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在怀,几多消愁。
“丫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让红袖来保护你好不好。”云琪知道絮沫聪明,但还是担心,或许红袖在这里他会放心些。
“好啊,我好想念红袖姐姐。”说完自觉地靠在云琪的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有一股馨香,很干净,很舒服。
很难把他的邪魅温柔和阴沉冷酷结合起来想象,他的轮廓棱角分明,瘦削却不失力量,他不笑,感情似乎多了一份淡薄,可是坚定的眼神却又透漏出他很在意她。他皮肤白皙无暇,却不显得阴柔,只是纯净。睫毛肆意拉长,眼眸沉淀着灵气一般,他真美。
“紫魅,你真漂亮。”絮沫发自内心的赞美他,他真美。
很多人都说过他很美,那些人眼里透露的是掠夺,是嫉妒,甚至是侵略。他的容貌大多继承了他母亲的绝色,他爱他的母亲,却厌憎那些觊觎他美貌的目光。可谓又爱,又恨。
絮沫这样纯净,舒服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直直进入他的心脏,像温泉的水,抚慰他长久以来疲倦的心灵。
有这样的可人儿,真好。
两个喜欢的人在一起,一个时辰就像是一秒钟,刚刚才见到就要分别。而离别的每一秒就好像是分隔了一年,折磨心里的思念。
就算不说话,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丫头,记得想我。”云琪神情款款地望着絮沫。絮沫重重地点了点头,有些委屈地说不出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几多惆怅。
丫鬟前来通报,相爷震怒,要絮沫去前厅。絮沫看着丫鬟怯怯糯糯的样子心中难解,王爷刚走,她这丞相爹生哪门子气。还未进去就听见三姨娘哭哭啼啼的。
“老爷,您就原谅妾身吧,妾身也是逼不得已啊!”三姨娘哭的梨花带雨,脸上的红印子十分明显,女人家怕是没有这样的力道,她一个劲儿地求着原谅,一个劲儿地跪着磕头,发丝凌乱,额头带着淤青和血迹。昔日的嚣张跋扈全然不知踪影。
大夫人在一旁冷笑,“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手不干净,还有脸子求老爷原谅。”
四夫人静坐一旁,似是不忍瞧见三夫人这般凄惨,眉头皱着,可终究没说一句求情的话。
三夫人的小女儿司徒芊芊在一旁哭着,求着,受的惊吓不小,看来是从未见过这般场面。
絮沫懂了,三姨娘这是犯了错处被大夫人知道了。
“见过爹爹,娘亲,三姨娘,四姨娘。”依旧是这般有礼,旁人却不再在意,他们的心思都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
“老爷,妾身再也不敢了,老爷……”三姨娘哭的越发厉害,撕心裂肺似的,把絮沫耳朵震得难受。
“爹爹,三姨娘这是怎么了?”絮沫问道。
“你个贱人……”三姨娘咬牙切齿地看着絮沫,那表情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絮沫像是明白了,大夫人也真有手段,居然查出来了。
相爷扭头,不悦的目光更深,像一条眼镜蛇,麻痹着人的神经,此刻只有恐惧。“啪”的一声,三姨娘又挨了一个耳光,甩出一丈远,生生磕在地上。三姨娘浑浑沌沌地跪起来,不敢再说一句话。芊芊吓得不轻,直直后退,不敢求饶,只是哭。
“絮儿来的真巧,老爷,还是絮儿说三妹拿府里的东西出去换银子呢。”这一声尖锐的声音来自于大夫人,她惯用这样的借刀杀人,絮沫不悦的瞪着她,大夫人嘴角的笑意更是讽刺。
三夫人狠狠看着絮沫,眼神如刀,步步凌迟。絮沫嫣然一笑,“娘亲,絮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
大夫人玩弄着自己指甲上的蔻丹,“三妹妹私自进库房,拿走了老爷最喜欢的一对玉如意。不仅如此,府上的玉器也少了好些。”
相爷的怒气得不到缓解,大夫人反倒是火上浇油,三夫人恐惧地浑身颤抖,她进去的时候太过慌张,出来才知道那是最特别的一对玉如意,可是家里急需。万一回去被抓住,又是得不偿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大夫人继续凉凉的说道,“我的首饰好像少了些呢。”
三夫人的头像是拨浪鼓,“我没有拿,没有拿你的东西,你陷害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妹妹,我没说你拿了,何必这么着急呢。”大夫人正给相爷端了一杯热茶,相爷听了大夫人的话,更觉得三夫人太过分。就这样生生地泼在了三夫人的脸上,烫的三夫人呲牙咧嘴,嚎叫喊痛。
芊芊虽是个年幼孩子,却看出大夫人的故意,一头就撞过去,想要为她的娘亲出气,不料大夫人躲的快,芊芊撞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昏迷过去。
三姨娘顾不上自己的伤,抱着芊芊,一直摇晃着她,“芊芊,醒醒啊,醒醒啊……”
相爷眉头紧蹙,唤着四夫人,“婉霜,让大夫给芊芊看看。”
四夫人听完起身,要和丫鬟一起抱起芊芊,三夫人紧紧抱着,不让人碰。絮沫有些动容,“三姨娘,你想让芊芊继续昏迷下去醒不来么?”
三夫人怔怔的看着芊芊,她的乖女儿,手劲也松了些,四夫人赶紧抱过,三夫人喊着,“不要夺走我的女儿,不要啊……”
三夫人的神经和身体一次一次受着折磨,她是有些绝望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是有苦衷的,为何她的丈夫就那般无情?对着他们的女儿,一次一次掌掴她,他就不怕女儿恨他这个父亲么?自古无情多出自富贵权势,她此刻懂了,却也误了。
误了终生,毁了终生!
“老爷,妾身犯错,甘愿领罚。”三夫人像是认命了,她不再求情,不再挣扎,屈服了态度,折毁了心。眼里的不甘委屈消失殆尽,只剩下冷漠的绝望。
大夫人看着这样的三夫人,仿佛看到了以后的自己,但她很快否定了心里这个念头,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
相爷的眼眸停留在三夫人身上,这还是那个叽叽喳喳,不服输,不低头,任性妄为的秦露儿么?
此刻,竟然有些陌生。