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每一个人都很满足。
云琪早早从地道回去,他做任何事都希望天衣无缝。但愿絮沫会懂得他昨天的话。太多的他是不便说的,秘密,越少的人知道越安全。看到另一个自己朝这边走来,他没有任何讶异的表情。世间的事太多奇怪无状,他要做的不是探寻过程,而是利用结果就好。
“王爷,事情办好了。”飘飘然一句话,显得自信十足,天衣无缝,毕竟是他的杰作呢。
“美人的滋味不错吧。”云琪淡淡地说道,这样的人,可信度低,却不能除,很危险。
一夜餍足的男子没料到云琪会这样问出来,得意忘形地回答道,“王爷这是觉得可惜吗?”
“记住你的身份,事情败露,对你我都无好处。那个女人也不是你该记挂的。”云琪的话生生钉在男子的脸上,男子意识到自己失态已经晚了。再怎么想,话总是不能说的,这个人他师傅都敬让三分,他不敢得罪。
“小人知错,王爷息怒。”他表现的颤颤巍巍,似是知道事情的利害。云琪却知这人心性不净,怕生事端。然却不能除他。
“有人见过你的真面目吗?”
“没有,师傅授艺时,第一条禁令便是此生不露真面目。”违背禁令的后果他知道,食下七虫七花七药做的毒药,万般折磨以后,死无全尸。
“下去吧。”云琪放心了许多。
男子手指放至耳后,轻轻地按压一圈,随即拉下一张人皮面具。眼前出现的又是另外一个人。这也不是他的真面目。倘若有一天他背叛信约,魅阁倾尽所有追杀怕也无果。
……
絮沫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另一处房间。昨天的一切恍然如梦,身旁没有云琪躺过的痕迹。但她深信,不是梦境。困乏的身子让她想起昨天的乌龙,一切发生的真实可信。但为何她在这里,陈设没有太大的差异,只是这床幔的位置变动,和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间让她心头一窒。
推开门,一阵茉莉花香,沁人心脾。花香尽头,微微有人说话的声音,絮沫百无聊赖地听着,这院子她第一次见。
“阿碧,你说王爷为什么要让咱们伺候这个王妃啊,她看起来很不受宠的样子。”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絮絮叨叨。
这个王妃?莫非是自己?
“这话可不能乱说。”说着话她张望一圈确认一下四处无人然后继续说道,“这才新婚,哪能看出受宠不受宠?”那个叫阿碧的女子问道。
絮沫翠绿的衣服在花草旁并不显眼,她被这两个婢女的话勾起了兴趣。
“你怕什么,我说这话总是有根据的。西厢房住着的可是公主,这儿的虽是相府的千金,可却是庶出,总归是个不受宠的。”说完掩嘴笑道。
絮沫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都是与她无关的,只要云琪全心全意,便是她的幸福。
“王爷不是喜欢相府的千金吗?怎么还……”阿碧好奇的问道。
“这公主不仅身份高贵,那模样可是比相府的千金漂亮的不知多少倍。哪个男人做到了娇妻在旁,却无动于衷?”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西厢房那边伺候的婢女小翠一大早就炫耀了,公主到现在都没起床呢。”
絮沫听到最后一句,心脏如被千万只蚂蚁啃食,没起床,意味着什么?不,不会的,云琪昨天一直陪着自己。
阿碧继续说道,“没起床又代表不了什么,她是公主,王爷理应去陪她的。我看咱们王爷可是纯情的很,未娶相府千金的时候,送了好些东西呢。”
对,不代表什么。云琪对她的态度自己是亲眼看见的。
“阿碧,才不是那样的。小翠说王爷昨天的动静可大了,她守夜的时候都没办法睡觉啊。哪像咱们这边的王妃,被王爷冷落了,还能心安理得的睡到这会儿子还没起床。”
絮沫此刻只想逃走,竟然是……真的。云琪来过她知道,她却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西厢,有没有去……
她在乎的原来比想象之中更多。她不介意另一个女人拥有云琪夫人的名,却不想他们有夫妻之实。
她错愕的脚步挪动,发出了声音,两个婢女见她穿着新婚的礼服,便知晓了她是谁。立马跪下求饶,这位王妃的脾气她们可不知道,主子们的事情可不是随意能嚼舌根的。
“你们两个互相掌嘴,掌到我满意为止。”絮沫忍者吐血的冲动说出这些话。她此刻灵魂飘荡,找不到安全感。
两个婢女没想到新王妃竟然如此厉害,试探着看向絮沫,絮沫一巴掌扇了过去,阿碧旁边的女子,踉跄摔倒,脸蛋迅速红肿起来,可见絮沫用的力道不小。
“没听到吗?要本王妃亲自动手吗?”她没想到自称王妃竟然用的如此得心,她原来是如此盼望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婢女没想到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狠绝,王府本就没有女主人,这次猛地教训。两人吓得也不顾平日的情分,互相掌嘴。“啪,啪……”一声一声十分脆厉。
絮沫拖着身体沉重地走开,婢女依旧用力地互相掌嘴。花丛里出现一个身影,好笑地说道,“人都走了,还打啊,疼不疼啊。”
两个人一愣,阿碧看向她,“杜鹃,是你叫我们这样做的,谁晓得她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我也没想到,这是给你们的。”杜鹃留下银票离去了。两个婢女开心地拿着银票分着,也不顾脸上的疼痛。
……
西厢房。
“王妃……”杜鹃悄悄在伊娜耳边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伊娜冷哼一声,“在王爷那里装的柔柔弱弱,善解人意。没想到她这般善妒。除了她,还有谁跟我争?”伊娜照着镜子继续扮饰,阴冷的笑毁了这副甜美的面容,显得狰狞。
絮沫出了王府,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孤魂野鬼。昨夜她喝了些酒,头还有些宿醉的不舒服。她有些矛盾,昨夜若不是葵水来了,她是不是就留住了云琪。不,留的住人怕也留不住心。这里的男人,个个都不能信。三妻四妾地贱到骨子里了。幸亏她没付出,不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走到青海湖,也许冥冥之中,她喜欢这里吧。云琪,你真的喜欢她吗?可为什么不直说呢。絮沫的心好乱好乱。一句一句的话在她的脑海里。谁说的都有,充斥在她的心脏和脑海。
他说他只爱她,没有喜欢过别人,没有。
丫鬟说,王爷昨天的动静可大了,分明两个人已经有了洞房之实。
今天早上云琪为何不来看自己,是不是还待在西厢房?她不敢想,不想想。
她坐在湖边,静静地呆着,整个人缩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来时并没有注意身后跟着两个人,此刻只顾着自己伤心。
“姑娘,被谁抛弃了。这么伤心啊。跟爷回去爷陪你开心开心啊。”一个彪形大汉堵在她的面前,絮沫这才回神。这人看起来不好惹,转身就要走,不料另一个人却堵住她的去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絮沫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躲开。”
第一个人逼近了絮沫,“小娘子说我们想干什么。”絮沫一个扫堂腿,抵在大汉的胸口,不料大汉只是震了震,并无大碍。絮沫此刻乱了心神,她该怎么办?
第二个人靠近,一记手刀,絮沫晕倒了。絮沫被大汉放在背上,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