叫服从吗？”男学员说：“知道。”总教官说：“大声喊十遍我是男人。”
接着总教官说：“为了奖励你们迟到了半个小时，现在目标操场跑10圈。如果各个班排有一人掉队全部翻倍。”教官们开始喊：“向右转，跑步走。”新生军训开始的第一天就在这样紧张惊恐中准备开始了。王小鱼心里很平静，因为她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她也知道那个男学员在喊出报告的时候她们要跟着受罪了。
跑完10圈，学员们累的只想坐在地上，可是谁都不敢做。也没有谁再漏出散漫的行为，清晨的下马威效果非长好。王小鱼这么想着，直到教官说原地休息五分钟大家才坐下。同是一个排，同学们都坐在一起闲聊着。王小鱼一个人坐在人群之外，看着远处的草坪发呆。李晓东对闫刘平说：“那个女生太不合群了。”闫刘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见王小鱼。闫刘平说：“青春期吧都着样。”这时袁如敏跑到王小鱼的身边坐下。闫刘平说：“喏，那不是有朋友吗？”李晓东笑着说：“我去吃饭，等会你带他们去食堂吧。”闫刘平点头。五分钟一到，教官就吹响了集合的哨子。这次再也没有学员拖拖拉拉的，大家很快排好队。
吃完早饭大家刚回到宿舍，屁股还没有沾到床沿楼下集合哨子又吹响了。女生们抱怨着下楼。等到了楼下教官们跟前放着一大摞的迷彩服，衣服旁边是鞋子。李晓东看了看手表说：“嗯。这次集合速度非常好。下面念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领衣服跟鞋子。”
王小鱼看着那些迷彩服，心里无比的纠结着。是痛苦？是难过？还是想念？袁如敏看见王小鱼悄悄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又没事人一样冷漠的站在那里。好像她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这个表情。不曾变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